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老子说话,你们也在下面说,成何体统!”龚昌遇举起了佩剑,一脸的不悦,然后顿了顿,“……郝南,把那三只箱子都给我抬到台上来!”
“是,将军。”郝南几个抬着箱子走到了点兵台上,然后将箱子成一字型摆放整齐了。下面的军士端着饭钵,一个个睁大眼睛,望着台上的箱子,他们自从进入冷湖山以来,就没有领过一两银子了。
“兄弟们,都给我站直了,站好了,等下本将军让你们高兴高兴!”龚昌遇将佩剑架在了剑架上,活动了一下筋骨。
“将军,这些箱子里面装的不会是金子吧?”李大雨问道。
“金子的没有,只有银子。郝南,把箱子都给我打开来!”龚昌遇神采奕奕。
“得令!”
郝南几个同时将箱子打开了,白花花的银子立马呈现在众人面前。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银光闪闪,刺得前头的那些军士几乎睁不开眼了。
“兄弟们,这银子都是我们的,朝廷刚刚送来的。”龚昌遇抓了一锭拿在手里。
“将军,这银子目测不过2000两,而我们有1000来人,杯水车薪啊!”黄庆功不屑一顾地说。
“黑大帅,你欠我的一万六千银票算在内也不少了哦。”龚昌遇一直惦记着黄庆功存在米旗银行的银票。
“将军,如果我现在把银票给你,你给我一个什么职位?”黄庆功掏出来一大把银票,拽在手里。
“你这个糟老头,本将军也就四品,你是俘虏,我不杀你,看在钱的份上。这样吧,给你一个把总如何?”龚昌遇笑了笑。
“爽快,成!”黄庆功击掌三下,然后走上了点兵,走到放银子的箱子前,将银票放在里面,用一锭银子压住了。
“黑大帅,你这银票有多少啊?”龚昌遇眯着眼睛问道。
“不多,一万两。”黄庆功憨笑着说。
“还有六千两,啥时候给呢?”龚昌遇说。
“我只带了这么多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补上,行不?”黄庆功问道。
“行。本将军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想回石城去?”龚昌遇说。
“我都被你给俘虏了,一个败军之将,还回去做什么啊?”黄庆功应道。
“如果我放你走,你有何打算?”龚昌遇欲擒故纵。
“不走了。”黄庆功爽朗应道,“我就跟着将军您了。”
“好!”龚昌遇握着黄庆功的手,“俗话说得好,相逢一笑泯恩仇,大概就是这样吧。跟着我,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你不后悔吗?”
“有什么后悔的。此战我要是落入其他清和军将领的手中,不仅身上的银票没有了,就连身家性命也丢了。将军宅心仁厚,败在您手下,我心悦诚服了。”黄庆功双手紧握着龚昌遇强有力的手说道。
“黑大帅,从今日起,你就是冷湖山的把总。”龚昌遇用力捶了一下黄庆功的肩窝子。
“将军,没有什么事,我下台子去了。”黄庆功抱拳行礼。
“且慢——你是苍狼军的旅帅,俘虏的思想工作还得你来做。”龚昌遇补充说。
“将军,我被关押隔离了差不多半个月了,今天才释放出来,就给老部下训话,不太合适。还是您来吧。”黄庆功摆摆手,连忙推辞。
“本将军说你合适,你就合适。今日午时之后,我军就要开赴荆南郡了。你的手下是留下来驻守冷湖山,还是编入参战序列,得问问他们。”龚昌遇坚持让黄庆功给那些投降过来的军士做站前总动员工作。
“将军,这四百来人都是作战很有经验的老兵,相当于苍狼军一个营的军力了,他们参与了不少的攻坚战和伏击战,末将肯请将军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黄庆功语气坚决。
“行。既然你们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也就是我龚继昌的兄弟了。就冲你这句话,即使我砸锅卖铁,也要把冷湖山的兄弟装备起来,打造成荆南军最具有杀伤力的队伍之一。”龚昌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将军,没有什么事我就下去了哦。”黄庆功捋捋那自以为得意的虬髯须。
“好吧。”龚昌遇从箱子里拿出两锭银子,塞到黄庆功的手中,“这是你这个月的银饷。”
“将军,这银子我不能收。”黄庆功无论如何也不肯接。
“拿着。”龚昌遇坚持着。
“将军,无功不受禄。等您把那些有功的将士发了赏银,我们再拿得了。”黄庆功将银子放回箱子里去了,然后从容地走下了点兵台。
台下的苍狼军士兵见黄庆功拿了银子又退了回去,顿时闹哄哄的了。龚昌遇在台上和冯娇儿默默地望着下面吃饭的军士,没有说话。
“旅帅,你怎么不拿银子啊?”丁一昌疑惑不解。
“那是朝廷给龚将军的赏银,犒劳清和军的。”黄庆功耸耸肩,“我们不能拿的。”
“见者有份。不拿白不拿。”一个苍狼军士兵说。
“是呀,龚将军给你银子,自有他的理由,为什么要拒绝啊?”丁一昌说道。
“龚将军给了我一个把总职位,人心不足蛇吞象,不能贪得无厌的。”黄庆功笑了笑。
“旅帅,才一个把总就收买了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在苍狼国的时候,你也是一旅的统领,带着六七百人,现在才让你带100来人,这分明就是不信任你嘛。”丁一昌煽风点火了。
“你也不想想,龚将军才是一个六品武官,我总不可能职位比他还要高吧?”黄庆功没有被丁一昌所蛊惑,“要是别的将军活捉了我们,早就把我们全部都坑杀邀功了。所以啊,我们活着就是万幸了。”
“旅帅,我们这次失手都是苗裴林搞的鬼,要不这冷湖山就是我们的了。”丁一昌说道。
“败了就败了,胜负已定,不能够重来的。我过于相信苗裴林的情报,没有带重型武器,是要负主要责任的……”黄庆功自我检讨了。
“对了,卫朝辉和洪义兴他们去哪里了?”丁一昌走出了队列,四处张望了一会。
“不知道啊。我们两个在禁闭室待了那么久,也不清楚这些日子冷湖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黄庆功应道,“好像祝水强也不见了哦?”
“黑大帅,祝主簿被关押起来了。”伙夫陈胖子接上了话茬。
“哦,他犯什么错误了?”黄庆功问。
“据说今天拂晓,龚将军和江巡抚单挑,江巡抚失手跌落山崖,摔死了……”陈胖子两只油腻腻的大手在衣服上揩了几下。
“那和祝水强有什么关系?”黄庆功说。
“哎,说来话长。祝水强饶舌多事,向江巡抚高密说军师将军是苍狼国大公主,潜伏在冷湖山。鉴于龚将军有通敌的嫌疑,江巡抚逼龚将军交出军师,两人在山顶发生了争斗,江巡抚败了,在拔扎刺进树干里面的长枪时,用力过猛,掉下悬崖……”陈胖子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串。
“哦。江长义一死,龚将军必然会受到牵连的。”黄庆功不无担忧地说,“江长义可是当今符箓亲王的干儿子,看来这道坎儿龚将军是迈不过去了的。”
……
“兄弟们,告诉你们一个很不幸的消息……”龚昌遇站到点兵台的最高处。
“将军,你就快说吧,我们都等着分银子呢!”一个士兵叫道。
“银子是要分的,至于怎么分,分多少,需要大伙举手表决。”龚昌遇高声说道,“至于分配方案,就让军师将军给大伙说说呗。”
大公主冯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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