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张手帕,用手指沾了点墨水,开始涂着玩,随后揉成一团,双手合十,压在掌心里。
“你又在干嘛?”兔几好奇道。
“这是祈福术,诚心祷告能获得好运呢。”
“怎么突然开始求神拜佛了,不是一贯信马由缰吗。”
“这不是为我求的,是为锦兰求的。不知道那个县令会不会对他滥用私刑,但只要我每天为他祈福,应该能保他不死。”
“你还真在乎那傻小子啊,瞧你之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她现在依然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在路上随便搭了个车,连人家农夫要去哪儿都不知道,兔几真怀疑她能不能在那小子被砍头之前抵达帝都。
“就算你及时到了,可你要怎么救他小命,他都已经认罪了,你还劫狱不成?”
她就是真劫狱,也得人家愿意跟她走才行。可看那小子的样子,分明已经打定主意去死了。
“你错了,其实锦兰一点也不想死。”她笑道。
“你又知道啦?”
“他不想死,可是他别无选择,因为对父亲的那份愧疚困住了他。”
“你既然这么想救他,怎么不狠狠的打醒他,还要让他去认什劳子的罪。”
“他是个孝子,我不能阻止他尽孝啊。”她理所当然道。
“切,还孝子呢……那你要怎么办。”
“不用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啦,等到了帝都肯定会有办法的!”她哈哈一笑,兔几被她彻底打败。
就在他们有说有笑的时候,忽然一道突兀的反光晃过她的眼,她本能的眯了一下双眼,眼前的画风骤然突变!
几名黑衣人伏击而出,驾车的老农也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长剑,摇身一变成了杀手!
要命的刀剑从四面八方一同袭来,兔几吓得“哇呀”大叫,白玲珑一把将他捞进怀里,翻身跃起。
刀风剑气几乎是贴着她擦过,她手掌在车边一撑,轻巧的落了地,而牛车却在下一瞬间被剑气撕扯成了碎片。
稻草被震得漫天飞舞,受惊的黄牛奋力嘶吼,接着被杀手一脚踢翻了。
“几位大哥,找我有事吗?”她友善一笑,杀手们根本不理她的废话,纷纷出绝技招呼她。
她左闪右避,堪堪躲过几招攻击,却被杀手们围在中间,无路可逃。
看得出,这是一场针对她的暗杀,对方人数虽然不多,但一定从她出城就盯上她了,将她引到这僻静小路再动手就是要确保万无一失。
“又是杀手!傻妞,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仇家!”
“我也不知道啊……”她好无辜的眨着眼,你问她,她问谁去?
此刻最要紧的还是逃命。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杀手们攻势越发缜密,一波连着一波,更是瞅出她下盘不稳,一个劲儿往她的左腿招呼,自诩好脾气的小白当时就炸毛了。
“你们要对我的新腿做什么,信不信我跟你们急!”
她小手一扬,短刀出鞘,挡开杀手袭来的攻击,嗷嗷叫着,猛地一记直拳砸飞了面前那张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