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张小北在矿上露了个面儿,然后就去分公司,找经六福去了。
不过这一进门,经六福看着张小北这一副好没精神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昨天晚上没干好事。
“兄弟,这是咋啦?”经六福光着个大脑袋,从椅子上站起来,和张小北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喝虚了,跟阳邑煤矿,还有三和煤矿的几个。”张小北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是光喝了吧。”经六福说道。
“还去唱了,还去玩儿了,你满意了吧?”张小北就不想看经六福这放着正经事情不操心,光管别人小八卦的这种德行。
“你计划单列的事情跑的怎么样了?”张小北不想和经六福纠缠那些没用的。
“老样子,踏步不前,找了好多人,都够不着。”一说这个事情,经六福就有点儿蔫儿了。
“我这里有个想法,能走一步,是一步,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张小北说着,在经六福办公室的大沙发上斜靠了起来。
说实话,是有点累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经六福一听这个事情,也是来了精神。
“那我说你听,中间别打岔,等我说完了,你再发表意见。”张小北吐了一口烟,说道。
经六福十分认真地点了点他那硕大的脑袋,从现在起就不说话了。
“我是这样想的,马上就进入6月份了,我们的下游用户,尤其是南方的一些企业,就要检修阶,也就是说,铁路运输的节奏马上就要慢下来了。”
“可是这搞煤炭的人都知道,6月份市场不快,价格就得下来,有人专门做这种生意,夏天攒货,入了秋,甚至到了冬天能挣个大价钱。”
“所以,我想暂时把铁路运输压一压,6、7、8三个月,主要发公路。”
“第一,我们的煤炭依然存不住,不影响生产的稳定大局;第二,以前到了夏天,我们为了完成铁路销量,还得求爷爷告奶奶求下游客户,这求完下游,还得求铁路上,成本也上升不少。”
“如果,我们主动把铁路上运量压缩了,煤炭还没有库存,首先是我们这边没有压力了,但是太行车站可就有压力了是不是?”
“整个一个季度的发运任务都完不成,你觉得他站长还能坐得住吗?他不得来求我们这几个专线矿吗?”
“求到我这里,或是阳邑煤矿和三和煤矿那里,都没用,口径一致,让他来找分公司,分公司还有谁,不就你吗?”
“另外,你要是答应了,我就去做周边煤矿的工作,我们先带头儿,其他煤矿一说就通,效仿的工作马上展开,中间的道道,你应该比我懂。”
“你说这车站的站长要是找上门来,你经总是不是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什么客户的原因,运力紧张的原因,你都给他找找,别人家一来说,你耳根子就软,要知道,你自己在车务段的事情,可还没有办呢。”
“所以,你要是不答应,他肯定去做其他煤矿的工作,其他煤矿都是看我们呢,我们不动,大家各得其所,谁也不会动。你得逼着车务段来人,跟你谈这个工作。”
“车务段的领导来了,你把计划单列遇到的问题给他摆一摆,你说那个时候,他还会不答应吗?”
“现在这个事情之所以卡壳,原因无非是车务段觉得自己的运量都还紧张的要死,平白无故给你多一个计划单列单位,那工作就更难搞了。”
“可到了那个时候,计划单列不单列,他车务段其实说了也不算,就是个承上启下的作用,可办可不办的事情,估计很麻利就给你办了。”
经六福这人脑子没有张小北那么好使,其实这就是个于公于私都有好处的事情,明面儿上当然说得过去,暗地里的利益那也不会少。
最后,张小北说道:“这个事情,我就卖个好,不去跟金副总裁说去了,你自己去说,也显得你经过思考了,做了工作了,也动了脑筋了。怎么样,兄弟对你够意思吧!”
经六福点了点头。
“说话呀!”张小北一看经六福还不痛快的样子,有点儿着急了。
“你不是不让说嘛!”经六福被张小北逼急了,整出这么一句来。
“行啊,你小子的理由想得非常充分,就着市场说市场,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年初的销售方案,年中进行调整,也说的过去。另外,现在形势有变,再加上工作需要,我想金副总裁会答应的。”
经六福也知道煤矿上的那些道道,可是他考虑问题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前怕狼后怕虎。
最主要人年龄大了,没有冲劲了。
另外,他这个脑袋,也不适合进行这种复杂的思维工作。
公的私的一搅和在一块儿,他脑袋本来就大,那样会更大。
理不清了。
这张小北跟他把前后要点和目前的形式一分析,经六福的心中自然就明朗起来了。
所以,经六福才条理十分清楚地说出了上面的话来。
这一看金六福答应了,张小北也就放心了,然后叮嘱了一句:“这事情别着急,等到5月下旬,煤堆起来的时候,你再跟金副总裁去说,现在去说,那纯粹是有点找骂的味道。”
金六福再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脑袋。
其实他若有所思个屁啊,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不想让张小北轻看了他,在这儿装模作样呢。
“对了,经哥,跟你打听个人,听说这人能量挺大。”张小北见正事说完了,便想打听打听关于左丹娅的事情,悬的楞的招呼着来呗。
“行啊,谁啊,能让你张大处长这么上心。”经六福见张小北有事情求他了,便开始骚败张小北了。
“这人是个女的,三十岁左右吧,叫个左丹娅。”张小北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是说她……”这下子,经六福的神情,真得是有点儿若有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