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钰大胜后,耶律阿保机在契丹族的北面一处山谷里,遇到了落魄至极的遥辇钦德。遥辇钦德差点没把耶律阿保机拉出去砍了,可看着这仅剩的数千骑脸上恐怖的伤口,责备的话语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来。
这些人没了根基,若找不到修养生息之所,别说报仇了,就是能不能活着度过这个冬天都是问题。
“都说说吧,接下来怎么办?”
遥辇钦德病恹恹的样子,这次对他的打击太大。忧虑、恐惧、迷茫以及失败的消沉,把这个强壮的汉子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般。
“大汉,要不投靠黄头室韦人吧!”
“哼!你觉得黄头室韦人会接济咱们?不趁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怎么着?那你说怎么办?惹火了老子,老子就去抢了黄头室韦!”
“嗯?这是个好法子,咱们还有数千骑,黄头室韦打不过我族,抢他们可以让我族度过这个冬天。”
耶律阿保机大惊,急忙说道:“万万不可!”
萨马皱眉说道:“怎么就不行,难不成咱们要活活饿死不成?”
耶律阿保机说道:“我族现在没了部族,若现在抢占了黄头室韦,会让其他各部族更加敌视我族,会与辽东军一起讨伐我族。以前是我族势大,那些部族不得不抱团与我族作对,现在是辽东军势大,以往辽东军所作所为那些人心里清楚怎么样,只要他们不满,以后就可与这些部族联合对付辽东军,我族不是没有机会重新夺回部族。”
众人听了这话,反对声一下子没了,全都沉默了下来,不错,没了根基的他们,若是四处流窜抢掠,那他们就成了马贼,一旦成为马贼,这些部落为了自己部族的安全,势必会联合起来围剿他们,毕竟一个数千的马贼是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
遥辇钦德看到无人说话,问道:“阿保机,依你之见该如何?”
耶律阿保机想了一会说道:“不如去云州!”
“云州?”
“云州离我族可不近,现在我族又没了牛羊,如何去云州?离开了辽东,以后如何夺回我族的族地和族民?”
“云州虽然远,那里却是我族唯一的去路,赫连铎也能接受我族,别的地方无路可走!只要站住了脚跟,以后总会有机会报仇的,再说云州部族众多,只要吞掉一些,我族未必就不能爬起来!”
云州部族众多这不假,对于云州他们不是不清楚,关键是有一个赫连铎!
可是,他们已经没了选择!
“那就这样吧!”
遥辇钦德说道:“阿保机,你去跟黄头室韦人借牛羊作为路途食用,他们若不答应,那就别怪咱们不讲情面!”
“是,阿保机明白!”
这个时候,阿保机是不可能反对的,去云州,没有给养,他们只能饿死。黄头室韦不可能不答应,面对绝境的契丹残兵,不借牛羊,后果不是黄头室韦人可以承受的。
果然,阿保机去了黄头室韦,他们纵然咬牙切齿,还是咬牙切齿拿出一千头牛羊,这是黄头室韦最大的能力,再多,他们就不惜一战。
看着自己部族的牛羊被契丹人赶走,黄头室韦族长忍不住骂了一句“丧家之犬”。可那又如何,还是不得不拿出来,若与这些契丹“丧家之犬”开战,黄头室韦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为了避免他们也成了丧家之犬,只能拿出牛羊让他们离开。
黄头室韦、契丹人和奚人,他们本是同根生,是鲜卑人和匈奴人结合的群体,算是鲜卑人和匈奴继承者,大体上,他们都可以叫做契丹人,只不过契丹八部实力强,这就像是上层贵族一般,把契丹八部叫做契丹人。
李思钰没想到这些契丹人残余竟然不是去北方吞掉黄头室韦,继续与辽东军作对,而是转道去云州,这让李思钰更加高看这些契丹人起来。
可也没法子,对付骑马跑得快的契丹人,尤其是这种疯狂起来的契丹人,没有步兵的配合,仅靠牛三那五千骑是不够的。
对敌人,无论多么重视都不为过,契丹人脱离了他的视线,他就只能暂时搁置不理,但是他的一只眼却始终盯着那些逃脱的契丹人。
俘虏的契丹人很多,不时会有惊恐怒吼传出,这些吼叫都是被砍下手指发出的动静。这种做法在关外从未见过,通常关外之人对待敌人要么直接砍掉脑袋,要么往死里打,把人打造成最听话的奴隶,李思钰却不同,直接杀死对于他来说太浪费了,这些都是放牧好手,是能够为他干活的奴隶,杀了就太可惜了,可要是不做些防范,使用他们又太危险了,只要砍下他们的大拇指,以后就是想反抗也别想握紧战刀,别想拉弓射箭,这从根子上彻底解决问题,他不但砍成年人手指,婴幼儿同样避免不了!
有人或许会说李思钰太过残忍,可这就是草原生存法则,对敌人就要够狠,否则就会轮到自己遭受这种命运,为了避免自己人如此,那就先让他们成为毫无威胁的奴隶!
李思钰可不想让他们继续生养后代,李思钰剥夺了他们继续生育的权利,把男人和女人完全分开,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关外人是非常注重生育的,每次劫掠都会掠夺他人的女人和孩子,只有如此,在恶劣的气候环境下才能成为关内的强敌。
“大帅,有个老女人无论如何都要见您!”
亲卫小三进来报告外面有人要见他。李思钰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小三很快领进来一年老妇人,看年纪应该五十的样子,可这不一定准确,关外女人衰老的比较快,恶劣的环境很容易摧残女人的容貌,这妇人看起来五十岁,或许真实年龄只有四十都不一定呢。
李思钰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妇人,典型的契丹人打扮。李思钰在观察她,她也在仔细看着李思钰,从上到下,一寸一寸的观察,李思钰有些好奇了起来,这女人哪有一名俘虏应有的态度。
两人都未开口说话,直到李思钰有些不耐时,这妇人这才躬身开口,一开口却把李思钰吓了一跳。
“娅娃见过少爷!”
别人叫李思钰“李思钰、李行乾、李死鱼、李小子、李旅帅、李帅、大帅……”,却从未听到过自己“少爷”,李思钰疑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少爷?”
娅娃再次躬身道:“思钰少爷!”
李思钰终于确定了这老妇人话语,微笑说道:“娅娃,你是不是觉得叫本帅少爷,本帅就会对契丹八部心软,放过他们?”
娅娃好像没有受到影响一般,依然躬身说道:“少爷身份尊贵,无论如何处置契丹族,少爷都是应该的。”
听这语气并不像为契丹人求情的样子,李思钰皱眉道:“那你要见本帅为何事?”
娅娃道:“娅娃只想确定少爷是不是少爷。”
李思钰眉头皱的更很了。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本帅来历?”
娅娃点了点头道:“少爷是静乐公主四世孙,本……”
“打住,打住!”
娅娃尚未说完,李思钰就直接打断,他现在可以确定这女人净胡说,自己来自哪里自己很清楚,什么静乐公主,还四世孙,这不是扯淡吗!
李思钰道:“娅娃,你唬谁呢?静乐公主本帅知道些,静乐公主被唐玄宗下嫁给迪辇组里汉,总共才半年,可能有后代?”
娅娃神色不变,没有那种被人戳穿谎言的惊慌,而是开口说道:“少爷可有一块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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