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宗指着马武周,怒道:“姓马的,你够狠!别以为李帅放过了洛阳那些混蛋,就他娘地可以放过了我等?”
“好好,你马武周厉害l蛋啊!此事……老子不再参与,你们爱死不死,老子不干丢祖宗脸面之事!”
“哼!”
陈承宗大怒,一脚踢翻椅凳,他可以不满,可以与军中所有将领不满李思钰。但是,他无法去做勾结外敌之事,这不仅会让营州人活剐了他一家老小,甚至想也不用想,一旦手下军卒知道了他这么做,为了家中老小,他也会被手下军卒剁了喂狗。
陈承宗大怒,心中突然后悔前来这里,顾不得他人阻拦,大步就要离去,马武周却突然大声说道:“谁说要勾结了外贼了?”
陈承宗脚步一顿,转身冷冷看向马武周,阴冷眸子让本想缓和一下气氛的花鲁也沉默了下来。
“不是勾结外贼?你以为那些粟末野人敢在李帅面前放肆吗?那些高丽人敢吗?”
“不言李帅从中原带回来的十万大军,就是咱们营州这些兵马,他们都不敢在老子面前放肆,你真当他们蠢的自己会前来送死吗?”
陈承宗指着马武周怒道:“除了你……还有你们反叛,否则,他们凭什么出兵相助?”
身材高大的刘侃大步走到陈承宗身边,看着马武周,冷声说道:“尽管俺不忿李帅放弃大好河山不取,但俺也绝对不会与外族勾连,更不会毁了关外数十万汉民唯一存身之地!”
“哼!”
刘侃随意抱拳说道:“刘某还有军务在身,告辞!”
“等等!”
就在刘侃大步离去时,马武周大步站在他面前,看着比他高了一头的刘侃,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刘将军不愿营州成了人间凄惨之地,马某亦是不愿!”
“再说,马某何时说要与那些外族勾结了,又何时说我等起兵反叛了?李帅在营州,谁又敢举旗反叛?找死吗?”
马武周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关内是大唐朝廷的天下,尽管大唐势弱,今后还能存在几日尚不可知,李帅不愿起兵争夺天下自有李帅道理,周某不敢质疑李帅之决定!”
“但是,你们可别忘了,李帅可是北地王!李帅可以不要关内无鲸花世界,难道李帅就会放着身边外族觊觎营州吗?”
“哼!”
“勾结?老子根本无需去勾结,只需稍微表达些许不满李帅,你们真以为那些外族又能忍住了多久?”
马武周冷冷看了一遍所有同僚将领,冷哼道:“今日你们既然前来了大帅府邸,不用马某多言,你们想要如何,你知,我也知!”
“想要成为如关内一般的一地藩王,却什么都不想付出,你们凭什么可以成为一地藩王?”
“哼!”
马武周也是怒了,大步来到正堂前挂着的简易地图,指着营州大声说道:“营州之南,之西分别是山海关、汉八部,此两处咱们就是想要冲了出去,石将军、夏将军也绝对不会允许!”
“之东则是高丽,之北就是粟末野人,也唯有他们可相助我等,甚至用他们的鲜血助我等一臂之力!”
“哼!”
陈承宗冷哼一声,说道:“你想以高丽人、粟末野人为饵,但别忘了,李帅今次前来可是与晋军、宣武军厮杀无败绩的十万大军,别他娘地告诉本将军,晋军、宣武军是你们不堪一击的赵州军!”
“李帅领十万大军,真的需要我等前去平乱?我等若无法前去平乱,功劳皆被他人夺去,咱们凭什么可成一地镇将,凭什么可为一地藩王?不被他人永远踩在脚下就他娘地不错了,你这法子究竟能便宜了何人?是你还是老子?还不是他娘地全便宜他人?”
众将微微点头,这事情太明显不过了,自己这么闹着,恨不得见人就说李帅是如何如何的偏心,如此之下,李帅能让他们前去攻打高丽,攻打粟末人那才叫一个怪字呢!
刘侃听完陈承宗话语,点头道:“无论是勾结外贼也好,还是让他们当咱们的替死鬼也罢,此事老子不参与了,今日老子哪里也未去,一整夜都在家中陪着妻儿。”
“告辞!”
刘侃大步离去,陈承宗同样双手抱拳,随意拱了拱手,跟在刘侃身后大步离去。
两人一走,屋内也站起了数员大将,没有多余话语,甚至连拱手都无,也跟着大步离去,之后又有几人随后离去。
虎堂一时间空了不少,花鲁那个气愤就别提了,对马武周也有了稍许不满,他不说还好,一说竟然把人都说跑了,此时的他心中甚是恐慌不安,李思钰越是靠近营州,心中也愈发恐慌,正如众人所说,李思钰在营州就是神一般存在,只要他前来了营州,无论自己大哥愿不愿意,营州将军也只能是那个该死的李悍虎。
一脸阴沉的花鲁看着众将离去,很想开口挽留住他人,可最后也无法阻止,最后只能甩袖大步离去。
马武周看到花鲁离开虎堂时瞥了他一眼,在花鲁离去后,也起身跟随离去,厅堂剩余之人见此,也不得不一一无奈离开。
李义山虽率先离开虎堂,可虎堂内发生的事情却无法瞒得过他,每隔一刻钟,就会有军卒前来敲门,独自坐在书房中的他至始至终都未有一句话语,等到所有人离开了府邸,他才默默起身,一个人静静走在漆黑的阁廊中。
李义山府邸在营州城最内围,这里居住着营州最有权势的一群人,李义山府门前发生的事情根本瞒不了他人,此时又正值敏感时期,各家虽紧闭大门,门内却灯火通明。
各家有各家揣测、担忧,甚至决定,李思钰此时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知道时已经是一日后了,而他却只是一个人坐在帐中,一个人趴在桌案上,飞鱼卫送来的消息却被他搁置在一旁不闻不问,甚至亲自前来送消息的小樱也被他三下五除二给扔出了大帐,只是一个人静静趴在桌案上,无聊看着砚台一个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