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土地自是要分给农民,只按人头分,男女老幼皆是一样。
船岛上工作的工人们,也是无分男女老幼,只按分工和级别来拿月俸,分房子,享福利。
任程伟忽然说这等话,在场的人一听就知道他暗指的是哪一桩。
就在今年年初,方若华手下一八级老工匠王昭麟,不幸遭遇意外死去,留下家财竟多达二十余万。
说的还仅仅是银钱,除了银钱,他尚拥有方若华一支三十船的船队一成干股,就是这一成干股,一年至少能让他分七八万两银子。
还只是如今,在未来,这笔财富还要持续增长。
王昭麟没有儿子,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已经嫁人,方若华很自然,考虑都没多考虑一下就决定缴一部分遗产税后,王昭麟所有家财皆有其女继承。
此事闹得挺大,传扬开来,人皆侧目。
南安城里一群豪强世家,为此还很是议论了一阵子。
方若华漫不经心地抬头,并不去看任程伟,很随意地道:“王佩佩将来生下儿女,可择一继承王姓,继承家产,也是应当应分。”
周围一干人等登时连连附和,一个个跟不要钱似的歌功颂德。
虽说私底下,对方若华过分看重女儿家,手底下女管事越来越多的事,大家心里也不以为然,但众人此时却表现得对方若华非常认同。
左怀更笑道:“说起来还是你这个主家大方,王昭麟去了也会安心。”
任县令被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晕过去,眼前发黑。
方若华到是丝毫没觉得自己气到了人,大大方方地与众人喝酒笑闹看精彩的歌舞节目。
独秀山庄的演出,那已经是南安一绝,每逢年节,山庄的艺人都会走上街头,走进乡间,与民同乐。
出名的艺人都被尊称为大家,十分受欢迎。
今日送别左怀,方若华更是到场,边絮亲自选了几个弟子登台献艺,很短的时间内就把气氛吵得火热,一时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整个夜宴,宾主径,除了任程伟。
这家伙阴沉着脸,几次阴阳怪气地说些什么女德、女戒。
方若华到不因为这个就生气,听他絮絮叨叨半天,也只当听个乐子,反正她手底下的这些小姑娘,差不多都信德不分男女这句话,不至于忽然被洗脑洗到自己不能继续用的地步。
影响不到她的人才数量,旁人爱说些什么,随他去。
夜姑却是气得够呛。
酒过半酣,台上的歌舞也是高、潮迭起。
柔美的舞者退去,几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苍凉声起,“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独秀山庄歌舞中最独特的地方便在于,不只是有才子佳人,也有壮志悲歌。
而往往是那些充满矛盾,斗争,痛苦与解脱的歌舞剧,更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酒桌边,一时寂静无声。
“噗!”
忽然一声屁响。
任程伟登时身体一僵。
周围客人们不禁愣了下。
“噗。”
“噗、噗、噗!”
酒桌旁边隐约有点躁动,左怀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任程伟一眼,就见他脸色涨红,手上青筋毕露,整个人都半弓着身体,显然强忍。
显然是忍不住的。
不过片刻,又是一声长——‘噗!’
一泻千里。
在座的客人们再也受不住,顾不上会不会得罪人,掩鼻子的掩鼻子,皱眉的皱眉,躲避的躲避。
身边侍从十分专业,轻巧上前,压低嗓门,柔声询问:“大人,我们有大夫在,请问是否需要帮助?”
任程伟一时间,简直恨不得自己昏死过去,咬紧牙关怒叱:“滚!”
侍从一怔,蹙眉,但貌似是看在他身体不适的份上,并未口吐恶言,任由他踉跄起身,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而去。
后头有后勤人员连忙全身上下包得整整齐齐,开始清理污秽物。
侍从也连忙客客气气地请贵客们转移位置。
夜姑嘴角抽了抽,不大敢去看自家一脸无语的夫人。
方若华:“……”
左怀强忍着笑,艰难地让自己的送行宴早早散了,等方若华一走。
一帮乡绅大户的家主们才松了口气,私底下使眼色,都觉得这位新任县令有点蠢,眼前这位手底下养了好几千的私兵,个顶个是好手,当真打起来,南安城那帮兵士在人家面前还不够送菜的份。
再说,南安的文官武将,都让这位给喂熟了,你初来乍到,人面不熟,就想找人家不痛快?
哪天被弄死埋了,朝廷都不媳派人来查你的死因!
有太平日子不过,生哪门子事。
南安城难道没有看不上方若华的人?难道没人因为她是个女子就心存轻视?
可利益到了一定的份上,能给自己赚数不尽的银钱,对方又武力强大,翻手就能把你打趴下,那别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就算不是人,是个鬼,他们也认,心甘情愿好好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