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蔓此时也反应过来,意识到严重性,忙跪下请罪道:“这些话都是奴婢一人的错,与静妃娘娘无关,请娘娘看在静妃娘娘怀有龙种的份上,饶了娘娘吧!”

阎贵人看着脸色苍白的静妃与怕得摇摇欲坠的安贵人,一个箭步上前,道:“请娘娘看在她们身子笨重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放她们一马,若是娘娘不解气就罚嫔妾好了,嫔妾愿意代静妃与安贵人受过!”

温玉夫人道:“你们也是提醒本宫了,这里还有两个孕妇,也罢本宫也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静妃与安贵人就算了,不过——主子们的惩罚就让身边的宫女替了吧,不然本宫怕你们不长记性。”

一声令下,静妃的采菊折蔓,安贵人的黄昏皆被拖到一旁,由柳色殿的小太监掌嘴,安贵人更是吓得不轻,要不是阎贵人的香炉眼疾手快,她直接就要跌坐在地上。

温玉夫人看向已经是整个人都在颤抖的阎贵人,用很是温柔的语气道:“刚刚阎贵人说愿意一个人背三个人的过错,勇气可嘉,本宫又怎么能不成全你的义气呢,作为赞赏,你,对就是你,你过来给阎贵人掌嘴。”

被点的正是香炉,她抖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安贵人下意识拉住她,摇头道:“不、不可以走。”不知道是在拦着香炉不去掌嘴阎贵人,还是在说不可以在此时放开她。

温玉夫人看好戏似的,也不出声催促,反而像个孩子似的兴奋,道:“快呀,平日里你应该也有对你家主子不满的地方吧,给你个机会光明正大的公报私仇,这还不好吗?”

香炉闻言直摇头,连声说道:“没有。”

阎贵人转头催促道:“香炉,快!”香炉想走,安贵人却拉着她,她又不敢用力甩开安贵人,那快七个月的肚子很是恐怖,阎贵人又在那边催促,她一时之间很是为难。

眼看要拉拉扯扯个没完,洛霜玒终于姗姗来迟,“乱糟糟的,在这里做什么?”

看到他,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宁贵嫔膝行几步到白苏燕身边,关切的问道:“娘娘,您还好吗?”

白苏燕很想说自己很好,可是现在她别说说话了,呼吸间都觉得疼,只得摆了摆手说没事,而纯贵嫔到半途就晕了过去,小太监见温玉夫人没关注这边,也不敢真抓着主子继续打,万一被秋后算账了呢,便袖手旁观,现在纯贵嫔看起来比她好许多。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洛霜玒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这是谁的手笔,“都起来罢,温氏你最好给孤一个解释。”

面对隐隐有怒色的帝王,温玉夫人仍是满不在乎的道:“没什么,臣妾执掌宫务,只是在按规矩办事而已。”

洛霜玒也不欲与温玉夫人这样的人多过纠缠,直接挥手叫散,一众妃嫔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的离开,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万千仪态。

待人走得只剩下温玉夫人与洛霜玒了,温玉夫人还在那道:“陛下这是想同臣妾说什么悄悄话呢?”

洛霜玒蹙眉道:“你别太过分了,孤既然能实现你的愿望将你捧到今天,也能在明日让你功亏一篑,跌落到尘埃里。”

温玉夫人忽然开怀大笑起来,笑得气息急促,上气不接下气的,甚至笑到最后还岔气了,咳嗽起来,荷叶忙上前抚着她的背,碧藕也倒了一杯茶奉上,哪想温玉夫人刚喝了一口,就连带着血全给吐出来了。

碧藕看了大惊,忙推卸责任,道:“不关奴婢的事,这茶不是奴婢泡的,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慌什么?没出息的东西,”温玉夫人胸口起伏着,却还是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陛下,您看臣妾都已经是这样的了,还会在意什么吗?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疯子,陛下您能那她怎么办呢?”荷叶闻言顿时红了眼眶,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唯有地上的那摊血水那样的扎眼。

温玉夫人直接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将唇角的血迹连带唇上的胭脂在腮边晕染开一大片凄厉的红色,“陛下,臣妾已经是这样了,也没有什么能再让您利用的了,臣妾拿这最后的时间陪妍妃演了这样一出好戏,给陛下铺路,陛下要如何感谢臣妾呢?”

