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忍心而看着它白白溜走,简直不可理喻!
沉默有顷,一滴雨突然砸在了她鼻尖上,她道:“陛下,下雨了,我们回殿吧。”
慕容泓也未坚持,她拽他袖子,他便跟着她回殿了。
“长安,你心中可有在乎之人?”内殿妆台前,长安拿着玉梳给慕容泓梳理发丝中夹杂的海棠花瓣时,慕容泓如是问她。
“当然有啊。”长安心中想着弥补方才错失的机会,不假思索张口就来,“就是陛下您呐。”
外头风雨大作,檐上响声不绝,却更显得殿内这一方天地幽然静谧。
这样的天气外面那听壁角的应是不会在了,因为即便在,雨声之中,他也听不到什么。
“长安,你可知在朕面前,话是不能乱说的。”慕容泓道。
长安抬眸从镜中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现他今夜的确与往日有些不同。
最明显的是他的眼睛,往日里这双眼睛总是波光潋滟晴方好的模样,而今夜,这双眼睛里的波光凝结成了冰,而且是那种深不见底坚不可摧的冰。就连那精致斜飞的眼角,也挑出了刀锋般锐利的弧度。
他这样的目光让长安心里有些没底。但转念一想,她也不算骗他,她的确在乎他啊,最在乎他了,因为她后半生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不还都指着他呢吗?
“陛下,奴才没乱说啊。在奴才心里,谁也越不过您去。”长安信誓旦旦道,就差举三根手指来应景了。
慕容泓从她脸上收回目光,没再说话。
梳完头之后,长安又令人打了水来给慕容泓洗脚,然后伺候他上床就寝。
好容易收拾妥当,长安在自己的地铺上躺下。刚闭上眼睛,耳边传来一句:“长安,记住今夜你自己说过的话。朕,不会让你有机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