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出来了?
长着很多条尾巴的女人?
地灭与画心面面相觑。
小清初有模有样地双手叉着腰,一脸正色道,“上次我拿了她的糖葫芦,却忘了给她佛珠,大丈夫怎么能跟女人家耍赖,你替我转告她,我欠她的,去无心居,找我爹爹要。”
说罢,迈着小短腿,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逸王真是教子有方,小小年纪,就知道要讲道义。”地灭忍俊不禁。
这样的谬赞让画心微微脸红。
以她的了解,这小子才不是什么大义凛然。跟书逸待久了,腹黑的潜质,尽得真传。他方才的行为才不是想讲什么道义,就是纯粹想给他爹找点麻烦。
果不其然,清初走到门边,一只腿已迈出了房门,又不忘回头叮嘱地灭,“你要记得哦,提醒她去无心居找书逸要,拖欠了这么久,不妨再多要点利息,子债父偿,天经地义。”
子债父偿?
画心看着清初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哭笑不得。难得对无心居里那个腹黑鬼心生了些微的同情和怜悯。真正是个一心坑爹的好儿子,所幸,他爹是无所不能的逸王殿下,勉强还算经得住他坑。
无奈地摇摇头,画心转头看向地灭,“你也瞧见了,这小子如此欠揍的德行,迟早要被书逸修理,介时还希望师父多关照一二。”
“王妃多虑了,凭着逸王对你们母子的宠爱,他便是将天捅个窟窿出来,逸王也舍不得动他分毫。”
画心未置可否,淡淡转开话题,“冰狐不在府中么,那还真是可惜了,原本想今日来收拾了她,赠给师傅做新年贺礼的。”
说罢,她指节在茶盏上摩挲着,看似真的十分惋惜。
地灭一眼看穿画心的试探,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反问,“冰狐为师自有打算,你今日来,恐不只是为了冰狐吧?”
“徒儿只是来看看师父,顺便……托师父日后能对清初照拂一二。”画心眼中的笑意漾开,流光溢彩,风情自来。
地灭闻言,“哦”了一声,算是应了。
抬眼打量着画心,只见她微光罩身,清丽出尘,似乎为人母后,多了一份内敛沉稳。
可地灭总隐隐觉得,画心这敛下来的性子,不因书逸,也不因清初,而是因她心头沉重却谁也猜不透的繁杂心事。
“可是出了什么事?”地灭挑眉问道。
“师傅何有此问?”
画心不答反问,心中暗暗惊诧地灭敏锐的观察力,智谋无双果真是不负虚名。连书逸都未曾瞧出她的异样,她觉得自己已然藏的很好,却不想寥寥数言,竟没逃过地灭的法眼。
地灭微微低下头,很久都没说话。
最后他决定还是不揭穿她,故意漫不经心地促狭道,“你今日躲到我这来,恐怕是因无心居里逸王正在一心准备纳侧妃的事吧?”
地灭的眼中同样藏着促狭,这一个“躲”字倒是用的极其贴切,精准无误地戳中了画心努力掩饰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