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泓居然愿意配合她让他慢慢试着吃肉的计划,长安开心得只差没跳起来,当即将碟子和筷子往他手里一塞,道:“奴才现在就去。”
待她从广膳房回来,碟子空了,粥碗也空了,慕容泓抱着渣斗面色严肃地坐在椅子上不动。
“陛下?”长安小心翼翼地唤他。
“……朕有点忍不住了。”他看着长安,眸中甚至因为欲作呕却强忍着而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灯光下一双眸子波光盈盈看得人心魂欲碎。
长安垮下双肩,道:“那您吐吧。”是她强人所难了。
慕容泓还绷着不动。
长安见状,过去塞一颗梅子在他嘴里,然后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手伸到他背上安抚性地顺着他的脊椎从上到下抚着,道:“陛下,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丞相一病倒,所有的事情都堆到您一个人头上,难道您只给丞相一人发俸禄,其他人的俸禄都是丞相给的不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您有困难,帮您排忧解难是他们身为臣子的本分。什么事都您一个人做了,要他们做什么?这些折子,还是让他们与您一同处理吧,您尚未及冠,又刚刚亲政,适当示弱,并不丢人。奴才别的不怕,就怕您一时要强,熬坏了身子。”
慕容泓静静地任她抱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说得对。”
长安听他声音不似刚才纠结,仿佛已经熬过那股想要作呕的**了,便放开他,低眸一看,慕容泓也正抬眸看来,自得之色溢于言表,道:“瞧,没有朕克服不了的困难。”
长安又好气又好笑,道:“对,您最厉害了,明天咱们试着克服晕血症。”
慕容泓转过身去,将怀里的渣斗递给她,清了清嗓子道:“朕要看折子了,别跟朕打岔。”
长安失笑,将渣斗放好,继续帮他整理折子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