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是......”虞柏彦将要开口,就看到陈庄守在院子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的样子。
沈朝凰随着看了过去,红莲得到暗示,快步走到了陈庄身边,附耳听陈庄说了什么。
“怎么回事。”虞柏彦随口嘟囔道。
“看陈庄如此焦急,只希望不是二娘和厢房那边的人又起了冲突才好。”沈朝凰无力苦笑,低头去倒上茶水,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丝毫紧张。
红莲边听陈庄说着,边不断回望过来,片刻,匆匆走了过来,候在一旁。“小姐......”
“怎么?难不成是厢房里的槐女又闹了?”沈朝凰笑道。
“不,”红莲小心翼翼地瞧了眼虞柏彦,回说,“陈庄来报,找到虞家少爷了。”
“哦?”沈朝凰作势一怔,即刻看着虞柏彦又问红莲,“找到虞战了?”
红莲向陈庄招了招手,把陈庄叫到了跟前。
“大小姐,虞三公子。”陈庄揖手慌张地行了礼,擦了擦满头大汗。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找到了战儿?”虞柏彦问。
“回三公子的话,正是。”陈庄回答,“只是,虞家少爷现在受了些伤,还是昏迷不醒的,这到底伤在了哪里,还......还不知道。老爷让小的来跟大小姐说一声,请大小姐过去帮忙看看......”
沈朝凰说着起身,“那就走吧,边走边说,别耽误了功夫。”
虞战失踪了一整天,沈家府里的人为了找他都乱了套了,差点把沈家都翻过来,也没人能找到他。直到晚些时候,天色都暗了下来,这守城的换班发现一辆马车缓缓向着江城的方向而来,乍一看去,只有马车,却连一个驾车的人都没有,便立刻引起了警觉。
一群人围着把马车拦了下来,这才看到,马车里的人是昏迷不醒的虞家少爷虞战!
便立刻将马车牵到了沈家,将虞战送了回来。
沈朝凰与虞柏彦进屋的时候,一群大夫围在床榻边上挨个诊治,几个人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的也商量不出个对策来,眼见沈朝凰进门,一群人倒也识趣地退到了一旁,这房间里顿时沉寂下来。
“朝凰听闻找到了表哥,正巧三舅舅也在朝凰处闲聊,这便一起过来看看。”
“朝凰......”沈云承急忙上前,拉过沈朝凰走到虞战床榻前,虞战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脸色灰青,略有发胀。沈云承悄悄往身后看了看,虞柏彦走到了老爷子身旁,他对沈朝凰说道,“朝凰,你的医术了得,可一定要把虞战给救醒啊。怎么说人都是在咱们府上出事的,这......要是老爷子刁难下来,可真的是没法交代这事啊!”
“为何不能交代?”沈朝凰问道。
沈云承急得抖了抖衣袖,“你说,这......这还不是因为,虞战出事所乘的那辆马车本就是咱们沈家的,而且......”
“父亲若是不能说明情况,只怕朝凰也很难做。”
“朝凰啊,这都要怪那个阿福!”沈云承怒斥道,唯恐声音惊扰了老爷子。
“阿福?此事与阿福有何干系?”
“还不是因为有人看见过,虞战出事所乘的这辆马车原本就是阿福驾出去的,结果虞战出事了,阿福也下落不明了!”沈云承说道。
在虞战出事的同一时间,这沈家的另一位总管阿福居然不见了踪影,虞战所乘的马车是阿福嫁出去的,那么阿福和虞战的受伤昏迷之间到底有多少关系,实在是......
也不怪他急成这个样子,虞战是在沈家出事,所乘的马车是沈家的,而且与虞战的昏迷受伤有直接关系的又是沈家的人,这种种下来他着实难以向老爷子交代。
沈朝凰垂眉想了片刻,“且容我先看看他的状况好了。”
“好,好好......”沈云承说着,连忙为她让地方。
只见沈朝凰在一旁坐下,粗略检查过虞战的状况之后,皱起了眉头。
“老爷!”府上的下人急赤白脸的跑来。
“放肆!”沈云承怒斥,却提着衣摆快速走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老爷,府里上下都找遍了,没有找到阿福,阿福住处的东西少了许多,而且小的问过了,这两天根本就没有人见过阿福,或许......或许阿福早就做好了准备要跑的!”
“这......”沈云承脸色都变了。
阿福竟也跑了?!
“为什么会这样?先前大历质子偷偷从江城逃离,如今这沈家的管家阿福也不见了踪影,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阿福会不会也是大历的探子?!”虞柏彦丢出一连串的问题,让沈云承应接不暇。
沈云承这会儿早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前脚刘元澈刚刚跑了,这紧接着他府里的管家竟也下落不明,这要是追究下来,阿福真的是大历细作,潜入沈家来帮助刘元澈的,那可就实在不好解释了。“这,这说不定......是......”
“大历若是有心在江城布下细作,一盘棋下了这十来年,也是有可能的。”沈朝凰起身,“况且,听闻阿福是早在刘元澈被押送到了江城之前,便入沈家做事的。父亲顶多算是疏忽,何必如此不安?!”
“朝凰,你也觉得阿福和大历质子有关系吗?”相比之下,虞柏彦还是很谨慎的,此事若是真的,必定不同寻常,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听闻大历使者屡次向朝上提出要接质子回国,大历新王这王位坐得并不安慰,质子刘元澈与他同父异母,况且新王的生母还是刘元澈的养母,这二人的感情势必要比其他兄弟好得多。刘元澈回到大历,对大历新王而言是如虎添翼,所以筹备此次行动倒是不难理解。当初大历战败于我大策,才不得已将靖王送来当做质子,他们在江城埋伏细作,应该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么一天可以把人接回去,恐怕也在时刻打探着大策这边的状况,现如今朝上的陛下病重不起,几位皇子争得不可开交,若是我,也会觉得在此时动手将人接回去是最好的时机了。”沈朝凰轻叹一声,“刘元澈一走,阿福就失踪了,很难不被人怀疑阿福的失踪和刘元澈的归国有关吧。毕竟,阿福曾是沈家的管家,打理沈家大小事,沈家在江城也是有地位的,他在沈家便可以好好照顾他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