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找个称心如意的夫君,未可晚矣。”

“娘亲,你说哪里去了,我不跟你说了,对了香夏,瑾秋,你们陪我去庄上看看吧!”

沐筱萝觉得这个时候,屋子里头的气氛完全变了味道,这再要呆下去,筱萝觉得心里头那股子羞意一定会把人给熏死的。

提及了庄上,林秋芸知道女儿这是有心避开她,不过想想庄上还是不错的,“这个时候,庄上一片白茫茫的精致,成群的小羊羔牛犊子还在棚子里,只能听几声咩咩叫响,那些佃户们如今忙碌了一整年了,也该是好好过个年了。筱萝去了可早点回来,如果除夕大宴你还没有回来,老太君和老爷会生气的。听见没?”

“知道了,娘亲!”沐筱萝欢喜得一个劲儿冲了出去,后面紧跟着香夏和瑾秋,也乐开了花儿,小初梅只能干羡慕着,她不能去,她要服侍二夫人。

筱萝走出相府大门的时候,往庄上的那条路一定会经过相府后院,就看到前前后后几十辆车呢,车上都载着各种山珍海味,筱萝想到底自己出生在高门大户啊,这朱门酒肉臭的出生确实不能够自己选的。

“香夏,你说这么多,老太君、父亲、母亲姨娘们他们能吃得完吗?”沐筱萝也就那么随口一说。

香夏笑了笑,“我记得往年都有不少存货,要不送人,如果是熟食,又吃不完的,直接赏给下人们吃。”

“可不是?去年我在长安园,吃了血燕红枣糕,可好吃了,老太君都没吃完,赏给我们二等丫头们的。”

瑾秋舔了舔舌头,似乎在回忆那日的美味。

筱萝想啊,这血燕可是名贵之物,平日里丫头们的吃不到的,也只有主子们赏下来的,才能吃上一块两块。

“瑾秋妹妹你还说呢!前大夫人咬了一口的血燕红枣糕,你也全吃了,一点也不怕吃她的口水呢。”香夏一脸嫌弃。

她到底是洁癖之人,筱萝听了也觉得好笑,却听得瑾秋不满的说,“不就是口水嘛。好吃可不能浪费。再说前大夫人都死了,吃了她一点口水算是拜祭她老人家了。”

“就是就是。”香夏扑哧一笑,旋即拿眼睛看筱萝。

沐筱萝抬眸一望,望望远处不到百米之地,便是庄上了,隐隐约约得看到一个妇人和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拉拉扯扯的。

“哎呀,是福伯他,福伯他在打庄上那个妇人呢!”香夏大叫起来。

这农妇是佃户打扮,平素的青衣青裤,看上去穿着极为单薄,沐筱萝不知道为什么管事院的福伯会在这里对她拳打脚踢的,便马上要上去询问一番。

沐筱萝大步流星得走过去,旋即挡在那个妇人面前,冷冷得凝着福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管事院的福伯这时候不应该跟,母东方玉漱在相府后门清点货物吗?

福伯上这里来做什么?

沐筱萝就觉得奇怪,她眼珠子冷不丁得望着福伯,福伯躬身道,“二小姐!我刚刚在相府后门点数货物的时候,听一个佃户说有人想要自杀在庄上,所以我特地跟大夫人说一声,就刚上来瞧瞧,想不到原来是……唉!这佃妇蛮不讲理呀。”

“二小姐,您可要给民妇做主啊。”青衣妇人给沐筱萝跪了下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您不知道,今年开春,我夫家给见工看牛,不晓得他打了个盹儿,民妇给他送饭到坡上,因为怕饭菜冷了,民妇就用平时的红色包头巾盖住饭菜笸箩,谁曾想上坡风劲过大,红色包头巾飘到夫郎的头上,把他整张脸盖住了,民妇眼睁睁得看着夫郎被牛顶到了山坳下面去,连尸首都找不到了,呜呜呜,可怜我的夫郎啊。我现在一文钱都要不到啊,民妇还有三岁的儿子啊,这可怎么活呀。”

还真别说,这个青衣妇人住在一间茅草屋,身上打满补丁,日子却真是凄苦,她平日里也就种几亩包心菜等应时蔬菜供应相府,她丈夫摔下山坳没了之后,便完全失去了依仗。

沐筱萝有点同情这位大嫂,到底是穷苦人家,冷不丁那边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阿娘……阿娘。”

筱萝身后的香夏和瑾秋也着实见到一个三岁大左右的小男孩,身上也是打满补丁,步履蹒跚得向青衣妇人跟头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