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不会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吧?”李思钰叹息一声。
裴仲德看了一眼李思钰,知道他有时会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让人不明所以的话语,若非他早已习惯了,否则还真不适应呢。
“行乾,你这也都休息了好几日,就不担心?要知道你现在可是风箱里的老鼠。”裴仲德微笑坐下,向给他搬来座椅的大丫点了点头。
李思钰看向崔昭玮和公主他们,看到他们还站在帐门口,说道:“王爷和公主既然来了,一同进来吧。”
崔昭玮皱眉,有些不满,坐下后说道:“行乾是不是自大了些,南北数万兵马压过来,你就不担心?”
李思钰笑了笑,正要开口,突然看向公主李璇,有些奇怪,话语一转道:“公主怎么还抱着个坛子?”
李璇登时脸红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开口。
杨复恭却笑道:“还不是你这小子整日待在帐内不出来,担心你胡来,把身子骨掏空了,这不,公主给你小子弄了些补补身子汤水。”
“啊?”
李思钰吃惊的看向低垂这脑袋,满面红霞却紧紧抱着坛罐的李璇,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又不是三岁孩子,这种事情如何不明白是咋回事,不过……不是喜欢的是李飞虎吗?
这是怎么回事?
阿蛮一看到公主带来两个小跟班,大喜!
只见阿蛮三步两步来到李璇身前,正要拉着两个比她还要小的跟班躲在一角玩,看到李璇怀里坛子,好奇抱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不过是羊羹,很是有些失望,回头看向李思钰。
“还看个啥子?千里送鹅毛,礼轻……礼轻……”
“礼轻”半天,李思钰也没能说出最后是什么,阿蛮却皱眉道:“阿爹记性真不好,阿爹你难道忘了吗,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个故事阿爹讲过的,难道忘了?”
“哈哈……”
众人齐声哈哈大笑,李璇就差地上有道缝隙了,红霞变成了红烧云,头低到了胸口,双手不断搅动衣襟,看的阿蛮一阵心疼,多好看的衣服啊?
李思钰脸皮是厚了些,可这当人面呢!
只见他一手捂着口鼻,两眼狠狠刮了一眼阿蛮,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
“咳咳……那个……那个……算了还是谈谈正事吧”李思钰赶紧转移话题。
众人听了这话,郑重了起来,李璇心下也暗暗舒了口气,虽丢老大的人,心中还是有些窃喜的。
李思钰说着,看向裴仲德,有些戏谑道:“裴老头,别说你不知道这事究竟如何?”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全看向裴仲德,裴枢皱眉道:“文达,你……”
裴仲德没有理会裴枢,而是皱眉看向李思钰。
“老夫知道蒙哥翰带着一些人离开了,只是老夫有些不明为何?”
李思钰轻笑道:“为何?小子有些问题不明白,不知你这老头可否解答一二?”
“哦?不知行乾有何疑问?”
“嗯……都说朝廷受困于长安,可是朝廷是如何受困于长安的?”
“在外,有关中凤翔节度使李茂贞、静难节度使王行瑜、镇国节度使韩建、王行瑜其弟匡国节度使王行约和李茂贞其弟秦州节度使李茂庄等五个节度使不听朝廷号令;于内有宦官控禁军挟持朝廷,故此受困于长安!”
李思钰点了点头,说道:“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裴仲德翻了个白眼说道:“什么叫有些道理,本就是如此好吧!”
李思钰笑道:“好像有些道理,其实就是道理立不住脚!乍一看,道理确实是如此,可裴老头,假设,假设这些家伙一日间全暴病而死,朝廷会不会一日间强大?那些兵卒会不会老老实实听从朝廷的?”
“这……这……”
裴仲德傻眼了,崔昭玮傻眼了,李滋傻眼了……全傻眼了,李璇愕然抬头看向李思钰,只有阿蛮和两个酗伴趴在桌子上画着这些白胡子老头。
“有句俗话,打铁还需自身硬!节度使也罢,宦官也罢,你自己就是个烂泥一堆,凭什么让他人趴在地上甘心臣服?”
“长安周围各州县是关中这些节度使们的地盘,这不假,也是事实,可长安京畿之地呢?长安可是号称百万人丁的巨城!”
裴仲德叹息道:“几经战乱……”
裴仲德摇头苦笑不已,李思钰却摇头道:“如何说,还是你们自己不争气,长安之地土地最为肥沃,可又是谁的呢?你们裴家……”
指向崔昭玮。
“你们崔家。”
又指向李滋。
“你们李家子嗣。”
李思钰笑道:“你们又与那些节度使们有何不同?”
“唯一不同的,只不是兵丁地盘不如那些节度使们多罢了。”
看着裴仲德想要张嘴辩解,李思钰却开口道:“别急着辩解,不错,你们还能听从朝廷,不不,还是不能用‘朝廷’这个词,应该是皇帝,你们之所以听皇帝的,那是因为你们手里没有足够的兵马,因为你们手里还有所谓的“大义”,皇帝还能让你们拥有更多的权利,世家本就是如此!”
“假若,假若朝廷说,天下百姓穷苦无所依,你们应该把那些土地交出来,把土地分给兵卒,分给百姓,这样就能恢复府兵了,这样怎么样?能不能给小子一个答案?”
“荒谬......”崔昭玮起身大怒。
“呵呵,是啊D谬!可不是吗,你们几代、十几代人,甚至数个朝代积攒下来的土地,无论你们是不是正当的,是不是巧壤夺的,那些的确是你们的。”
李思钰两手一摊道:“可朝廷没土地啊!没土地就没粮食,没粮食就没法子养活兵卒,没有兵卒,你们凭什么让那些节度使们俯首称臣,靠你一张嘴吗?”
李滋苦笑道:“行乾,你说这些跟现在有何关系?”
李思钰笑了笑,看向裴仲德,轻声说道:“您说呢,我的参谋大人?”
裴仲德叹息道:“这么一块肥肉,难道你就不想要?”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可你就不担心王行瑜、李茂贞、韩建围攻?”
“呵呵……”
裴仲德叹气一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此意,不再言语,其余人等,很不解,两人如同打哑谜一般,这让崔昭玮很不满,看向裴仲德皱眉道:“文达,究竟是何意?”
裴仲德却摇了摇头,没去理会,而是看向李思钰道:“那这里怎么办?任由局势发展?”
李思钰摇了摇头:“算不得任由发展吧,至少要与两位大佬打声招呼才是,啥事都可以商量一下的。”
“又是商议!又是商议_!”裴仲德愤恨道。
发泄了一通自己不满,裴仲德起身,不得不憋屈说道:“还是老夫亲自跑一趟?。”
李思钰白了一眼裴仲德,不满道:“你不去谁去?难道要小子去?”
众人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对话,他们无法介入辽东军,无法明了辽东军内部的变化,李思钰动作很小,看着他一直没出现,可是蒙哥翰的两千骑军和上万民众却偷偷聚集在夏阳渡,夏阳渡在蒲津渡以北,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渡口,由此可入同州。
李思钰的异动,最先发现的就是裴仲德,但是裴仲德很是不明白,为何李思钰会趁此渡河,而不是与河中诸军争夺谢县、安邑的盐池?
两人之间的对话,云里雾绕,他人很难听明白,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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