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里的人苦涩的一笑,迟安安低下头,努力的吸了口气,她打开了水龙头,放了水,伸手抄了几把冷水泼洒到了自己脸上,以此来缓解自己脸上那狼狈不堪的表情。
那冰凉的水碰触到脸上,好像,只有这般,才能找回一丝意识。
努力了很久,再看镜子里的那一抹身影,好像比刚刚还要来的糟糕了。
雷御!
她现在这般,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在心底,无数次的念出了那个名字,心底一痛,她别过脸,努力平息自己心底的动荡不安。
曾经,无数次,在她梦中出现的人,她真的很想念她,乃至于这三年的时光,为了梦到他,她做过很多努力,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想着能够在梦里,见到他,也足够了。
在洗手间里呆了片刻,调节好了情绪,她才打开门离开。她现在这个样子,更加不想呆在这个宴会了,所以,她决定马上带着宝贝们离开,可是,她必须得回去宴会厅去找宝贝们,想到还有梓萌,她拿出了手机,给梓萌打电话,打算让梓萌将宝贝们带出来,她
直接去酒店门口等他们,这样就避免了她再返回宴会去被别人看到她此刻的狼狈样。
她专注的看着手机,走到走廊的尽头转弯的时候,因为疏忽,直接撞到了对面走过来的人,这一撞,手里的手机也直接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迟安安意识到自己撞到了别人,当下出声:“抱歉!我刚刚没有注意!”她低头道歉,视线却瞥见掉在地上的手机赫然屏幕上碎了一条很显眼的痕迹。
看到手机摔坏了,她紧张的蹲下身,将手机捡起了起来。
伸手,轻轻抚着手机上产生的裂痕,她的视线一怔。这是当初雷御定制送给她的手机,一直使用至今,她一直很宝贝,即便过去了那么几年,手机更新换代了很多很多,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使用着这个手机,因为,只有如此,她才会觉得,他陪伴在她身边,
一直陪着。
可是现在,手机赫然碎裂了那么一条裂痕,就好像她的心底也跟着裂了一样。
心底有些感伤,不知道这手机还能不能修好。
“一款手机而已,这么宝贝?”
低沉的男人嗓音传了来,迟安安忍不住全身一颤,这声音……那么熟悉……好像内心深处最期盼的声音。
她抬眸,视线缓缓的看向面前出现的人。
他竟然站在她的面前,而且,正望着她。
两个人的视线彼此交汇,迟安安忍不住楞在原地,她就这么呆愣的望着他,视线仿佛被定格住。
雷御!竟然站在她的面前,那一刻,迟安安差一点就激动的扑了过去。
但是很快,她从男人的视线里看到了陌生。
那一刻,她猛然一颤,意识到,她刚刚又产生错觉了。
眼前的人,不是雷御,而是宙风国际的负责人,今晚那个最瞩目的男人。
他叫什么来着?
leo,对,叫leo。
他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而她刚刚还冒失的直接撞在了人家身上,两个人站的如此之近,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顺。
“leo先生……”她开口,有些结巴,她娇小的身影被他高大的身躯所笼罩。
心跳的声音,噗通,噗通,这种感觉,多久了?好像有三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呆愣中的迟安安怔在原地,直接忘记了反应。
leo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依旧:“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简单的声音,带着些许冰冷的气息,仿佛浸透到了骨头深处,好冷,忍不住全身打个哆嗦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的狼狈,迟安安低下头,再次道歉:“对不起,我刚刚走了下神,真的很对不起,冒失的冲撞到你。”
迟安安说完,抬眸轻轻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低下头,拽紧了手中的手机,然后快步离开。
迟安安跑走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身后的那道视线,一直在盯着她。
她不敢回头去看,甚至,不敢去看那个男人此刻的表情是什么反应。
她就这么狼狈的跑走,然后恨不得马上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翌日,迟安安第一时间到了公司,便从北狼那拿到了最新的资料。“宙风国际的当家是慕云天,今年刚刚六十岁,他一直身居国外,对于财团的事一直是下属打理,而就在去年,他才正式对外公开了宙风国际少主的身份,据资料显示,leo之前一直在国外深造,就在去年
才正式返回到慕云天身边。”“leo的资料已经很详细了,从他的出生到至今,所有的资料都在里面了。”末了,北狼又补了一句:“虽然不能肯定leo来普城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核查到的一切资料都是属实的,所
以,他并不是他。”
这个他是谁,已经不用北狼多说了。
北狼说完,眉头依旧紧皱。
得知leo的样子那一刻,别说迟安安了,放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震惊的。
许久之后,迟安安才转过身,轻轻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北狼望着迟安安,沉下声:“夫人,那我先出去了。”
北狼离开后,迟安安从椅子上起身,她径直走到窗前,望向了窗外。她站在雷帝集团的顶层,然后,从这里看过去,曾经,可以一眼就将整个普城的市区看个彻底,而现在,她的视野被对面不远处的那栋摩天大楼所遮掩,那栋大楼成了普城市中心的标志,也是普城现在的
标志。
他不是他!
现实告诉了她答案,完全不用去猜想任何。
他不是他,他完全是另一个人。
得到这样的消息,她心底燃起的那份希望,在这一刻瞬间破灭了。
隐忍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平息的心,再次掀起波澜,而现在,又被无情的事实而熄灭。
那种感觉,好像又死了一次。
就好比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掉,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哪怕想要呼吸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伸手,轻轻的抚上了眉心的位置。她觉得头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