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知道,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自是比不上十六七八的鲜嫩娇花。”画心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黛纯儿。
其实她虽然十八万岁了,但是神肌玉骨看起来,却比已过双十的黛纯儿还要年轻娇嫩些。
书逸瞧见画心垂头丧气的懊恼劲,足以乱真,不由失笑,靠过去俯身低头耳语打趣她,“极目所望,也只有本王虚长你些年岁,以后还是好好跟着本王吧,本王念你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找那些后生小辈。”
说完,他含笑一口饮下了曼珠花酿,画心明白,他口中的那个后生小辈,自然隐指了和光同尘。
“这十万年陈酿,本座也就埋了一坛,你这呆子怎生这般鲁莽,如牛饮水,不识滋味,真是白瞎了本座的好酒。”画心作势就要去夺书逸的酒杯,书逸轻轻一避,将酒盏放于桌上,玄隐斟了一圈酒敲回来,见状又给书逸满上。
他望着杯中似血的琼液笑得勾人,“听说这酒入口即醉,本王今夜便想试一试醉里挑灯看美人是什么滋味。”
“可惜这酒,醉的了天下苍生,却醉不了你与本座。”画心声如蚊呐,看着书逸笑得一脸狡黠,运了内功传音道,“你且注意谁没饮本座赐下的酒。”
书逸猜到这酒定然另有玄机,而黛纯儿在旁,他隧不再多问,只拭目以待。
画心目光抡了一圈,倏忽从席间起身,长裙曳地,摄阶而下,在地灭身前鞠了一躬,抢过媓姬举到唇畔欲饮的酒盏,朝着地灭举过去,“第一杯酒,本座一定要先敬恩师。”
顿时,四周的目光都向着地灭看过来,其中有一道,锋利如刀。
原本尊为帝君画心之师,是无上的尊荣,却因高位上的逸王爷特别易翻的醋坛子而显得如刀在颈。
“当日,委屈你了。”地灭不冷不淡道,异常冷静,宠辱不惊。
众人皆知地灭说的是围攻无心居那事。可在他们眼里,当时地灭丧妻之痛下还能理智地没有对画心落井下石,可见不是目光锐利早识破画心的不凡身份,便是他心里确实十分看重画心这个徒弟。
“师父的难处,本座都知道。”画心停了一停,目光落在地灭身侧的媓姬身上,冷冽一笑道,“若有人再为难师父,师父一定要告诉本座,本座自会替师父一一讨回来。”
媓姬知道画心是在提醒她别再欺负地灭,不由气鼓鼓地瞪回去:你不知道这老东西实在是深藏不漏,明明是他一直欺负我!
画心不理她,只望着地灭言笑晏晏,“本座先干为敬。”
饮完,将酒盏搁回媓姬面前。
媓姬望着空空的酒盏一阵郁闷,暗想画心真是小气极了,一点没有六界之主的大气,明明赐给她的美酒,却被她自己一口喝了个干净,一滴都没给她剩下。
地灭握着酒盏迟迟不饮,望着画心眸色渐深,半晌后,搁下,推辞,“为师答应过你师娘,以后不再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