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若秦家舍得下脸皮,倒是可以去求太傅府。”可早年因着谢琳的事情,秦家与谢家结仇,估摸着谢诗意会入宫的消息以往也传出过一些,秦家消息没那么灵通,自然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她们怕谢家阻断了秦家的路,自然不敢贸然求上门去。
姜泽自信笃定字字句句皆是在理,莫冲几乎都快被说服了。他张了张嘴觉得自己有些无话可说,可不说些什么,似乎又不怎么踏实,顿了顿道:“可若当真如此,谢大人怎么不在信上多说几句,也没派人回来报信?”
“这你就不知道了。”姜泽舒了口气,不以为意的摆手道:“谢大人行事果决,素来谨慎,眼下觊觎秦家的人何其之多,能逼得秦羡渊主动向朕这个昔日仇敌之子主动投诚,可见形势危急。
而秦老太君几人被救出后,尹卓未必就肯死心,再加上老三与蔚家军的人,这路上追击的人只多不少,而谢大人前往绩溪郡的事情暂且隐秘,如此,又怎好透露出过多消息?”
莫冲张了张嘴,姜泽微微抬手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谢大人正是因为摸不清楚朕的心思,也不确定秦家人的诚意,这才会提醒朕见机行事。”
这下莫冲是真的无话可说了,但他也做不出拍姜泽马屁的事情来,只心中暗道希望果真如姜泽所料才好,也免得事情非他所愿,日后还要吃挂落。
这么逐条分析下来,姜泽心里也踏实了,当即便吩咐道:“这样,你现在就派人去朴居打点一番,秦家既然有此诚意,朕怎好轻易辜负?”不过三个女子,过些日子他本来就要选秀,多这三个不多,少这三个不少。
看在秦家识趣的份上,他并不介意给秦羡渊几分薄面。
莫冲闻言抱了抱拳,却是转而道:“此事皇上要不要与太后娘娘商议一番?”虽然姜泽说得笃定,看起来好像万无一失的样子,可莫冲却不敢真的就掉以轻心,万一出点事,他死一万次都不够。
“不必了。”姜泽摆手,“不过三个商女罢了,就算秦家真有问题,难道朕还消受不起?”再者说了,谢琳与秦家本就有仇,如今秦家女主动送上们来,等他将利弊轻重分析清楚,谢琳不拍手称快都是好的了,又怎么会拒绝?
至于朝臣那边,秦家是不是谋反,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倒是姜衍,不仅得罪了秦家,还丢失一个上好的助力,秦羡渊能与尹卓合作,自然不会缺了本钱,等他将秦家收拢,只要稍作安抚,绝对是一把刺向姜衍的好刀!
想到姜衍得知消息后的表情,姜泽心头有些火热。紧接着唇边勾起一抹笑来,直接挥手让莫冲下去安排。交手数次,数次都在姜衍手里吃瘪,所谓风水轮流转,他已经等不及想看姜衍倒霉的样子了。
桂荣旁听全程,心下不禁暗暗咂舌,秦老太君几人是如何到上京城、又是在何人鼓动下与姜泽联系的他是不知道,可他知道睿王——若这真是个轻易就能被算计到的,估计也活不到今日了。
至于睿王接下来是不是真的会败在姜泽手里,只看姜泽自己跟自己画大饼的样子……都是先帝的儿子,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可事实上,姜衍眼下的状况还真算不上好。
丁向到菊山县后,姜衍身上的担子虽轻了些,但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用做了,直忙到晚上戌时后才停下来。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东想西想,姜衍也不例外,也是到了此时,他才想起这一整天都没蔚蓝的消息。
好在蔚蓝还没粗心到底,在达瓦带人到郡守府衙行刺之前,曾传新与姜衍细说杜文涛去绩溪郡的具体缘由。这信姜衍是临近子时才收到的,看完后心里倒是稍微踏实了些。
但他放心太早,才刚歇下不足两个时辰,便有新的消息传来,姜衍看完后,一张俊脸当即便冷若寒霜,直接吩咐粟米道:“备马。”
粟米和鸣涧不明缘由,“主子,这深更半夜的……”
“主子,出了什么事?”二人相视一眼,主子留在菊山县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等姜泽动作么,现下这么忽然走了,还怎么震慑姜泽,岂非违背初衷?
