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亦仙语气带着几分责怪。穆影笙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得不见人影。
厉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是忙得不见人影。他们两个人忙还能理解。
不能理解的是楚慕寒好像也很忙,这两天也经常见不到人。
邵亦仙看着他们,虽然知道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但还是有些忍不住。
“你说你们一个个的,见天的忙这忙那,有这么忙吗?就忙到连自己的事都顾不上了?不是在休假?休假也不得闲吗?”
“外婆,只是有点事。”
“什么事啊?”邵亦仙瞪了她一眼,眼神一半是心疼,还有一半是嗔怪:“什么事可以大得过你结婚啊?你说,什么事可以大过你结婚?”
穆影笙想求饶了:“外婆,我知道我错了。我看行了吧。”
压下心头的焦虑,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一辈子一次的婚礼。穆影笙翻着那些精美的婚纱图册,心里还是想到了江妍。
柴柒被关起来之后,什么也不肯再说了。他们甚至想办法把柴柒跟姜怀生关在一起,可是没用。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沉默。尤其是柴柒,被关之后彻底的变成了哑巴,他们想从柴柒这里得到什么消息是没有用的。
而楚家其它男人都没有动静,到底是真的沉得住气,还是真的就这么淡定?
穆影笙一时想不明白。而她很快就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江妍不管是哪个堂舅舅的女儿,按着鉴定结果,她都算是她的表妹了。
她跟江妍还有这样的关系在里面。难怪第一次见到江妍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她看着顺眼,也有一种无心的亲近感。现在看来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你喜欢这件?”看穆影笙一直盯着其中一页没翻过面,邵亦仙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件好看。不过后面有一件也不错,你再挑挑。”
穆影笙刚想说,就这件吧。张婶这个时候进来了,她看着邵亦仙二人欠了欠身。
“有电话,是三房的三老爷的。说是他们家的楚阳回国了。让你晚上带着大小姐和大少爷他们,一起去吃个饭。”
“楚阳?”邵亦仙自然知道楚阳是谁的,反应过来之后,还有些意外:“楚阳回来了?他不是在国外工作吗?好几年都说忙,连老三家的过生日他没回来,怎么现在有空回来?”
“不清楚。”张婶摇了摇头:“只说是刚好有事情外派到这边,所以就回来了。”
“那敢情好了。那孩子,我也好些时间没有见过了。”
邵亦仙说完,让张婶把这事上楼跟楚学民说一下。张婶应声去了,穆影笙在一旁听着,却一下子想到了不一样的方向去了。
楚阳之前都在国外,怎么好好的突然回国?
两天时间,其它人都没有异动,去提取楚阳样本的尹素素回复,说之前楚阳一直没有什么异常。
原来不是没有异常,而是知道消息知道得太晚了?
穆影笙坐正了身体,楚阳当年在学校里,虽然耿依琴没有教过他,但是还真的不能说楚阳就完全无辜。
江妍会不会真的是楚阳的孩子呢?
“阿笙?”
“外婆?”
“怎么又在发呆?不喜欢这些婚纱?”
“不是。”穆影笙摇了摇头:“外婆。楚阳是不是三叔公的孩子?”
“是啊。”邵亦仙点头,既然是楚家的事,穆影笙又回来了,当然要让她知道了。
“楚阳是你三叔公最小的孩子。说起来,你这个小舅舅也有点可怜。你三叔婆生他的时候,因为难产。生下你小舅舅没多久,她就去了。楚阳从小是你三叔公跟两个哥哥带大的。后来他也算出息,成绩一直是家里最好的。后来就去了国外。听说在华尔街当什么精算师,还是全球五百强企业呢。”
邵亦仙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赞赏:“你这个小舅舅,算是个人才了。”
“精算师啊?那很厉害了。”穆影笙看着邵亦仙,趁着她不注意,十分随意的开口:“外婆,之前听你说,三房的另外两个舅舅都在职的,那这个小舅舅怎么不按着三叔公他们安排的路走啊?”
“你小舅舅啊,是个主意大的。加上他毕竟最小,就难免有些被宠坏了。你三叔公跟你两个舅舅管不上他,自然也就随他去了。”
是这样吗?
“那二叔公家的楚江舅舅跟楚言舅舅呢?他们怎么也不按着二叔公安排的路走?也去做生意了?”
穆影笙注意到,他提到楚江跟楚言的时候,邵亦仙的眼中闪过几分不喜。
虽然很快,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再联想一下大房跟二房的关系,她想,邵亦仙可能是真的不喜欢二房那些人。
“楚江跟楚阳,心思太多了。”
邵亦仙只说了这句,明显不想往下说。不过穆影笙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外婆,什么心思多啊?你们那个年代,他们的单位可是铁饭碗。怎么好好的扔下铁饭碗去做生意啊?你说说呗。”
邵亦仙看着穆影笙,本来不想说的,不过还是提了一嘴。
当年,楚行的身世被他知道后,他们就把楚行送走。本来也能相安无事的,事实上楚家也是真的平静了一段时间。
后来楚柯出事,楚行成为了大房唯一的儿子。那段时间,邵亦仙一是因为丧女之痛,一是因为当时楚行的表现确实算是可以。
不管是她也好,还是楚学民也好,在那一段时间,都相当的倚重楚行。
可谁知道,这样的倚重,落在其它人眼中,那就不一样了。
楚江跟言那个时候已经被分到 X 省的一个地级市里去了。两个人,当时管理土地审批。自以为可以大干一场。随随便便给人家签条子。
把本来要退耕还林的土地,批给人家盖度假山庄。美其名曰是要提高经济。那个时候楚学民还没有完全退下来,这件事让楚学民十分生气。
楚江跟楚言回来之后,被楚学民狠批一顿,后来又发生了两件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