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看来只能亲自去问问那公子了。不过,可能需要委屈云雪你一下了。”
杜云雪一愣,“爹的意思是?”
杜宏便把心中的主意告诉了杜云雪。
杜云雪听罢,犹豫片刻,一咬牙应了下来,“好,爹,我听您的!”
*
出了方才那茬事儿,宋清欢也没了什么逛的兴致,便同沈初寒一道回了客栈。两人道过别,各自回了房。
流月和沉星在整理着行李,宋清欢则坐在桌旁凭记忆画起珠宝样式来。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便过了。
宋清欢站起来,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转头去寻流月和沉星说话。只是还未开口,门口便响起有些慌张的脚步声,紧接着,小二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姑娘,公子,县令大人来了小店,指名要见两位。”
宋清欢微愣。
县令大人?
难不成方才那个莫名其妙的姑娘真去报了官?
心中觉得好笑,示意流月去开门。
门一开,小二顿时一副如蒙大赦的神情,“姑娘,您快随小的下楼吧,县令大人正在楼下等着。”
说话间,隔壁沈初寒的房门也被拉开,露出沈初寒一张冷肃的面庞。看他那不悦的模样,估摸着也听到了方才小二的话。
宋清欢朝他笑笑,“既然都找上门了,我们就去会会这个怀宁县县令吧。”
沈初寒点头,出了房门,同她一道跟在小二身后下了楼。
流月和沉星有些不放心,也跟了下去。
一下楼,果然瞧见大堂里坐了个中年男子,客栈门口站了一队神情严肃的衙役。
见他们下来,正在点头哈腰跟中年男子说些什么的掌柜顿时眼神一亮,直起身子迎了上来,“公子,姑娘,杜县令找二位有点事。”
“杜县令?”宋清欢眉一挑,不疾不徐地行到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微眯了眼眸,略带警惕地打量着她和沈初寒,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云雪看人的眼光果然很准!
眼前这姑娘,虽未施粉黛,已是容光四射,通身贵气。而她身后的白衣公子,果然一瞧便不是池中物,这样的姿仪气韵,绝非一个普通商人能有的,也不知是何来历?
这么一想,心中顿时有些犯怵起来。
宋清欢神情不卑不亢,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与此同时,她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怀宁县的县令。
怎么瞧都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男子,不过……
宋清欢雪眸微狭,忽然觉得这中年男子有几分眼熟。脑海中浮过方才那女子的容颜,不由恍然。
难怪那女子那般目中无人的模样,感情她的父亲就是这怀宁县的县令!县令官职虽小,但常言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女子是县令之女,平日里自然没什么人敢忤逆她,所以才那般自我感觉良好?
勾了勾唇角,看一眼中年男子,“怀宁县县令?”
她用的疑问语气,也就是说,是在怀疑杜宏的身份,而不是在给他行礼。
本来等着两人上前来见礼的杜宏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只是他来主动找人家,也不好一开始就闹得太僵,站起来朝两人拱了拱手,“鄙人正是这怀宁县的县令杜宏。”
“原来是杜县令,失敬失敬。”宋清欢也跟着拱拱手,随口一句,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敷衍。
杜宏脸色沉了沉,瞟一眼宋清欢身后一直未发一言的沈初寒,心中愈发有些惴惴。奈何想到杜云雪泪眼婆娑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宋清欢“呵”一声,“怎么?现在宸国的治安竟这么严了?不过是路过,还需县令亲自上门盘查身份?”
杜宏一呛,怔在原地,竟不知如何回话,面上颇有些挂不住。
一旁的掌柜见她竟敢这么对县令说话,脸都吓白了。
杜宏沉默了一瞬,看一眼掌柜,挥挥手,示意他带着闲杂人等先退下去。那掌柜正恐受牵连,见状忙不迭应了,带着小二退了下去。沉星和流月见状也往旁边退了退。
宋清欢眸光清亮,似笑非笑地觑着杜宏,似乎在等着他开口。
杜宏无奈,心一横,软了口气,“二位误会了,杜某今日前来,是替小女给二位赔罪的。”不知为何,明明他才是这怀宁县的地方官,可在这两人面前,总有种忍不住想要卑躬屈膝的感觉。
宋清欢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一声,“此话怎讲?”
她倒要看看,这对父女究竟意欲何为?
杜宏搓了搓手,面上露出几丝歉意,“今日两位在街上碰到的那位姑娘,正是杜某的小女。”
宋清欢“嗯”一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杜某只得这一女,平日里娇惯了些。今日听家人说小女在街上冲撞了公子和姑娘,明明是小女的错,却硬赖在姑娘头上。杜某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却素来为官清明,绝不许家人有仗势欺人之事发生。方才一听说此事,便急急打听到姑娘和公子下榻之处,特意过来道歉了。”
宋清欢神情平静,听完杜宏这话,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淡淡的眸光落在杜宏面上。那眼神清透的,仿佛能看透人心。
杜宏莫名地感到有些心虚。
见宋清欢不说话,正想着要如何开口打破这尴尬时,听得宋清欢凉淡的语声传入耳中,“既是道歉,为何不请杜姑娘亲自前来?难不成姑娘方才跌断了腿,走不得了?”
真是笑话,莫名其妙地跑过来说要替自己女儿道歉,谁信?
杜宏脸上神情有几分挂不住了。
好在此时大堂除了他和沈初寒宋清欢,倒也没有旁人,咽了咽口水,挤出一抹笑意,“小女被杜某训斥了一顿,这会子正在家里面壁思过,所以才不曾亲自前来,还请姑娘和公子不要见怪。”
宋清欢意味深长地“哦”一声,突然拔高了声调,“原来杜小姐在家中面壁思过?却不知……”她漫不经心的神情忽的一凛,清冷的眸光朝客栈门口一射,落在一名垂了头的衙役身上。
“门口乔装打扮成衙役模样的人,不是杜姑娘又是谁?”
方才她便注意到了,她在同杜宏说话,门口等候的衙役都是目不斜视,唯独一人,鬼鬼祟祟地一直往这边偷看。
被宋清欢点到名的“衙役”身子蓦地一僵,下意识地要往后挪去。
尚未挪开步子,却听得“哎哟”一声惊呼,那“衙役”竟莫名其妙地跌倒在地,头上的帽子歪到一旁,露出底下一张清秀的脸庞来。
宋清欢心中窃笑一声。
好端端的,这杜姑娘怎会突然跌倒,分明是一直一声不吭的沈初寒暗中出了手。
杜宏一见杜云雪露了馅,脸上顿时青一阵紫一阵的,犹如开了染坊。方才他便叫云雪留在家里,自己替她来打探清楚便好,她偏不信,非得要乔装成衙役跟着过来,这不,就被人发现了,叫他如何解释?
只得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来,赶忙出了客栈将云雪扶起,拧了眉头严肃道,“云雪,你怎的过来了?不是叫你在家里好好反省吗?!”
“我……”杜云雪满身狼狈地爬了起来,又气又恼,偏生心里的苦还不能说,只能抽抽搭搭着不说话。
看着他二人在那边你唱我和地唱双簧,宋清欢只觉得无聊得很,以手掩面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开口道,“这歉……我们也不需要杜县令和杜姑娘道了。我们连日赶路疲累得很,明日还要出发往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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