洛霜玒心中的怒意已经趋于平静,道:“你还有什么遗愿?”

温玉夫人看了看荷叶,道:“也没什么,就臣妾身边的几个宫女,臣妾请陛下赐她们没人白银三百两,抬进良籍。”

“娘娘——”荷叶再也难以压抑,哭嚎出声。

“孤答应了。”

而另一头,白苏燕一行人颇为惨淡的回了霜泊宫,宁贵嫔扶着白苏燕,后面良嫔与李答应一左一右的架着直叫唤的纯贵嫔,末尾则是若有所思的单答应,走着走着,她不禁便停下了脚步。

白苏燕回到流萤殿中,夏至拿了药过来帮她涂抹,看着她频频抽气的模样,宁贵嫔不禁有些心疼,不解的道:“娘娘何苦这样作贱自己,给温玉夫人铺路,就算是为了离间太后与英嫔,您也该想想以后,经此一事,谁还会将娘娘您放在眼里?”

白苏燕想笑,却扯动伤处,暗骂这温玉夫人怎么挑的人,这么不机灵,居然打得这样重,她现在话都没办法说一句,只得比了个稍候的手势,又指了指脸上的伤。

宁贵嫔无奈道:“嫔妾明白娘娘的意思,只是娘娘您真的要看着温玉夫人这样嚣张下去?”

白苏燕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摇了摇头后,抬手沾了茶水在案几上写下“单紫”二字,宁贵嫔看了颔首道:“娘娘这段日子就请好生休息,单答应嫔妾会盯着的。”

白苏燕拉过宁贵嫔的手,拍了拍,宁贵嫔笑笑,道:“娘娘都走到这一步了,嫔妾可不能在这时候拖您的后腿。”

流萤殿里算是平静和谐的,而晚枫堂里却是有些惨烈,纯贵嫔一面咒骂着白苏燕,一面痛呼,良嫔在旁边拉也拉不住,李答应则是非常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似乎也没人管她,但是她怕自己要是就这么悄悄的走了,事后又被扣个不敬的罪名可就难受了。

好不容易将纯贵嫔安抚住,良嫔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扫了李答应一眼,道:“傻傻的杵在那做什么,没看见你家主子满头大汗的,还不快去打水来!”

李答应闻言通红了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咬了咬下唇,规规矩矩的一礼,道:“贱妾李氏,告退。”说罢一转身捂着脸就出去了。

“她那什么态度啊——哎哟,”纯贵嫔捂着亦是通红的下巴,生气的道,“她一个小小的答应还敢在我们面前拿乔,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良嫔却懒得管李答应是否冒犯了,她在意的还是今天的事,便道:“纯姐姐,现在咱们哪里顾得上别人,你不觉得今天的事太不对劲了?”

纯贵嫔白了她一眼,嘟嘟囔囔的道:“你才发现,我早就发现哪哪都不对了,温玉夫人忽然裁了,还发疯似的乱咬人,真当自己是皇后了,等着吧,今儿让陛下撞上了,明儿肯定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妍妃也是,往日她不是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那么郑重的警告我们,接过她自己不还是掺和进去了,虚伪!”

良嫔马上接话,道:“姐姐说得是,按妍妃往日的作为,她不像是会主动搅进这种麻烦事里的人,更不像是会主动去挑惹事的人,可今日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撩拨英嫔,虽然她这话说得很怪,似乎在暗示些什么,但是英嫔对她很是忌惮就是了。”

纯贵嫔抹了药膏后,火辣辣的感觉渐渐被鄙的清凉盖住,说话慢些也还好,“英嫔哪里就忌惮她了,看看她躲在温玉夫人后面的小模样,看着就叫人来气,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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