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在屋内闭关了数日,已经感觉精神不错。
听闻云极在外面等他出关许久,虽然不妨让他多等,但章老也很想知道自己这番忙碌的成果如何。
他正要起身,就听咔嚓一声轻响,似是门闩掉落的声音,然后房门嘎吱的开了。
他为了闭关特意挑选了慕府最安静的一个客院,此时雅致的庭院静得落针可闻,房门开动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刺耳。
外面阳光正艳,他忽一抬头,恰被暴光晃了眼睛,不由眯起眼皮,聚睛瞧着不请而入的身影。
少女的身形窈窕有致,白色的束腰长裙纯洁简单,不染纤尘,朦胧的轻纱白羽织披在裙外,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她并未打理过妆容,发丝略显凌乱,但在绝美容颜的衬托下不显憔悴,反倒有种随性洒脱的风韵。
唯一有些不搭的是她带了个蛮大的布包,包里装了一只又黑又丑的兔子玩偶。
“你……”
章老刚一看清她的脸,心里没来由的冒出不祥的预感,但已经晚了。
白玲珑几个跃步,以闪电形的速度掠到他面前,小手一扬,一根银针悄无声息的没入他头顶。
章老感觉头顶一痛,本能的伸手去抓她。
她像是浑身都长了眼睛似的,一个转身,轻巧的避开,接着双手在腰间摸过,又抽出两根银针,分别刺入他的后颈和腰脊。
“啊、啊!”
章老张大了嘴巴,眼球外凸,气血被她的银针所封,已然是动不了了。
刚复习过人体脉络图的她,对于点穴截脉的手法回想起了不少,于是顺手就用上了。
本着能动手就不动口的原则,她抢在章老抵抗之前先发制人,一举制服了他。
比起他偷偷用香料迷晕她的行为,她觉得自己已经光明正大得不行了。
好歹她是从正门进来的。
她放倒了章老,然后施施然的将门关上,用门闩重新锁好。这样就算云极半途赶回来,也不会立刻发现屋内的动静。
“你、你要做什么,老夫是受你兄长所托来医治你的。”章老很快镇定下来,还能说话。
“你所谓的医治,就是抹去病人的记忆,给人洗脑吗。”小白歪着头问。
“这是一种疗法,目前为止,有很多人获救了,你兄长他们也是相信这个疗法才将你交给老夫治疗,老夫从始至终没有逼迫过他们半分。”章老脖子一梗,说得问心无愧。
“你说得没错,就事实而言,我确实无法反驳你。”小白叹了口气,前因后果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章老和云极他们都没有私心,无论是这个老庸医,还是她的便宜哥哥,都是一心要治好“她的病”才会对她下手,但这也是最让她愤怒的一点。
因为无知,所以自大。
这些人以所谓的经验、所谓的名气,便丝毫不考虑她本人的意愿,以治病的名义对她痛下杀手。
没办法,因为在这些人眼里她就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只能从现实中被抹杀的疯子。
唯一相信她没有疯的人大概就是真真了,可也是因为相信她,慕真被他们排挤、伤害,险些命丧黄泉,至今都还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