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茶室门前,他先探头往里面看了看。慕容泓不在,这茶室里头的宫女果然又各自去偷懒,只留了嘉容一人在里头看着。
春困秋乏夏打盹,这春日的午后,无所事事还真是容易犯困,嘉容此刻就坐在窗边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长寿谨慎地将茶室内外观察个仔细,确定没有旁人在场,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嗯哼”了一声。
嘉容吓了一跳,站起身惊魂未定地看着长寿,双颊嫣红明眸如水,真真是可遇不可求之色。难怪连赵合那般欢场老手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怎么就你一人在此,其它人呢?”长寿摆出一副替皇帝查岗的模样。
嘉容小声道:“奴婢、奴婢不知。”
长寿看她一眼,对她表现出来的怯懦很是满意,遂道:“昨日陛下说想喝新茶,既然底下还没来得及进贡,你们茶室就该着手自己炒制一些。长亭殿的后花园里好似有几株茶树,你拎个篮子去摘些回来看看成色如何。”
“可是她们叫我看着茶室,我若擅离职守,万一陛下回来,茶室却空无一人,岂非又要触怒龙颜?”嘉容有些担心道。
“你自去你的,茶室杂家会帮你看着。摘个一小把就可以了,也别摘多少。”长寿有些不耐烦道,“难不成摘茶叶这种事你们奉茶侍女不去,还要杂家去不成?”
嘉容没这个底气与他争辩,只得拎个藤编的小篮子一路寻摸着往长亭殿去了。
长寿待她走远了,偷偷跟了上去。
长安一路跑到甘露殿,见长寿和长禄都不在,知道八成有事。正想去找长禄,敲长禄从椒房殿那头行来,见了长安,便对他耳语一番。
一席话听完,长安不禁露出她经典的蔫儿坏蔫儿坏的笑容,伸手拍拍长禄的肩道:“辛苦了,找个地方玩儿去吧,别呆在甘露殿里。”
长禄得令,往广膳房寻他的干姐姐去了。
长安调转方向一路向西寓所疾奔而去,到嘉言嘉行的房前一看,嘉言正坐在窗下撑着个绷子穿针引线。
“喂!干嘛呢?”长安忽然窜到窗前,一脸坏笑地扒在窗棂上问。
嘉言惊了一跳,针尖戳破了手指。
“安公公,你做什么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看看,手指都叫针给戳破了。”嘉言含着指尖埋怨道。
“针尖刺破手指算什么?快走,再晚一步那边金针都要刺破桃花蕊了。”长安将她的绣花绷子一扔,催促道。
“什么?”嘉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什么啊?抓奸啦大姐!”长安急得跺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