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过去的无数个夜晚那样,婉灵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卿九影,将下巴从身后埋进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像一片湿羽在他耳边不断地厮磨,不知不觉就打湿了他的耳廓。
卿九影深吸了口气,耳根开始发烫。
心还是凉的,他的身体却不可遏制地燥热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作为一个男旦,从无男人的尊严,无数个日夜,他只能雌伏在别的男人身下苟延残喘,直到遇见婉灵。
只有在她身上的时候,他才真真切切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女人的挑逗是那样的显而易见,他熟悉无比,也知道她或许还这样挑逗过别人,甚至可能在通过这种方式吸取他的精气,可他却根本已经没有办法拒绝。
他的心开始狂跳,全身的血液几乎全部涌到了下身,不给他丝毫回旋的余地,她贝齿微张,衔住他左侧的衣领,轻轻一扯,长杉姗姗滑落。
他终于忍不住反身压住她,光洁的肌肤迅速地厮磨在一起。
这一夜,他从来没有如此放纵过,像是在用尽全力,与她做最后的欢别。
隔日,卿九影睡到日上三竿,睁眼时婉灵已经不在,留了张字条说她去药灵村了。
他丢下字条,急急追了出去。还没追到药灵村,半路就碰上了火急火燎的午七。
他与午七也算是熟人了,几年相处,他还没见午七这么慌张着急过,又是从药灵村方向过来的,立即上去问,“前面出什么事了吗?”
午七本不打算搭理人,一看是卿九影,上来就给了他一巴掌,紧抓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好意思问?”
莫名其妙,卿九影被打得两眼发黑。
他原本就怕午七,此时也不敢挣扎,任午七对他又打又骂,“早知今日,我早就该让你被那些恩客玩死,也不至于叫你有机会祸害了公子。公子待你不薄,你得了天大的恩赐居然对王妃干出这种下流无耻的事!”
“师娘?”卿九影大骇,顾不上被午七踹得浑身疼痛,问,“师娘她怎么了?”
“你还问我?你自己不清楚吗?”午七一脚踩在他心口,还朝他脸上唾了一口,“不是你授意,你身边的那个小娘子今天会哄骗小公子给王妃喂下媚药吗?还设计让王妃与那和尚一起洗了鸳鸯浴,这干柴烈火的贴在一起,你让公子怎么自处?”
卿九影听得恍恍惚惚,又惊又怒。
媚药?
便宜了和光同尘?
蓦的,他浑身气血上涌,朝天喷出一口血。
他本来已经心软,只要婉灵不动他师娘,他就暂时不动她,可她怎么可以对人师娘……做出这种事!
捂着心口喘息不定,卿九影问,“我师娘现在如何了?”
“跟公子打起来了啊。”午七一脸怒不可遏,又狠狠踹了卿九影几脚,几乎要将他浑身的骨头碾碎,“难道你不知道王妃是什么性子吗?她本来就对公子有误解,肯定是不屑向公子解释的,公子又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我等说话的余地。这般闹下去,就算不是你死我活,也一定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