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萧筱一挥手,袖中射出一条白色丝带,看似绵软实则异常柔韧,一下子便将赤潇捆得结结实实,这才笑道:“妖女,我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被捆住的赤潇却是夷然不惧,冷笑一声,身形一晃,竟已化成一条身披赤红鳞甲的巨蛇,体型暴涨十数倍,登时便教那白色丝带绷得紧紧的,几乎便要被挣破。
巨蛇长尾一甩,周身灵力涌动,只听“嘶啦”几声,挣破了白色丝带的束缚,在青青碧草上弯弯曲曲绕了一圈,灵巧至极,一瞬间便到了惊愕中的萧筱面前,张大了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殷红的蛇信子已几乎要碰上那雪白而脆弱的脖颈。
萧筱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贱人的修为竟然还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切手段都不管用了,只好在心中大叫:“系统!系统!”
系统的回答并没有让萧筱的心放下来——开玩笑,死到临头了,怎么可能放心!
她脸色煞白,双眸紧闭,那张绝色的容颜上显出几分楚楚动人的风姿。
“住手!”
北辰殊万万不曾想到,两人一言不合,竟打起来了!
先前陷于沉思之中,他没能及时回神,再看时赤潇已几乎要将筱姐姐吞入腹中,这如何使得!
他连忙飞奔上前阻止,然而却有人比他更快——一道剑意自云端而落,准确地挡在了赤潇与萧筱之间,将二人阻绝而开,旋即化作一带碧水,束在赤潇身上,将她捆住。
赤潇怒火正炽,自不会老实,挣扎得极为厉害,想要如先前一般挣脱出去。
然而剑意又岂如那些低阶法宝一般容易对付?
她越挣扎,那流水般的剑意便渗入挣扎时露出的鳞甲缝隙里,刺进鳞甲下脆弱的血肉之中,教她活生生地体会了一回什么叫千刀万剐。
巨蛇惨叫一声,终是消停了下来,化回人形,已是遍体鳞伤,好不凄惨。
惊魂甫定的萧筱见状,只觉心中很是出了一口恶气,快意非常,若不是北辰殊已经赶到,便要上去补上几刀。
她转过头,冷着脸对北辰殊道:“这便是你说的很好?险些就要了我的性命!”
北辰殊想说什么,然而已经有人说话了。
从剑上走下的凌云起目光冷若冰霜,他并没有多看一眼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赤潇,只扫了一眼眸中难掩得意的萧筱,看得她浑身一凛,不敢再抬头说一句话,这才将视线落到北辰殊身上,神色里看不出喜怒,“本座将这座山借给师弟,本是存着让师弟多招揽些人马的心思,却不想……”
他哼笑一声,“却不想,这里竟成了你区区一个杂役的地盘?”
北辰殊又羞又恼,张口欲辩:“禀真人,仆……”
“闭嘴!”
凌云起厉喝一声,袖袍一甩,便将他打飞出去,“本座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咳……”北辰殊咳出一口血,勉强从地上爬起,屈膝跪在地上,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仆……仆不敢……”
“近些年来你在宗门内的‘风光’,本座也略有耳闻。”凌云起无视了赤潇愤怒的眼神,姿态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师弟心性纯良,素来不爱与人计较这些,但本座可恰恰相反!”
“若是下次,再教我听见你惹是生非的消息……你不会想知道我的手段!”
如此羞辱,北辰殊即便再历练个几十年也是忍不了的,只断断续续地说道:“仆……仆乃景纯真人麾下……咳,真人……真人未免,越俎代庖……”
凌云起笑了,只是那笑依旧是冷冰冰的,“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师弟岂会为了一个杂役与我生出龃龉?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他骂完了这个脑子有坑的,终于有心思去看赤潇,“你,还以为你是妖族圣女呢?在我剑宗宗内,意欲谋害我剑宗弟子,真真是不知死活!”
赤潇怒目而视,却什么也做不了,被凌云起收进了一个盒子里。
北辰殊大急,“真人!您要将赤潇……”
“本座乃执法殿堂主,遇见这等恶劣之事,自然要将之带回执法殿明正典刑,以正视听!”
萧筱虽然教凌云起之前那一眼吓得够呛,然而在看见他将北辰殊骂的狗血淋头,竟又有了几分异样的心思——说起来,这凌云起,不也正是她的攻略目标之一么?
再偷偷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北辰殊,萧筱愈发觉得如今这个气运之子是不能成事的,且赤潇欲伤她性命,这正好是一个与北辰殊暂时决裂的借口……
因而便做出受惊不浅的模样,梨花带雨,“多谢真人援手,否则弟子……啊!”
凌云起反手就又甩了她一袖子,将她打得扑街,“本座的话你没听见?我说话,哪有你插嘴的资格!”
萧筱吐血,心中暗骂:“tmd这都是什么奇行种!!!系统你给我滚出来!”
“你给安排的都是什么攻略对象?当年慕容决年纪小不解风情倒也罢了,如今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滚!”
凌云起本来懒得理会这自以为全天下她最美的女人,奈何人家自动送上门来求打脸,他就压不尊气了——这货还曾经害得他被师弟摁在地上捶!
“你,一个正道弟子,哪里学来那些烟视媚行的手段!真是不知廉耻!”他指着萧筱便开始喷洒毒液,“整日里只知争风吃醋,再敢在本座面前露出那矫揉造作的模样,赏你执法殿水牢三日游!”
萧筱骇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比之北辰殊还要不如。
北辰殊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筱姐姐,怎么竟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委实教人……鄙夷。
再想起之前他被景元真人教训,她竟一句话也不说,连个眼神都没有,北辰殊又觉得心中戚戚。
多情的人是最不愿别人无情的,特别是这无情的对象还是自己。
两人只觉相看生厌,若是姜修看了,恐怕免不了大笑三声——只可惜姜修如今因为“陷害”北辰殊的事情,被宗门重重处罚,如今已在思过崖面壁十余年了。
若不是逸林真人为姜修转圜,又揪出了真正的指使之人,恐怕便要废去修为,处以极刑了。
凌云起今日出门,是为了询问师弟一件事情——进阶金丹,可从宗门处得一山峰,他想问问师弟有什么要求和打算,也好提前告知大师兄,让他务必准备个最好的。
途经此地,忽然察觉到妖气冲天,心中一凛,便来查看情况,然后便撞上了这一幕。
他教训完人之后,也觉得十分晦气,将关着赤潇的盒子一收,御剑离去。
墨天微刚饮完茶,便察觉到师兄的气息,于是离开竹屋,迎了上去。
看他脸色不好,她好奇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凌云起对上师弟这张赏心悦目的脸,气一下子就消了,只拍了拍师弟的肩膀,“棘手倒不至于,只是……”
他将方才的事情与墨天微说了,然后又抱怨道:“你呀,做什么容忍那些不知所谓的人?须知这些人可都是蹬鼻子上脸,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越是宽容,他们越是把你的宽容当作不要脸的资本……”
墨天微听了事情经过,古怪地瞟了师兄一眼,心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说不定这次师兄可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多谢师兄为景纯张目,只是那些人又何必放在心上呢?不值得师兄纡尊降贵。”
墨天微伸手将人引入竹屋之中,亲自为他沏了一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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