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总会作安排的。”
不大工夫,又是一队甲兵开赴过来。
一些不熟悉的人自觉还要等下去,而东夏国内来的人却开始欢呼。
万马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平平无奇的骑兵中,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在向众人问好:“诸将士辛苦了。”
这还没有博大鹿过来威风呢。
他们还在惊愕,两个孝前后追赶,一前一后停到众人面前。
博小鹿扑上去就把嗒嗒儿虎的马逮上,笑眯眯地要求:“跟阿叔见见人。”嗒嗒儿虎爬下马,随后狄阿瓜也下了马,后面狄阿鸟跟上来。万马顿时激动,手舞足蹈地喊道:“阿鸟。”狄阿鸟还了个笑,在他跟前下马,将缰绳扔给别人,扶住他的手拍一拍,笑着说:“欢迎阿叔回来。”
万马已经觉得很亲切了。
但东夏的将领们都知道,这是冷淡。
狄阿鸟与万马拥抱一番,却拒绝了迎上来的万彪,只拍拍他的肩膀。
万彪眼神闪烁了一下,就退到万马身后了,走到鱼木疙瘩身边,狄阿鸟只点了点头。
几个负荆请罪的巴牙挤过来跪地上了。
狄阿鸟却又是一番模样,一个一个搀扶起来,轻声说:“受苦了。”
几个巴牙顿时哭得鼻涕眼泪都是。一回头,狄阿鸟用马鞭指着几人喊了嗒嗒儿虎一声,告诉说:“这是你的几位阿叔,当年你阿爸有幸有他们呀。只是阿爸自己过得凄惨,最后连他们都顶不住,离开阿爸了,他们是真顶不住了呀,饥饿,困苦,冻疮,对于他们,阿爸是愧疚的,记住,他们也还是你阿爸的好弟兄。”
意外,绝对意外。
博小鹿张大了嘴巴。
面对万马,狄阿鸟都没有喊嗒嗒儿虎。
狄阿鸟又要求说:“给他们行个礼。这是替阿爸告诉他们,阿爸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同甘共苦过的兄弟们,活着的死去的。”
嗒嗒儿虎立刻给他们行了个摸心礼。
万马心里不是滋味。
我是他的亲叔叔,他怎么能不让孩子拜见我呢?
博小鹿只好违心提醒说:“那边是你叔爷,你……”
还没说完,狄阿鸟打断说:“那不行,先找你叔爷家的阿奶拜见,你叔爷怕老婆,你不先拜奶奶,回头你叔爷可就难咯。”
万马顿时满脸通红。
鱼木疙瘩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大喊一声:“狄阿鸟,你什么意思?”
东夏将士个个动怒。
狄阿鸟一把拦住博小鹿,走回来,走到他旁边,直接说:“鱼木首领。鱼木黎将军从来没有敢冲孤大呼小叫过。你认为你有张牙舞爪的资格吧。那孤想问问你,你回来,是真心侍奉孤,还是因为走投无路了?”
鱼木疙瘩一拧眉。
狄阿鸟淡淡地笑道:“你要记住,咬主人的狗,主人掰他的牙。”
鱼木疙瘩浑身都在抽搐。
狄阿鸟却逼视他,还往前挪了一步,等他后退一步,而万马试图来隔断,就说:“这是我们家族自己的事,鱼木疙瘩,孤警告你,你再瞎掺合,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回过身来,他拉住万马的胳膊说:“侄儿是无礼,但不是在记恨当年。见你们把部众带成这样,气就不打一处来。部众你可愿意交还给孤?”
这什么意思?
众人愣了片刻,万武猛地跳上前去。博小鹿立刻迎了上去,一拽一扣,就把他窝在脚下按制住。
万马猛地一叹气,过了一会儿说:“交给你吧。也没什么舍不得的,都是一家人。”
狄阿鸟瞪了博小鹿一眼,要求说:“放开。”
他带着无边的锐气,走到万武旁边,问万武:“你不愿意?”
