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年,青云门,天才,脾气不好,喜欢惹是生非,还有一种淡淡的熟悉的感觉,甚至让江平潮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认识过这样的人,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江平潮这一沉思,白海石却有些不耐烦了,声音提高了一些道:“怎么,江院长有什么难处么?”
江平潮被白海石打断了思路,本来感觉已经摸到了一些的头绪,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便有些恼怒,不过他还不至于因此而失了风度。
江平潮直视着白海石淡然道:“难处是没有难处的,现如今在南陵城,还没有让我江平潮为难的事,只是白先生一来就像让我开除一位优秀的人民教师,起码要给我一个理由。”
刘振国有点茫然,看了看老首长又看了看白海石,优秀的人民教师,二位说的是一个人么?
不过仔细想想,要说为人师表的“表”上,这个陈老师差了点,但是“为人师”这三个字,却仅仅用一节课的时间就证明了他的能力。
几个人在陈晓下课之后也议论过一阵,都得出了一致的结果,这个陈老师在教导学生上是用了心的,而他讲课也不仅仅在于传授修炼知识,更多的是教几个孩子如何立事明理。
从高小月质疑不公平开始,陈老师就利用了一个“班长”的职位,来解释了“公平”的含义,同时用辩证法来说明“相对公平”,并且引申出了要强壮自己的力量来寻求改变不公的境遇。
然后用威胁的方式,来激发郭靖明的勇气,让三个孩子明白,人有底线要坚守,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至于王根,那个显得智商稍有不足甚至奇葩的孝儿,陈晓竟然诱使他来用势借势。
越琢磨起来,刘振国就越发的觉得,这个陈老师有点了不得,他来国策院当老师,也不是为了传授修行,而是真正的传道受业,刨除一系列的缺点和不正经的为人而言,确实是一个好的老师。
更何况,还有季知年的那一番明贬暗褒的话。
白海石下巴微微抬起,神情稍显倨傲顿了顿道:“药王谷的友谊和我在这里执教,就当卖我个面子,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么?”
白海石倨傲的底气,就是南陵官方曾经三催四请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态度,想要和药王谷达成合作关系,不过药王谷从来都没有同意过。
作为药王谷的上座客卿,白海石也深知药王谷在修行界的地位是如何隆盛。
不论是修行,还是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争,丹药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战略资源,掌握了强大的炼丹术的药王谷,也是多方势力巴结的对象。
说一千道一万,药王谷纵然傲气,却没有人敢在当面说三道四,因为药王谷有傲气的本钱。
这话里面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也别问什么理由,咱们交个朋友,你给我个面儿,这事儿就算完了。
“砰!”
一巴掌拍在老青冈木的桌子上,哐然作响。
江平潮虎视白海石,毫不客气:“这是狗屁的理由!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国策院!是国家教育机关,不是你们的草莽江湖!”
江平潮怒意勃发,就像是一个暴怒的老狮子:“卖你个面子,脸皮揭下来,拿尺量一量,你有多大的面子!法大于天,你药王谷一百张面子缝在一块,有天大么?”
江平潮的爆发,是在刘振国意料之中的,不过白海石却被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平潮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翻脸了?
白海石身旁的富态老人,开口圆场道:“江老哥不要生气,白先生没有那样的意思,白先生是不是?”
江平潮横眉冷对:“哦?那是什么意思?”
经过这江平潮的突然爆发,白海石也清醒了一些,知道江平潮和那些低姿态上门的商定合作并且心甘情愿许诺诸多利益的“大人物”有些不太一样,不过却有点舍不下面子。
这个时候,刘振国的电话响了,便是走到一边,捂着话筒接听了起来,听着听着,刘振国脸色微微一变,走到窗户边上,眼睛瞪得老大。
“老首长……这……原来是这样……陈老师昨天……然后今天楚家开了新闻发布会……然后很多人就来到国策院,想要见陈老师。”
刘振国附在江平潮的耳边,把电话里听到的事情都转述了一遍。
江平潮听到这话也愣了一下,看着对面已经站起来看着窗外,脸色开始难看的白海石,心说怪不得这药王谷来人没头没脑的要他开除陈晓,原来竟然是因为这种事儿!
江平潮心里犯起嘀咕,这季老哥说的可真没错,这小子惹事儿的能力可真是一点都不小。
就这么大一个屋子,哪怕刘振国尽量压低声音,也挡不住这白海石修为高强,直接就听了去。
白海石有点坐不住了,神情烦躁道:“江院长,之前的条件肯能有些低了,那这样,在之前的基础上我药王谷在江州的灵草份额,分给南陵国策院三成如何?”
刘振国有些吃惊。
要知道药王谷几乎在背后操纵了举国上下七成的灵草份额,而都以两湖,江,三州为主。
江州的三成灵草份额,这已经足够充实南陵国策院的灵草储备,让江州各地从事药学的学子炼药炼到手软的地步。
江平潮这下反倒不生气了,讥笑道:“白海石,你以为你是在跟谁做生意?不过想必你也只是个江湖草莽,不懂规矩,我也不怪你,退步一讲,江州以前的药材生意都在楚家,你们药王谷和楚家的联姻也是想要贪图这块。”
听到江平潮说这些,白海石脸色变得有点不太自然。
江平潮继续道:“按理说,在紧急战备时期,楚家的物资应该是归国家统一调配的,我没有做,是因为不想给人民留下巧壤夺的印象,不过假如我干孙子和楚家联姻了,这楚家和国家合作也是势在必行了。”
屋里剩下的三个人都是一愣。
白海石皱眉片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道:“江院长你的干孙子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