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心中竟不知到底是欢喜还是悲惘,只觉眼眶发热鼻子泛酸。
“师父,徒儿受伤了,走不了那么远,还是劳驾您亲自跑一趟,替徒儿将那本册子取来吧。”长安瞥了眼黑斗篷的伤势,补充道“师父最好快去快回,否则,他怕是会坚持不住呢。”
“你先回去吧,我会派人去取的。”郭晴林看着黑斗篷怔怔道。
长安不动,只道:“还是师父亲自去吧,这么晚了,若是师父派去的人引起那边怀疑,再被一搜身……那东西,师父应当也不想被太后知道吧。”
郭晴林目光上移,定在长安脸上半晌,忽然回身从窗旁的柜子里取出好些瓶瓶罐罐以及布条等物,对长安道:“你先帮他包扎一下,我很快回来。”
长安看着他消失在屏风外头,又低头看了看地上被麻翻了的黑斗篷。
凭心而言,她真的很想杀了这黑斗篷,一来是因为这黑斗篷绝对不是好人,二来,是因为这黑斗篷知道她是女子,这是绝大的危险。
可是,慕容泓那般想要的册子,与此人究竟有没有关系呢?若是与此人有关系,她杀了此人,慕容泓背负的那些秘密是否就永远只能是秘密了呢?如果这些秘密还关乎他的家仇,一辈子都不能得知父兄的死亡真相,这该是多么痛苦的一种体验。
长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站起来去桌上拿了伤药与布带来为这黑斗篷包扎伤口。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疯了,就为了这个黑斗篷可能与慕容泓背负的秘密有关,她就能让一个知道她是女子身份的人活着。而且从今夜起,这黑斗篷定然视她为仇,极有可能将她是女子身份这件事泄露出去以达到他为自己报仇的目的。
所以她一定要知道他的来历,如此,才能要挟他保持沉默。
如是想着,长安给他草草处理过伤口之后,伸手到他身上一阵乱摸。除了瓷瓶,飞爪百练索和一些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金属圆球之外,还有一块银质令牌,正面刻个“安”字,反面是个十分复杂的,类似印章一般的图案。
长安仔细地记住了那个图案,将令牌又塞回他怀里,拿了他一颗金属圆球琢磨片刻,没看出什么端倪来,便塞入袖中准备带回去仔细研究。
在他身上再搜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长安看了看黑斗篷的脸,目光一扫过去却发现她居然有喉结!莫非这个人不是“她”,而是“他”?
心中产生了这个疑问之后,长安站起身来,抬脚踩上他的裆部。
夏天的鞋柔软透气,鞋底也薄,如果地上那人真有那玩意儿,应该能感觉出来。
踩了两下之后,长安猛然缩回脚。地上这家伙竟然真有那玩意儿!怎么回事?古代版人妖?
再者既然这家伙有那东西,莫非他真不是郭晴林的师父罗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