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依稀看到他挥了挥手,还站在四周的几个男人,快速退回到黑暗中,动作利落得让人咋舌。

“木言,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看来你的记性不好,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语落,蒋泽翰拥着我走过蒋妈妈的身边,对她说了句话,蒋妈妈顿时身体颤抖厉害。

他说:“你还是我妈妈吗?”

看着她瞬间灰败的脸,这句话的杀伤力足够十万把刀子,狠插进她的心脏吧!

“泽翰,你这样维护这个贱人,你的爸爸会死不瞑目的!”她声色凄厉的喊道。

蒋泽翰停住脚,转身,双眼含冰更重地看着蒋妈妈:“他是因你而死的,如何,死不瞑目?”

“进来”耳边一阵怒喝,我的身体也被他大力的甩向柔软的沙发上,虽无疼痛,但还是被他的盛怒惊怔住。

女佣竟然被蒋泽翰几个的保镖,用押解犯人的方式带进客厅内。

“少爷,我…我是经过小姐的同意才让夫人进来的,少爷不要惩罚我啊”女佣已经梨花带雨的哭倒在地面上,音质透露出无限的恐慌。

“你是想屈打成招,还是自己说出来实情?你想在我眼皮底下做动作还嫩了点”

“不,不……少爷,我真的不是有意让夫人进来的”忽然,她又安静了下来,怔忡的摇了摇头,眼眸无限的惊恐,泪水更加肆虐。

起身跑到蒋妈妈身旁,激动地跪在地上,“夫人你救救我啊”

“泽翰?我说过责任在我,你何必执意责怪他人呢?”我怔怔地望着那双寒怒未去的黑眸,不知道追问下去有什么意义。

我实在于心不忍,当初就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而牵连无辜的女佣。

他看我一眼,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是痛恨?是怜悯?总之是太过复杂的一瞥。

他紧了紧贝玉般的白齿,手臂一带将我抡转到身侧,正面对上蒋妈妈。

他阴声细气地说:“带你的人离开这里,再次看到我我绝不轻饶”

耳朵中钻进他的说话声,双眼所见却是蒋妈妈伤心欲绝的面孔,女佣是蒋妈妈的人?

当初也奇怪为什么没有听到吵闹的声音,可是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快就被蒋泽翰给识破了!

“泽翰,木言她怀孕了?你怎么可以如此伤妈妈的心呢,我是不会承认他是蒋家的子孙,还有,木言你不要妄想在蒋家兴风作浪,今日就是警告你,即便你进入蒋家的大门,你依然摆脱不了一身的罪恶,早晚有一天会有人取代你的位置”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下,脸苍白如纸,她用一只手虚弱地指向我。

“走”蒋妈妈挫败的步出门外,身边的女佣也踉踉跄跄的紧随。

“泽翰,谢谢你”我极力控制声音中的颤抖,伸手抱着他的腰,将自己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很欣慰的看到蒋泽翰隐忍着莫大的情绪,最终还是撒手放过无辜的女佣。

不管她是谁的眼线,但是我不是毫发未伤吗?不不…虽然脸上确实很痛,脚踝的血液已经凝结,但是对我来说没什么的,反正这些日子以来对于伤口也见怪不怪了。

窝在他的怀里我能感受到温暖,可是却再也感受不到安心,今晚着实太过震惊,想不到蒋爸爸是因我而死?

怎么可能,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抱着他,希望自己能让他暂时忘记今晚的不愉快,休息一阵我们再来说我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只是,我没有想到,在他松开我的一瞬间,他对我说,“木言,忘记你听到的,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回房休息吧”

他的情绪很低落,我能感受的到,他一向以清冷的表情面对所有的事情,而现在竟然看到他痛楚的眼神。

“泽翰,不要伤及无辜的人,蒋夫人今晚急切的要见我还有一个原因,她说,你现在还是执意要摧毁韦氏企业,为什么,我不明白…”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滚落下来。

他抱着我,避开伤口,一边清冷的说道“就当我自私吧,我不想让韦家好过,韦林博也没你想得懦弱,因为只有使用这种手段,才能让你甘心的留住你,我知道伤了你的心,可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必须这样做。”

“别哭了,从不知道,你原来是水做的。”他吻上我的眼角,吸干了我的眼泪。

我抬起头,雾气朦胧的看着他的脸,手指轻轻穿过他额前那缕不羁的发,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混沌而朦胧,我一时难以消化他决绝的话。

但是心里却很明白蒋泽翰的手段,也无力再挣扎,不再哀求,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

泽翰,如果蒋爸爸真的因为我而死,那该让我有何颜面在蒋家呢?而忘记谈又何容易呢?

绝望的闭上眼,轻扬起嘴角,发生过的事可不可以从记忆中抹去?划破的伤口在血止之后会不会不留疤痕?我一概不知道。

或许应该说,他是在给自己赎罪的一个机会,可是自己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忘记杀父之痛呢?

现在心里已经明了为何爸爸会突然入狱,或许不是蒋泽翰所为,但是不排除蒋妈妈的嫌疑。

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蒋泽翰这么痛恨自己,折磨自己,原来一切痛恨的源头今日却破天荒的解开了!

夜晚的天空依然不停的在下雨,心头某一个看不见的角落也在下雨。

多么残忍的事实,需要一命换一命吗?不,或许是我无心害了蒋爸爸,而我虽和爸爸毫无感情可言,我不可能让他伤害自己的亲生爸爸。

可是谁能再次好心的为爸爸开脱罪名,从狱中解救出来呢?

进入卧室,屋内一片昏暗,他轻轻地把我放入床上。

“之前我已经看到车子的灯光驶进院内,可是依然不见你进入客厅,为什么?是为了惩罚我让蒋夫人进来?”我的声音也异常低沉,透露莫名的悲凉。

床边的灯光亮起,映入眼帘就是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似有似无的笑容,渐渐的越来越明显,手再次被他捉住,他将我的手贴在自己的唇边,轻柔的吻着。

“知道就好,这次是我碰巧回来的早,下次你就不可能这么好运了,以后记得不要独自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唇角一弯,一丝绝世的怜悯的微笑跃然脸上。

头脑晕乎,他这是不是间接地承认早已判定我的指使,那为何还要严厉的逼问那个女佣!

算了,自己永远跟不上他的奇怪思维。

我伸手抹泪,他长叹出声,拿开我的手握着,用他的手给我拭泪。

“泽翰,假如蒋爸爸真的因为我而死,我会用余下的日子去赎罪,只求你忘掉那些仇恨,好吗?”怔怔地望着蹲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等待一个救赎的机会。

“你太累了,我说过他不是因你而死,他是在一场车祸中不幸丧生,睡吧,明天陪我去公司吧,在家会闷出病的”他给我盖上薄被,关上吊灯,随后站起身,步至窗前,望着窗外那浓浓的夜色,声音透露出无限沧桑而暗哑。

我乖顺的闭上眼睛,暂且,先让彼此暂时遗忘一些事情也好,忘却不该有的痛和恨,明天的事情就让它顺势发展吧!

车子游走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人海茫茫我竟不知它驶向何方。若说每一个生于世上的人在冥冥中都有其最终的归宿,那么,我的归宿就是在蒋家?

下车,漫无目的地前行,愈发觉得空虚,早晨醒来就决定去探访母亲。

好久没见她了,直到昨晚一场闹剧之后,思绪紊乱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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