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意见。”
慕容瑛见推脱不过,只得道:“若太尉大人定要询问哀家的意见,哀家不赞成给陛下试偏方。所谓偏方,都是底下那些瞧不起病的穷苦百姓聊以自-慰的土办法罢了,若真的有效,早已被医药典籍收录,又哪还会是偏方呢。陛下眼下身子这般虚弱,可是禁不得折腾了,正如许晋所言,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届时,又有谁能担此重责呢?”
“可若是不试这偏方,照御医所言,陛下的身体,恐怕也熬不得几日。”赵枢眉间忧虑重重。
“臣所见与太后略同,偏方不可信。即便要死马当作活马医,也不能此刻去试。太后与各位大人莫要忘了,陛下之遗诏,可还未立完呢。”慕容怀瑾道。
钟慕白和赵枢闻言,不约而同地向他投去一瞥。
慕容怀瑾道:“下官此话或许有大逆不道之嫌,但正如陛下所言,有备方能无患。陛下若能化险为夷自然是大?之幸我等之幸,可万一不能,先帝已逝储君未立,向来都是动摇国本之祸,祸起萧墙之源,更何况外头还有赢氏贼寇在虎视眈眈。故而下官以为,不管试不试偏方,第一要务还是要让陛下将诏书立完。”
“动摇国本祸起萧墙?依慕容大人之见,若陛下不测,朝中除了端王之外,莫非还有旁人有资格继承大统?”钟慕白问。
慕容怀瑾道:“陛下无子,先帝仅遗端王一子在世,储君人选自然是除端王之外不做他想,但终归是名正言顺的好。”
钟慕白对众人道:“以陛下如今的病况,不试偏方,熬不得几天。试了偏方,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熬不得几天,但终究还有机会能好起来。依我之见,不如一试。”
慕容瑛等人将目光投向唯一不曾开口的王咎。
察觉众人在看他,王咎好似突然回神一般,一开口却冒出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听说这位姓许的御医针灸功夫颇好,也不知陛下在他施针之后,能否醒来?”
众人一听,醍醐灌顶。只要陛下醒来,要不要试这偏方就可以由他自己做主,他们谁都不必担责任了。
慕容瑛看着王咎,心中暗思:这老匹夫果然绝顶聪明圆滑至极,难怪能屹立三朝而不倒。这样的人,改日可以让赵枢去试他一试。若能拉为己用最好,若不能,除非他一直保持中立,如若不然,还真是留他不得。
内殿,许晋在慕容泓身上扎好针之后,让其余几名御医帮忙看着,自己和杜梦山走到一旁。
杜梦山刚想对他方才之援手聊表谢意,许晋制止了他,低声道:“院正大人,余话不必多说,眼下最要紧的是,陛下此病一定得治好。”
杜梦山掏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道:“我明白要治肯定是治得好的,可是,要不要治的决定权不在我等手里啊。先前话已经放出去了,若是太后丞相他们决定不给陛下试你说的‘偏方’,我们却还是把陛下给治好了,不等同于告诉他们这里面有猫腻么?”
许晋看一眼内殿门处,确定没有人进来,才愈发低声道:“陛下身中之毒,发作时虽与痨瘵极为相似,让人难辨真假,但一旦身亡,其充血的眼睑发黑的太阳穴以及青灰的肤色都会告诉世人,他是死于中毒,而非痨瘵。”
杜梦山悚然一惊,急问:“你如何知晓?”
许晋道:“因为陛下身中之毒,与十四年前太后之兄长慕容怀信和陛下的父亲慕容麟在东秦宫中的宴席上所中之毒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