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的情况,可以说非常复杂。
他们所有人,以前都是奴隶。
后来共同努力,完成了一次叛乱,才翻身做主人。
本来这艘船本没有船长,都是共同经营。
后来马库凭借优异的商业天赋和口才能力,将他们身份洗白,赚取金钱,这才被众人拥戴成为船长。
近期加入巨鲸商会后,马库的功劳就更大了。
然而人心是很复杂,马库在获取巨大成功,对待普通船员的态度逐渐改变,已经变得和以前奴隶主差不多,不再是他们的兄弟手足。
再加上每次航海的利润大部分都归入船长口袋,让人眼红,内部矛盾已经越来越严重,有些老船员甚至离开了破浪号,加入其他人的船队。
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事,虽然不是大事,却像一个导火索,让内部矛盾彻底激发。
船长和副船长的夺权之争,正式展开,并且愈演愈烈。
而刚在鸡鸣岛靠岸的时候,船上支持副船长的人数,明显是多余船长的。
现在的话,中立派多一些,副船长第二,船长的支持率依旧是垫底。
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今晚这场纷争,将决定破浪号今后的很多事情。
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而马库船长此刻也终于将脸色拉了下来,死死地盯着副船长。
“有你没他?有他没你?好!”
话音落下,马库直接拔出腰间的燧发枪,瞄准副船长。
而后者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青筋凸起,面目变得狰狞,缓缓抽出腰间弯刀。
破浪号的前身是一艘海盗船,他们这些奴隶也都是海盗的手下,见证过的厮杀场面,一点不少。
后来在马库的提下,贩卖了没有炮弹的火炮,改装了船只,填装了货物,开始走商船路线,大家的风险才下降了很多,战斗的情况少了很多。
可船只战斗能力削弱后,依旧是提着裤腰带跑海路,风险依旧不少。
也因为如此,穿上的老船员全都是见识过一些场面的人。
副船长更是其中佼佼者,不至于因为被人顶着燧发枪就退缩和畏惧。
眼看这两人要当场开打,老铁匠戴西完全愣住了。
不就是因为自己当了跟船铁匠,至于闹到这种程度吗……
他隐隐感觉破浪号的情况似乎并不简单,拥有不少内情。而自己似乎成了所谓的导火索,引爆了什么东西。
随机到一名铁匠,其身份技能自然不会是什么和战斗有关的能力,单纯就是辅助锻造类的技能。
“一锤扁平:在锻造过程中,可轻松一锤将全身烧得通红,温度高于一定程度的铁矿,砸得扁平。随着等级提升,可扩展矿物类型,可降低温度要求,可逐渐自由控制捶打后的矿物形状。”
“备注:一锤下去,就是一块金饼干。”
这个技能,初期根本没什么用,但到了后期,能够处理很多难处理的材料,并且一锤锤出模型,都是有可能的。
对于专注锻造类的玩家而已,算是非常优质的技能。
但对于老铁匠戴西而言,根本没啥大用。也对现在的局势,没有任何帮助。
缓缓往后退去,戴西准备不参与这场破浪号的内部纷争。
虽然他也想夺权,成为破浪号的船长。但那也得是先混到船上,进入海航阶段后,才能做的事情。
现在什么权威都没有,拿头去当船长啊。
马库和副船长仍然在对峙,似是在等待什么。
伴随着一阵冷风吹过,他们忽然动了起来。
“啊啊啊!!”
砰!
咆哮声和开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戴西正一边后退,一边准备观局势,来决定等会的行动呢。
可下一瞬,他就突然额头一疼,眼前飙出血花,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倾倒而去。
砰。
戴西倒地,脑袋着地,眼冒金星,有些恍惚。
其传出的声响,也让前方副船长满脸错愕的停下动作。
众人齐齐朝马库船长看去,只见后者正缓缓朝燧发枪吹了口气。
烟气散去,为马库那张阴沉的脸,增加了几分狠厉之感。
而那只燧发枪所瞄准的对象,赫然就是老铁匠戴西。
盯着副船长,马库冷冷地道:“有你没他。那就由你来杀了他。”
“……为什么?”
“他已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副船长双眼微眯。
如果老铁匠没看到那个木箱里装的东西,确实将人赶走就行。
但现在的话,就不能如此轻率了,否则会害死他们所有人。
“……好,由我解决他!”
副船长改变想法,举刀逼近老铁匠戴西。
其他船员也纷纷懂了马库船长的意思,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围住了戴西。
基本上,这艘船上,只有戴西一个人是外人,其他人可都是同一个出身,知道的东西要比戴西多的多。
他们这番交流,在数秒内已经结束。
等到戴西好不容易不再耳鸣头晕,恢复精神,看到是举刀而来的副船长,而已经包围住他的大量船员。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戴西完全不明白,刚才还剑张弩拔的两人,怎么突然就变得利益一致了。
而且他也没有想到,马库船长居然会开枪打自己。
燧发枪的威力有限,没能直接击杀戴西。
可他年迈的身躯,也无法支撑他逃出升天。
望着远处冷漠注视的马库船长,望着沉默逼近的船员和副船长,戴西心直往下沉。
“脚滑的外乡人!”
再也不顾隐藏身份和实力的问题,戴西用力一拍地面。
嗡!
一道无形无色的波纹,以戴西为中心,向外扩散出百米有余。
其他人都对戴西的这句喊话没有半点反应,唯有马库队长看到对方拍地板的行为,一个跳跃,踩在了木箱子上。
在马库队长以为自己是多心多疑的时候,包围圈中开始出现骚乱,大部分人在逼近戴西时,脚下莫名的一滑,摔倒在地。
这种现象仿佛有连锁效应一般,一下子波及了大半的船员。
但剩余的那些人,却完全不受影响,副船长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