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子玥上前勾住简紫阳的胳膊,撅着小嘴道,“那么多哥哥,哪个没有宅子,我只选了你的贾王府来占,你不觉得荣幸,竟然还埋怨起来了?好好好,我这就走好不好?有七嫂在,还怕七哥的焰王府不收留我个八天八夜?”
简紫阳被逗得直笑,“真是服了你!开个玩笑你还上头了!”
“可不是我上头,今儿是我给你摆撮合酒还是你给我摆撮合酒?你自己心里没数?”
简紫阳一听,干脆拱着袖子给简子玥作揖,“为兄说错话了,还请好妹妹担待则个,好不好?中午本王摆酒,把地窖里酿了十八年的女儿红拿出来,好好请你们喝一杯,诚意总够了吧?”
简子玥这才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原来这番会面,其实是简紫阳托简子玥安排的,叶千玲供的货已经陆陆续续铺给了很多商号了,反响非常热烈,简紫阳想和如意斋深度合作,把叶千玲的货再推一把,直接推到风口浪尖去,知道简子玥与阮沐宁交好,便让简子玥做了个牵线人。
但阮沐宁毕竟是女孩子,单请她也不好,便想了个法子,把这次聚会,做成了一个姐妹趴。
简紫阳说明来意,阮沐宁笑道,“原来是我们如意斋得到了五皇子的青眼啊?都说五皇子是商界奇才,您都打包票的货,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拿过来,我吩咐下面人在整个大月所有的如意斋商号都铺上呗。”
叶千玲微微一惊,没想到阮沐宁一介女流,在如意斋竟有如此大的权力。
原来阮家做的是家族生意,偏偏又阴盛阳衰,所有生意,基本都是女人当家,阮沐宁的祖母、母亲、嫂子、甚至是姑母,都是在如意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而阮家的老少爷们有了这帮铁娘子操持,哪还愿意动脑子呀,一个个都做甩手掌柜,养花逗鸟的岂不快活?
简紫阳笑道,“有阮大小姐这句话,那本王可就放心了,七弟妹,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备货了,管你做出多少货来,如意斋都有法子给你销出去。”
阮沐宁微微一怔,看向叶千玲,“那些新奇古怪的胭脂水粉全是出自你的手笔?”
叶千玲谦虚笑道,“不过是一点奇淫巧技罢了,没有如意斋赏识,我那些东西也卖不出去啊!”
“你们两个就别谦虚来谦虚去了,你们都是老板,只有本王这个二道贩子,从中赚点儿差价。”
简紫阳此言一出,几人都笑了。
叶千玲趁着他们说笑,走到坐在一旁喝茶的苏长林身边,“舅舅,你的身子可恢复了?”
苏长林抚了抚叶千玲的头,温和笑道,“有华神医日日查看,又有五皇子精心照拂,骨头全打散一遍也该长齐了。”
叶千玲见苏长林确实面色红润,比之前还长了些肉,也知道他不是安慰自己,总算是放下心了,咬着牙道,“舅舅放心,简洵夜已经在查无面人了,我们会替你报仇。”
苏长林笑了笑,“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舅舅现在在贾王府里很好,也很安全,不需要你操心。”
“可是贾王府毕竟也不是长久的归宿啊!”叶千玲忧心道。
“谁说贾王府不是长久归宿了?七弟妹难道还怕五哥我养不起舅舅?只要舅舅愿意,贾王府就是舅舅的家!”简紫阳就在这时凑了过来,一脸认真的说道。
苏长林也微微低下了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叶千玲狐疑的看了看两人,只见简紫阳剑眉斜飞,黑眸锐利,薄唇轻抿,轮廓完美,尽显阳光开朗。
而苏长林眉宇阴郁,目光深邃,配上他那张被风霜和变故侵蚀过的英俊脸庞,氤氲出一股沧桑颓废的气质,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大叔”。
不、不会吧……叶千玲暗暗吞了口口水。
中午时分,也不知是谁通知了简洵夜,他也跑到贾王府蹭饭来了。
一桌子除了苏长林年纪稍长,其余都是年轻人,而且都是不矫情的年轻人,叶千玲自穿越过后,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痛快的一顿饭。
吃完饭,姑娘们也渐渐熟悉起来,话也便开始多了,叽叽喳喳有说有笑,那简子玥和叶千玲又都是调皮的,几乎没带着另外三位小姐把贾王府的房顶给掀了。
简紫阳非但不生气,在一旁看得还非常有味,又暗暗吩咐下人给每个姑娘都备了一份厚礼作为伴手礼带回去。
时至下午,东方秀儿第一个依依不舍的告辞,毕竟是相国小姐,家教严得很。
紧接着木修罗和阮沐宁也都告辞了,只有简子玥和叶千玲还留在贾王府。
简紫阳问道,“七弟,你不会是单单来找你媳妇儿玩的吧?”
简洵夜这才跟简紫阳道,“南疆那边,父皇要行动了。”
简紫阳挑眉,“真的?你别看南疆那块地现在贫瘠得很,但着实是块宝地啊!那南海里到处都是宝贝!”
叶千玲知道他们说的是简天弑,连忙问道,“那无面人呢?”
简洵夜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提到无面人,父皇只是下了一道诏书,让十七皇叔带着太妃一起回京。十七皇叔回来了,要整治无面人,也就是探囊取物而已。”
简子玥一脸八卦,“十七皇叔?我听我母妃说过,十七皇叔的娘可是绝色美人啊!”
简紫阳摇头晃脑,“那是自然,你也不想想,那端恭太妃当年不过是个小小采女,却能在一众宫嫔中脱颖而出,得到先帝宠幸并且诞下皇子,若是没两把刷子,可能吗?”
“算起来,端恭太妃今年也不过三十多岁,应该还是个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呢!”简子玥嘻嘻笑道。
“管她现在是老太婆还是半老徐娘,半个月后就能见到真容了。”简洵夜道。
“十七皇叔竟然应召回京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是父皇摆下的鸿门宴?”简紫阳惊道。
简洵夜笑了笑,“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十七皇叔独据南疆二十多年,自立为王,猖狂惯了,以为大月江山,哪里都能任由他撒野,只怕他早就想班师回朝,在盛京城打一片新天地了。”
“那这一招便叫:请君入瓮。”叶千玲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