姜衍哪顾得上,消息是罗桢送来的。
却说姜澄与罗桢回到别院之后,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便打发了思容留意郡守府衙的动静,思容敲看到蔚蓝带了听涛听雨趁乱从北城门离开,却是将押着桑吉坠在后面的蓝二一行给全都忽略了。
罗桢与姜澄听完思容禀报,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这还得了,蔚家阿蓝胆子也太大了,要是出了岔子,表哥不扒了你我的皮?不行不行,花孔雀,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姜澄这次没与罗桢唱反调,微微皱眉道:“给三哥传信吧。”就蔚蓝那说一不二的性子,这人他们是拦不住的,再说人走都走了,也没法拦。当务之急,只有给姜衍传信了。
说完又打发了人去周兴旺那边打探消息——在达瓦一行人出现之前,蔚蓝身边的人不少,也正是因为这些人不曾落网,蔚蓝这才会只带了两人便匆匆离开。
而菊山县距离麻城说远也远,说近也近,要说姜衍收到消息后直接带人赶往牯牛山相助,那是不大可能的。毕竟远水就不了近火,与其如此,还不如指望麻城这边的事情能尽快完结,再直接追上蔚蓝的步伐。
罗桢忙不迭点头,于是这才有了姜衍夤夜收到消息一事。
他直接将消息递给鸣涧粟米,二人这下是说不出反对的话了,事涉蔚蓝,他们是嫌命长了还差不多。可这大小姐的胆子也未免太肥了些……
姜衍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只要一想到蔚蓝前些日子受伤奄奄一息的事,他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冰冻起来,但紧随而至的,便是燃烧起来的熊熊怒火。只他向来内敛克制,越是生气越是冷静,当即便道:“粟米与我一同离开,鸣涧留下。”
粟米心里有数,抱了抱拳转身就出去备马。鸣涧张了张嘴,尹尚的人出现乃是大事,绝对不比收拾姜泽的暗卫轻松,他也想去啊,但看了看姜衍的神色,又将即将脱口的话咽了回去,只道:“属下明白了,主子放心。”
也只有他将这边的事情做好,主子才能没有后顾之忧。而菊山县驻扎的蔚家军足有万人,尽管他身边的人不多,却没什么好顾虑的,至少与蔚十三一同留下的麒麟卫,就足够姜泽的暗卫有来无回。
他现在只希望潘越能够及时返回。
据表少爷所言,今夜前往郡守府衙刺杀蔚大小姐的人不多,而季星云那边并无消息反馈,偏达瓦等人甫一出现,就拿蔚栩进行要挟。由此可见,尹尚在牯牛山是绝对安排了人手的。
至于连云山沿线是否还分布了其他人手,这些人手如今都在何处,谁也说不清楚,因为蔚大小姐那边还没消息。但没有消息,并不代表没有动静,连云山沿线绵长,周敦厚固守果洲镇,伏虎营统共才几百人,想要将赤焰山到果洲镇的每寸土地全都巡守到位,显然是没什么可能的。
思及此,鸣涧有些后怕,不禁暗怪潘越擅作主张,倘潘越能老老实实留守连云山附近,便是尹尚真有什么动作,主子也不至于气得跟六月飞雪一样。更甚至,达瓦等人压根就无法摸到麻城。现在想想,也怪不得主子先前说要将潘越送回紫芝山回炉重造了。
姜衍颔首,却没心思多说,他心里一刻也不得安宁,就连丁向也没来得及通知。一面说着,人已步出县衙,只等粟米牵了马来,二人立即便打马离开。
这一路风驰电掣,到达麻城的时候,天际已经有些微微泛白。但城中的动静仍是不小,周敦厚麾下结队在城中四处搜查。姜衍见此,才刚消下去的火气顿时又蹭蹭上涨,一时间面色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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