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苏燕的禁闭也没让他们等太久,数日后,洛霜玒就下旨封白洛雁为总兵,领军驻扎兖州城,同时,他的胞妹妍妃白氏也从禁闭中被放出来,虽然位份不便,却是按一品妃的标准供奉,无论朝堂后宫,都传递着一个讯息——白家起复了。

白苏燕被放出来且重新执掌了宫权,加上穆妃与静妃的协理之权,宫中现在也勉强能说是三分天下了。

白苏燕一直以来都是洛霜玒是身边有目共睹的“宠妃”,她底下宁贵嫔虽然无宠但是聪慧伶俐,永福宫的主位良嫔至少从名义上讲是从她宫里出去的。

穆妃现在倒是全权代表了世家望族的利益,除了她宫中的惜选侍、锦容华皆已有孕,其她世家出身如兰贵嫔、华嫔等都与她交好。

静妃这边一来是自己名下已经养了一位帝姬,安容华原就是她宫里的,皇长子自然也和她关系不浅,加上她自己也怀有身孕,底下的人虽然不太受宠,却因为一直游离在外,前面的人斗得如火如荼两败俱伤,反而让她悄无声息的出了头。

白苏燕出了禁闭,第一件事就是去凤栖宫向太后请安,珝月太后看着她那双伤痕累累的素手,问道:“兖州城的情况如何了?”

白苏燕本也就没打算能瞒得住珝月太后,就挑拣着不甚重要的事说道,又着重夸赞了极乐王的表现,“极乐王不愧是大倾的战神,他一到敌人便望风而逃,丢盔弃甲不成样子,兖州城之祸才能及时止住。”

“你不必说这些空话,自己的孩子几斤几两哀家是清楚的。”嘴上客套着,珝月太后面上却是露出笑来,天下父母无不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优秀的,明知对方夸自己的孩子可能只是客套,听了还是难免会高兴非常。

话锋一转,珝月太后黑了脸道:“不过你一后宫妃嫔,三番五次的跑出宫去,也太放肆了!”

白苏燕磕头道:“臣妾不敢。”

“不敢?”珝月太后冷哼一声,道,“你有什么不敢的,居然敢叫一个丫鬟冒充主子,你们主仆两个倒是胆大妄为!”

白苏燕伏在地上,娥眉紧蹙,想不通究竟是哪里露了破绽,且不说她身边的都是“氐貉”之人,连太后都很难查探她宫中之事,夏至在扮演她的时候也是躲在宫里不敢出去,除非陛下、太后亲召,等闲是不敢出来的。

慢着,好像两年前,云太老夫人亲自领着木归宜与云瑶池到宫中祭奠瑾月太后,那时候夏至匆匆忙忙跑来过,不会是那时候?

“妍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哀家不知道你和皇帝究竟是说了些什么,让皇帝宽纵你至此,可你也要知道你如今的一切都是陛下爱重,若是因着你哥哥起复,你就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哀家绝不饶你!”

“臣妾谨记。”白苏燕想着反正自己以后也不打算再出去了,只要没有实证,珝月太后也只能在嘴上教训罢了。

珝月太后道:“新出的宫规想必你还不知道,哀家便罚你在眠月殿门口罚跪,诵读宫规二十,提醒你莫要忘本,英嫔你去看着。”

原先一直在旁边装木头人的英嫔,不想珝月太后居然扯上她,福了一礼领下差事,此时是有些犹豫的,妍妃一直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物,她怕妍妃不敢对太后不恭,却把气撒在她手上,那她可就倒血霉了。

可等到白苏燕一比她高出那么多级的妃嫔跪在自己脚下,英嫔一时间有些飘飘然,便有些趾高气昂起来,白苏燕稍微读快了些便被叫停,从头开始。

英嫔站在廊下得意洋洋的道:“娘娘,嫔妾奉了太后之命,不敢不从,若有得罪还请娘娘到太后面前分辨罢。”

“臣妾领罚。”原来是为了给自家人立威,白苏燕面上不显,却是把这笔账暂且记下,心道:英嫔你若真有本事,最好一辈子都躲在凤栖宫里别离开半步!

妍妃在凤栖宫罚跪的消息自然在珝月太后有意放纵下传遍后宫上下,兰贵嫔当即笑得喷了一口茶,缓过来后拿帕子掩着自己大笑的朱唇,道:“活该,这下我看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管理这后宫!”

妍妃出来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她,刚到手的协理之权还没焐热就被收回去了,尽管她先前不敢多插手,但是馋到过权利的滋味后,兰贵嫔就很难戒掉了。

华嫔却道:“主子,依嫔妾的浅见,太后这是在打后宫所有女人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