万武吼道:“狄阿鸟。我们父子可是来投奔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呢?”
狄阿鸟冷笑说:“孤怎么样?部众是你们的私产吗?”
他一转脸,逼视鱼木疙瘩:“是你的私产吗?”
万武又惊又怕,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这是个下马威。
适合而止就行了。
狄阿鸟宣布说:“部众肯定是要收回来。阿叔主动交来部众,大公无私,孤亦不能轻慢待之呀。记下来,爵位封赏可与我堂伯看齐。”
旁边顿时有人惊呼:“大王。太高了。”
万马也不免记恨地朝这人看去,从亲情的角度上言,亲叔还比不过堂伯?
狄阿鸟轻声道:“不高。他是我的亲叔叔呀。孤再恨他,也不可能薄待他。何况他主动交来部众,结束了夏侯氏部众四分五裂的局面,也是一场大功劳。”
狄阿鸟牵着嗒嗒儿虎,大踏步往前走去,嗒嗒儿虎的目光还留在身后,狄阿鸟嘴角里却满是冷笑。
部众?
怎么可能让他们当成私产?
今日冷待,改日可以和解,但是部众不一开始就收回来,一并安置了,将来怎么能开口收回来?
他大步流星,走去了祁连身边。
祁连已经成了个枣红脸膛的大汉。
狄阿鸟一拳擂在他胸上,笑了起来。
祁连先是拘谨,但很快也爽朗地笑了起来,双双拥抱。
狄阿鸟干脆一把把他抱起来,再放下,给嗒嗒儿虎说:“你阿叔,和亲阿叔一样的阿叔,武艺好,箭法好。”
嗒嗒儿虎连忙行礼。
接着,狄阿鸟一路拥抱过去,远不是对万马等人的冷淡。
龚山通扑在脚下痛哭。
狄阿鸟把他强拽起来,带着兴奋说:“孤的子房找回来了呀。”
龚山通是有大才能的人,但一句上古贤才“子房”,却一下夸到顶了,于是自己红个脸,讷讷地说:“大王取笑了。”
远处,万马等人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们一团喧闹。
鱼木疙瘩悠悠地说:“看他怎么对待外人,又怎么对待我们?投奔他,还不如在草原上流浪呢。”
万马叹气说:“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你心里没数吗?”
狄阿鸟一路走过去,直接把白燕詹,龚山通和祁连带在身边,并要他们一路给介绍下去,等到了西陇周氏,则厌恶地说:“雍奸也起义了吗?”白燕詹咳嗽了一声提醒他。狄阿鸟却从鼻子里冷冷喷了一口气:“若不是陈国投降于东夏,一时清洗了往事,这些投降叛国的,都应该重重治罪。”
说完,也不管周氏爷们是不是发愣,带着人往下头走去。
见完众人,往他的行辕去,在路上,他便问嗒嗒儿虎:“知道阿爸为什么对有的人冷淡,对有的人呵责,对有的人不屑一顾吗?何人该远,何人该近,你要分清楚,昏庸的君主,就是亲近不该亲近的人,远离不该远离的人。”
嗒嗒儿虎皮皮地作个鬼脸。
旁边白燕詹还在为周氏说话,轻声说:“周氏也等于被迫而降呀。”
狄阿鸟轻声说:“孤岂不知道?但他们投降之后呢?难道还要让天下人去学会怎么被迫而降吗?”
当年周氏投降之后,不是来曾阳劝降,就是家族里头的人跑到曾阳做县长,关键是,靖康早为他们落案。
白燕詹点了点头。
名声臭了,狄阿鸟总不能赶着去沾身粪吧。
狄阿鸟又说:“老太太被逼死了,经武被流放,也死了,这是孤感情上无法谅解的往事。”讲到这里,他一阵感怀,就开始给嗒嗒儿虎讲他的“义兄、义母”,往事历历在目,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