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月阁主与灭长老来无心居拜访了。”屋内的气氛仿佛凝成了冰,玄隐知道画心悲戚于心,不知如何劝慰,又恐她忧思过重伤了身子,隧欲以地灭分一分她的心思,“如今灭长老还在前厅候着,王妃要不要去见一见?”
“哦?”画心朝着窗外看了看天色,晨光熹微,辰时未到,若有所思,疑道,“月行云也来了?还这么早?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王妃所言极是,那二人面色皆很凝重,似有急事来访,也就只有神君敢让他们候着。”玄隐轻轻扶起尚还蹲在地上的画心,“如今神君又急着去……那二人在前厅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了。”
逸王又急着去为侧妃疗伤了。
画心看着玄隐哂笑,他做都做了,她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画心走到妆台前,将一应珠钗尽除,又换了件素白烟罗裙,赤梅簪慵懒挽长发,半卷半垂,风流韵致,最后披了件月色鹤羽大氅,向门外走去,“贵师临门,竟敢怠慢,看来本座如今在这府中的地位,还真是岌岌可危。”
说罢,她便行如疾风般往前厅行去。
而那厢,书逸方才出了东苑,就已将桃夭由抱着改为提着,满面的怜惜亦成了一脸的嫌弃。
一入西苑,更是直接将桃夭扔给了轩辕末,“你去替她疗伤,服固元丹,再找十个结丹修士,轮流替她续气。”
“可是,公子……”
轩辕末想说,王妃明明想亲自替侧妃疗伤,他却巴巴地把人抢回来,抢回来就算了,抢回来就丢弃一边……
坑害下属……
却被书逸冷眼一瞥,又将到了喉头的话,憋回去了。
轩辕末话未说完,书逸却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若只是剔妖骨,怎么可能破他的寒冰界!
桃夭早该在墙头上冻成冰雕了才是,若没有……没有那个女人的帮忙。
画心的小动作,皆没有逃过书逸的法眼,他虽不知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帮的桃夭,但他知道,也只有她才有能力不动声色地破了他的阵。
书逸还知道,强行破阵,却不伤他,那她必遭反噬。
又听闻她昨夜吐了血,虽看似无碍,可若真是无恙,她本就气质高华风姿无双,又何须金缕华衣,厚粉浓胭,强撑气场?
就连玥城最受娇女贵妇喜欢的胭脂点朱砂,都掩不住她面色的苍白,又怎会安好无伤?
从见到桃夭时起,他就知画心定是心力耗损,气虚体乏,是以,他怎么会再忍心让她耗费心神去替桃夭疗伤。
既决定了带走人,他就索性顺便作了一场移情别恋的假戏。
“公子,别走……”书逸刚要转身离去,桃夭突然睁开双眸,奋力扯住书逸的袖口。
书逸步履一顿,侧身轻轻拂开她的手,眸光冷冷,言语冷冷,“不过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这就是你活着的代价,你若还妄想其他,等同自杀,你要知道,本王并不缺愿意与本王假做恩爱的女人,谁都可以取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