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一塌糊涂。
日苯的大街巷，看不到中国文娱的任何痕迹。
他跟佐藤交浅，言不必深，随便唠了唠磕便告别。
曹一方让白荼带自己在东京逛了一遭。
国际大都市都像一个妈生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交通网络层层叠叠，没什么稀奇，各种全球连锁店也是同一张脸，十分乏味。
跟江海市很像。
区别在于……
日苯的文娱痕迹在国内可以遍地都是，普及得不可思议。
就电游城里那些游戏和公仔，十有八九都是日苯产出。
到铅笔盒里的贴纸，大到广场上伫立的三层楼那么高的机甲模型。
都是日苯输出的特产。
而中国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大都需要追溯到唐朝。
近代的呢……也迎…
曹一方任何需要消费的时候，都深深的感受到了大国崛起，强势输出的痕迹。
扫码支付的两个产品，一绿一蓝两个标志，几乎每一家店面收银台前都樱
他走到某商场里时，基本上就感觉回国了。
耳边传来的全是普通话……
导购，尤其是化妆品导购，全是国人妹子。
基本不用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只要去消费诚，别跑荒郊野外，一个巴掌能挥到的距离，都有自己人。
他立刻就被认了出来，果断逃离。
在回机场的地铁里，曹一方对白荼感慨：“我作为这个娱乐行业的从业者吧，其实出来看会挺糟心的，因为一点点我们努力的痕迹都没有，我们的东西好像在国外没有任何影响力。”
“只有我们的钱包有影响力。”
白荼认同的点头，正要安慰自家老板，他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坐在身边的一个伙的手机屏幕。
他眼神示意。
曹一方不明就里，偷偷探头，瞥了一抹视线过去。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鼻梁上镜片很厚，戴着覆盖式耳机，目光专注的盯着手机看。
曹一方看到他的屏幕上正在播放无限乐园的第二季。
看清楚后，曹一方微微得意，嘴角翘起。
白荼笑道：“一点一点来，稳住，我们能赢。”
……
“你想要男孩儿女孩儿？”
去医院做婚前体检的路上，谢妍婷摸着略微有些鼓起的腹紧张的提问。
曹一方也很紧张。
因为一会儿就知道了。
按理，现如今国家规定，医院在产前不允许透露宝宝的性别。
不过规定是规定，但凡有个熟人在医院，检查完肯定就让你知道这肚子里到底是个让你招商的还是破产的。
“肯定要女孩子啊！哪有爸爸不想要女儿的！”
谢妍婷听了脸一板。
“我要儿子。”
曹一方难以置信：“为什么呀？儿子多熊啊！你看这么多奶爸文有养儿子的吗？一水全是女儿？为什么？可爱啊！”
“女孩儿难养！我就是女孩我还不知道吗！”
谢妍婷气鼓鼓的：“容易玻璃心，容易受欺负，男孩要是学坏了还能救，女孩走歪了路就特别麻烦……”
曹一方劝：“还是女孩子好，女儿是爸妈的棉袄，儿子充其量就是个防弹背心，你年年冬都要穿棉袄，但你一辈子也穿不上一次防弹背心，是吧？不实惠！而且开销大呀……”
谢妍婷不爽道：“不管，我就要儿子！”
曹一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家里有我一个还不够？再生个我这样的儿子你觉得你心脏受得了吗？”
谢妍婷：……
“我们争这个干嘛？”曹一方忽然醒悟，失笑：“我们了也不算呀。”
“嗯。”谢妍婷认可这一点，“我们了不算……不过我直觉是儿子。”
“别了。”曹一方大手一挥：“我biu出来的我能没数吗？九成九是女儿。”
……
做完常规体检，曹一方开开心心的蹦哒到妇科科室。
正好碰上医生送谢妍婷出来。
曹一方难掩兴奋：“怎么样？什么结果？”
医生笑道：“目前来看没有任何问题，孩子都很健康，就是妈妈要注意饮食均衡，你现在营养水平有点跟不上了，而且比较缺乏运动。”
“就是。”曹一方指责道：“别在跑步机上晾衣服了，偶尔动一动，要不我陪你出去跑也校”
“不劳你费心啦。”谢妍婷没好气道：“我产前的健身课程都已经全部报齐啦！”
“哦……这么专业啊。”
曹一方随口应付了一下，又问：“那什么结果啊？”
谢妍婷嘴角一撇，倒霉催的德校
“啊哈！”
看她不爽，曹一方就很爽，打了个响指，自信满满。
“我就是是女儿！”
曹一方想想就很美。
英俊神武的明星老爸，脖子上骑着个粉雕玉琢奶声奶气的女娃。
可爱的公主，捧在手心里宠的宝宝。
每咿咿呀呀的揪着爸爸要抱抱，从就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用嗲嗲的嗓音：
‘爸爸你好聪明呀。’
‘爸爸你怎么什么都会。’
‘妈妈凶……还是爸爸好。’
想着想着，不禁喜上眉头，笑出声来。
“是儿子。”
“嘿嘿嘿嘿嘿……”
“是儿子哟。”
“嘿嘿嘿嘿……嘿……你啥？”
曹一方正在做着神勇奶爸的梦，忽然耳边传来这道不和谐的声音。
让他骤然一凛。
“儿子？”他试探性的问。
谢妍婷表情骤然变幻，眉角瞬间飞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曹一方的错觉，他甚至觉得，谢妍婷的表情有点贱兮兮的……
“是儿子哟！”
曹一方陷入呆滞，脑中划过一道惊雷。
医生咳了咳，“虽然我们现在技术有进步，不过三个月左右，还是容易有误差的，只能，大概率是男孩儿。”
曹一方脑中响起第二道惊雷。
谢妍婷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背负双手，拧动肩膀，得瑟道：“而且……”
“还是两个哟。”
“双胞胎。”
第三道惊雷。
曹一方脑海中种种美好的画面，尽皆破碎，转而变成了……
憔悴的中年老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偶尔有人牵着大狗路过，都得绕着他走。
因为自己牵了两个更凶残的熊孩子。
俩儿子用力的拽着脖子上的绳索，龇着奶牙凶悍得向自己狂吠。
“爸！放开我！我要去打游戏！”
“老曹！放我出去！我要去找隔壁班的莉！”
“爸！班主任叫你过来一趟她要跟你谈谈心。”
“爸！你就不能看到我的进步吗？我这次考试差两分就及格了！”
“爸，有人打我……给我点钱，我得把这事平了。”
“爸，我不想念书了，给我点钱让我创业吧，我觉得我这样的才不适合上学……哥也是这么想的。”
曹一方想了许久，才醒转过来，惊魂未定的道：“……我得再多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