,至少他不会像流水村的村民那般,远远地躲开,况且,那刁小子玉眼光之独到,他早就有所尝过其中的甜头,虽然每次都要被这刁钻小子讹到更高的价格,但每次刁小子送来卖的玉石,比村里那帮采了一辈子玉的老玉匠都要成色上高上不止一两份。
“哎呀,云道兄弟,怎么这会儿才来?我一早就盼着你出现了,你,我这都要望眼欲穿,不不不,望穿秋水了!”山道拐角处刚刚出现那个文弱身影的时候,高胖老远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山道上牵着毛驴的青年已经是相交多年的老友。
笑脸相迎的李云道也应道:“高哥,今天的成色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特地迎上去的高胖先是毕恭毕敬地冲着被徽猷抱在怀里的十力鞠了个躬,转身就跟李云道勾肩搭背了起来:“自家兄弟,你出的货,我能不放心吗?”
站在李云道身边那张比女人还要妖艳妩媚的脸上无比肃穆,听闻高胖的话,隐隐哼了一声。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声轻哼,却把这个走南闯北的高大汉子吓得不轻。虽然那张上去足以倾国倾城的脸蛋似乎没有任何危险,但是偏偏当年他跟着阿巴扎一起在山林里亲眼目睹了这个男人空手制服牦牛的那一幕,所以每次他私下里都给李云道相对高不少的价格,一方面是因为玉的成色,另一方面也隐含着一丝讨好的意思。
李云道费了九牛二虎力气,才将驴子老末身上的那两包玉石卸了下来。
“咦?弓角兄弟呢?”来这个被称为高胖的男人的确对流水村这片山域熟悉得很。
“出远门了!这成色吧!”
高胖扯着袋口了几眼,随后眼中的光芒就有些不一样了。
“三倍的价?”高胖背对着远远着的流水村村民,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李云道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伸出十根指头。
“什么?十倍?”高胖在心中暗骂李云道刁钻,但是跟对方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是清楚的。十岁的时候,李云道就能以高出村民50%的价钱把同样成色的玉石卖给高胖,显然在斗智斗勇上,高胖在李云道身上都沾不了多少便宜。“这样吧,兄弟,我让一步,六倍,我今天的成色的确不错,让到底了,六倍!”
李云道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十倍的价钱已经足够你赚的了。高哥,我这批石头出去,你再涨个几十倍的价钱也有人要,我这不是我们都多少年的朋友了嘛?十倍价,外加一个条件!”
“条件?”高胖缓缓松开抓着的袋口,疑惑地着李云道。他就知道跟这刁民做生意没这么简单。“你说来听听,伤天害理,杀人犯法的免谈!”
李云道笑道:“不会让你太为难的!”
高胖点了点头:“说呢!”
“捎我们三个人一段路!”
“啊?”高胖更是疑惑了,“好好儿的,出去干嘛?”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答不答应?”
其实此时高胖已经在心中窃喜,成色这么好的坯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而还不止一块,如果这一次不出意外,起码能多赚几套别墅。高胖仍旧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轻声道:“兄弟,你也知道,我这收玉的车好不容易下来一趟,不抓紧时间,就要被别人抢了先机了。不过,兄弟你开口,做哥哥哪能不答应?那就说定了,七倍价,外加送你们兄弟到目的地!”
李云道摇了摇头:“说十倍就是十倍,我需要钱!”
李云道身后狭长的桃花眼中缓缓闪过一道精光,低头吟诵经文的十力嘉措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高胖:“十日之内,你必有血光之灾!”
高胖闻言全身一个哆嗦。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大前年来收玉的时候,那只有四五岁的小喇嘛有意无意地提了句“你家后院起火了”,当时他没在意,可回去时果然发现那比他小二十岁的俏老婆**裸地骑在一小白脸的身上。从此以后不管哪次到这里来,他都要去山上的喇嘛寺前嗑几个头。
高胖这种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识广的人而言,能人奇人也不是也没有见过,只是这坐在卡车后座上的弟兄二人外加一个如灵玉般粉琢的小喇嘛,却让他没来由地总是一阵心虚。
被流水村村民喊成“刁小子”的李云道只是静靠在一边的车门上,黑红的脸上露出自然的微笑,手中始终不离的是一本只有几页纸的薄页的书册,浅黄宣纸,软笔小楷行云流水,如同书的人一般一丝不苟。就高胖也不得不佩服李云道的全神贯注,因为普通人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哪怕只是坐着,加上高原缺氧,肯定会有晕车的感觉,但是这个一脸淡笑的青年却丝毫没有因为山路的颠簸,而将目光移开书册半刻。
紧挨着李云道盘坐在中间的是一脸淡然的十力嘉措,跟李云道相反,高原紧外线似乎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粉嫩的脸蛋上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稳重,也只有偶然抬头一眼李云道的时候,才会露出这个年龄段的小童特有的狡黠与活泼。
他那句“十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将坐在副驾位置上的高胖吓得一愣一愣的,就习惯了见风使舵的高胖二话没说,不仅私里用十五倍的价格购了李云道的藏了许多年的上等玉石,而且一路将这三尊菩萨的吃喝拉撒供得妥妥当当。当然,十力也不是那种没有眼力价儿的小朋友,不过一个简简单单的大日如来咒,加持在高胖的那件上去还算值钱的外套上,这就样,已经把高胖乐得屁颠屁颠。谁都知道赚钱很重要,可是赚的钱,也得有那个福气去享受。
这一路上,最为沉默的还是另一侧那个长得比女子还要妖艳的男人。本来就不喜欢和陌生人沟通的徽猷却用如此的沉默换来了高胖的倍加尊重。对高胖这样见惯了各种世面的人来说,越是拿得稳,越是有本事的人,往往越是低调。显然,在他心目中,这个曾经空手搏野牛的男人就属于那种深藏不露的人。
只是谁敢说,这个容貌倾城的男人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呢?
也许是旅途实在太无聊,高胖又不敢在这盘旋的山路上跟高价聘请的司机搭讪,只能跟身后的李家兄弟闲侃。
“我说云道兄弟,在山里待得好好的,干啥子要跑出来?要知道,这城里头的人可不比山里人。我知道村子里的人都喊你的绰号,叫你刁小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高胖突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偷偷瞄了一眼,才发现那个比女子还要妖艳的男人正用一种打量猎物的眼光打量着他,这才赶紧收口。
“不妨事的,我知道大伙儿都那么喊我,我也乐得承认。这说明我的脑子比他们好用。”虽然李云道没有上过学,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可是他过的书,绝对比绝大多数上过学读过书的人还要多得多。
徽猷微微闭上眼睛,高胖这才敢接过李云道的话碴:“云道兄弟你这句话就对了,这昆仑山上,我也就跟兄弟你最聊得来。”
李云道不置可否,只是将目光从书册上缓缓移向车窗外,神情悠然。
“云道兄弟,做哥哥的有句话还是要说,这城里人,真的不比山里人。我就被城里人骗过,而且还是将近一车的玉石,幸好成色不是太好,不然还真是亏大了。打那以后,只要是跟城里人交易,都是一手钱,一手货。这城里人啊……”
“不知道弓角现在怎么样了……”凝视着窗外崇山峻岭的李云道没来由地冒出这句话。
高胖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接道:“放心好了,弓角兄弟那身本事,到哪儿都吃不了亏。”
向来不太爱说话的徽猷倒是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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