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是那日我们三个坐的地方。”说着,阴平就坐了下去,也不管上面脏不脏。
“是啊,就是那日,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竟是从小就被花子拐了的,哎……”
“所以啊,你俩以前对师父不够好。若不是师父,谁知道我们有没有今天啊。哎,只是可惜,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哪怕依旧呆傻,薛丹心里却是笃定,这辈子啊,是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好吧,你说得对。既然这样,我们给师父再磕几个头吧,也算是尽一尽徒弟的义务。”
“这怎么够?我想着等出去了,就把这里修一修。不说金碧辉煌吧,也不能这样子,太凄凉了些。”
闻言,叶枫和阴平都没有吭声。尊重是一回事,但是要他们为无名寺出力,重新修缮一番,心里又有些不愿意,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了。
不想扫兴,叶枫便道:“这事出去再说吧,好了,我们磕头吧。”
说着便带头开始磕头。他实在是想出去了,这里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磕完头,三人便站了起来。哪知阴平没站稳,一个不小心往后仰,那脚自然往前一蹬,便将三个蒲团弄乱了,碰到桌子。
然后,便不知道从哪里掉出来一封信。
见状,三人都有些傻了,就看着那信轻飘飘的在空中飘荡,最后才着了地。
薛丹最为高兴,惊愕了片刻,这才开心地说道:“信!师父居然给我们留了信!哎,早知道这样,我们就该早点进来的。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给我们说了些什么……”
巴拉巴拉一大堆,倒是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那个沉默寡言的薛丹,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那我拆了?”
见叶枫和阴平都不说话,薛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反应过度了,说的话有些多了。
“拆吧,我们都没意见的。”
说起来,他们三个人,薛丹才算是师父的得意弟子。由他来做这件事,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说着,叶枫和阴平便坐了下来,等着薛丹念信。薛丹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了,就那样站着,握着信的手都有些颤抖似的。
哎,果然是高徒,叶枫在心里想到。
而三人不知道的是,屋顶的周鹰有些愤恨。想当年,他穿越树林,凭着轻功才发现了这一处。找了半日,才找到那封信,却不想这桌子有机关,里面居然还藏了一封信。
想到自己那么费劲才找到一封信,这三个傻子却是摔了一下就找到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虽然自己没找着,现在依旧是可以知道内容的。想到这里,便运功开始仔细倾听。
“你们看这信的时候,我已不在这世间。事实上,自从做了这件事起,我便已经死去……”
信写的很煽情,听得出来是在真心悔过。只是,当叶枫和阴平听到他居然交换了叶枫和薛丹的信物时,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便是愤怒。
出家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真的是有大罪了。
他们哪里知道,之前那封被周鹰拿走了。若是他们知道当年拐走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薛丹眼中的“伟大师父”,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阴平还好,不过是楞了一会儿,便彻底恢复了。倒是叶枫和薛丹,一副傻掉了的样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想到叶枫刚刚说的羡慕自己和薛丹有娘亲,而自己没有这件事,阴平心里很不好受。那祝氏,竟然是叶枫的亲娘。
倒是薛丹,半天才开始说话:“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我就说,我娘为何对叶枫这样好,我爹又是那般古怪,原来叶枫你……”
闻言,叶枫没有说话,他在想祝氏到底是何时发现这件事的,却又为何一直忍着没有和他相认。想来是不愿意伤了薛丹的心吧。
三人不知道是如何走回去的,但是当天夜里,山里突发大火,这寺庙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留下。只是那封信,却是被周鹰拿走了,拿回京城 去给了顾惜惜。
回到家,忍了一段时间,薛丹便忍不住问了薛老汉。
“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闻言,薛老汉一脸惊讶,到底是把孙子从腿上放了下来,又让媳妇子带走了,这才说道:“是的,你娘一走我就知道了,她全告诉我了。”
“那你为何不去和叶枫相认?”
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祝氏虽然没有直接相认,但行动上已经迈出步子了。
“相认?认什么?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半响,薛老汉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然后便走了出去。
饶是再迟钝,薛丹也明白了,他爹和祝氏都是好人,不想让他伤心。想想也是,若是当初祝氏和薛老汉认了叶枫,哪怕不丢下他,他也是难受的。
更为关键的是,姚无双家是什么样的,他已经有所耳闻。叶枫去了能适应,他却是不行的。再说了,人家叶枫在陈家村还有不少产业,现在就自己住着,根本不去和姚无双一家掺和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想到这里,便打消了去大佛寺出家的打算。其实,严格说来,也不算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在等。
等薛老汉一过身,妻子离世,他便会再进佛门的。
只是,他也没闲着,而是开始抄写南华经。据说这经对女人好,最是能够保佑对方逢凶化吉。祝氏不是他亲娘,那么,他便为自己已经过世的亲娘抄写一份经书吧。
他一字一字地抄写着,却哪里知道,远在京城的、他心目中已经去世了亲娘顾惜惜此刻急的跟什么似的,就像要把白府翻一遍似的,誓要找出薛丹当年送给她的那本南华经。
“娘,你在找什么啊?你说出来,儿子给你找。”
顾惜惜的大儿谋了个小官当着,听下人说母亲发了疯似的翻家,似乎在寻找什么要紧的东西,心里着急,怕她是真的病了。
如今,秦氏却是已经过世了,白知县虽然牛,也升了官,但在秦家人心里,却是比不上什么的。
反正若是顾惜惜走了,他们白家与秦家的关系势必会淡许多的,总归是别想对方巴心巴肝地对你好就是了。
半响,顾惜惜才道:“说了你也不知道,那时你才几岁了。几十年过去了,想来是很难找到了。那是一本手写的经书,南华经。”
翠竹听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那不是跟着叶枫一起的那个呆傻小子送的吗?怎么夫人今日倒是想起来了?
又想了想她之前见过周鹰,然后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翠竹心里更加迷惑了。要是叶枫有什么事,顾惜惜应该会立即派人去帮忙的,而且要找的也不是那什么劳什子经书,应该是那盆盆栽。
到底是没有找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顾惜惜坐了下来,把门关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倒是叶枫,无意间知道了薛老汉和薛丹的对话,便再也不去那个烧饼铺子吃东西了。以前,祝氏在,他还有理由。现在,他是不敢去了。
既然人家想维持现状,那就这样。
只是,有日他喝了酒,鬼使神差地便来到了铺子跟前。薛丹在屋子里抄写经书,他婆娘在厨房做饼,只有薛老汉在外守着。
见了叶枫,也是愣住了。
两人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末了,叶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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