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把鞋子穿好，规规矩矩站着拿起手包刚想出去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的动作而沉默不语的余思木突然来了一句，毫无预警：“妈知不知道玉灵姑姑已经死了？”
这句话来的实在太突然，徐锦绣脑袋是瞬间懵了一下，拿着手包的动作瞬间停住了，背对着余思木的徐锦绣长而卷的眼睫毛眨了眨，半晌她才恢复了柔和的表情。
她不明所以然地转了头，脸上还带着对着外头那些人时才有的标准笑容，她像是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样：“你在说些什么啊？什么玉灵姑姑死了，她从小对你那么好，有什么吃的喝的玩的都先想着你，你就不能盼着她点好？”
徐锦绣一边骂他还一边自言自语般：“这死孩子，惯的你，不知道打哪里听来的谣言就胡言乱语，虽然你玉灵姑姑是叛出了余家，可说到底，她还是我们的亲人，你别道听途说的。”
余思木表情淡淡然，也没有对她说的这番话做评价，他仅是扯了扯嘴角，有些早就预料到了的笑：“我就知道。”
仅仅是四个字，就让徐锦绣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她脸上那些掩饰的笑容一下子就落了下去，眼睛里头也不可避免地盛满了悲伤。
她的唇瓣动了动，等了好久也还是没挤出一句话来，喉咙里全都是苦味。
只有余思木还在继续说着，安然的神情也有些碎裂：“妈知道吗？时越回国了，我早前去C市参加的那个比赛就是他主办的。最近，他还打算把工作重心转移回A市。我昨晚上碰见他时，他告诉我说，玉灵姑姑死了，还是死在了异国他乡，被人一枪打下了悬崖，尸体都没找到。”
在说到“被人一枪打下了悬崖，尸体都没找到”这句话时，他的语气里头竟然有颤音，声音也嘶哑了不少，他这副样子，让徐锦绣看在眼里，心里同样也难受不已。
徐锦绣抓紧了自己的手包，深呼吸了一口气，低眸没说话。
“妈刚刚不是在问，我是打哪儿听来的谣言吗？我现在跟你说了，我就是打时越哪里听来的——谣言，很逼真的谣言。”说到“谣言”二字时，他明显加重了语气，“可笑吧，一个谣言，我居然还信了。”
徐锦绣把目光放到了他房间的纱帘上，哽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紧紧捏住手包的手指，她的目光触及一片的哀伤，语气低迷：“你……你是因为这个，才和你爷爷吵架的？”
她刚还在想，老爷子怎么下了这么重的狠手，这是以前也没有过的情况，原来是因为这样，因为她那个早就叛出了家族的小姑子。
“母亲！！！”
余思木突然很认真地唤了他对她的另一个称呼，这是以往在重大诚时，他们母子之间才会有的称呼，就连小木木也是同样的，一旦有很严肃的事情要讨论，就会唤她“母亲。”
可这声母亲却听得徐锦绣心中一颤，止不住的酸楚。
余思木坐直了身子，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悲伤，眼眸里一片水光：“我还记得的，你们当初跟我说过的，姑姑她是因为太爱了，想要嫁给那个和余家对立的人，才毅然决然决定叛出家族的，你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