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向来喜欢打有把握的仗,若非查到十足的证据,是定然不会冒险到守陵官署来的。而当年在游园会上的刺客,并不曾对他与蔚蓝下死手,他几乎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对方是皇室暗卫的一直,只不知对方为何会对他与蔚蓝手下留情。
若说对方是谢琳与姜泽的人,那就断然没有对自己和蔚蓝手下留情的理由,甚至对落水的谢诗意与尹娜视而不见,可若说不是,那也不像,因为对方显然是受谢琳驱使的。
这让姜衍百思不得其解,尤其对方似乎既听令与谢琳与姜泽,但又隐隐有阳奉阴违的嫌疑,这两年来,谢琳不断的指使这帮人刺杀自己与蔚蓝蔚栩便是佐证。他虽是第一次与这人正面对上,但以往却已经打过无数次交道。
黑衣人听得姜衍如此一说,当下沉默了一瞬,半晌才开口道:“末下确实是皇室暗卫,乃是在昭兴年间就奉旨守护皇陵的,皇室的事情末下与手下人等并不干预。”
姜衍挑眉,“那游园会上的刺杀时间你待如何解释?”
黑衣男子笑了笑,笑声爽朗,但却听不出年纪,“罢了,殿下当真想知道?”
“自然。本王眼里容不下沙子,两年前你们不曾对本王与蔚大小姐下死手,若非如此,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到今日?便是鱼死网破,本王也不会善罢甘休。”这也是姜衍今日只与鸣涧一同前来的理由,他又十足的把握,对方不会轻易动他。但对方到底想要什么,又是基于何种心里才会听命于谢琳,却是不得而知。
黑衣人拂了拂袖袍,转身道:“既是如此,殿下请虽末下来。”
姜衍颔首,跟着黑衣男子往山腰走去。
鸣涧见此有些担忧,“主子。”
“无碍的,既来之则安之。”姜衍摆了摆手。
恰在此时,鸣雨从上下急速而来,“主子稍等。”
姜衍转身道:“何事?”黑衣男子听到动静一并停下,见此挑了挑眉。
鸣雨上前,将才刚收到的消息递给姜衍,姜衍看完后面色一边,随即信纸在他手中化为齑粉,转身对黑衣男子道:“本王需得马上回京一趟。”
他说着立即转身,走了几步却是又顿住,目光入刀的看向黑衣男子,“今日的事情可是与你们有关?”这些人敲在梅花宴举办当日出现,莫不是特地为了将他引到灵山,一则是好对蔚蓝下手,一则也是为了对付蔚池;而跟随自己前往灵山的人并不多,若对方人手足够,便是要将自己留在灵山,也不是没有可能。
黑衣男子诧异道:“睿王殿下还请明言。”他们落在谢琳手里,的确没做几件好事,手上也沾满了血腥,但还至于滥杀无辜。姜衍素来是个沉得住气的,说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也不为过,是什么事情,会让他忽然之间便了脸色?
“蔚大小姐在桃花眼出事了,眼下蔚将军应该已经入宫。”姜衍一双桃花眸如浮冰碎雪般注视着对方。他早就对对方的身份有所怀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能试探对方深浅意图的机会?
黑衣男子皱眉,“这与末下并无干系,倒是蔚大小姐,如何会在梅花宴上出事?”说到这,黑衣男子心下也是一沉,难不成谢琳与姜泽已经疯了,才会这样不择手段?蔚池宝贝自己的一双儿女,上京城几乎无人不晓无人不知,谢琳母子如此堂而皇之的下手,看样子当真是豁出去了。
“本王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你既是皇家暗卫,又是在昭兴年间才到皇陵的,想必是知晓映月宫有暗道一事了?”
黑衣人面色一变,抿了抿唇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睿王殿下若是信得过,不妨先等等。”他说罢利落转身,“殿下请随末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