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分公司的运作执行了一周之后,在张小北的带领下,以白小白老师为主的咨询公司代表们又进驻了柳沟煤矿,实行为期一周的业务疏导和流程培训。
张小北也是跟着白小白在一起吃喝拉撒,两个人交流的也是不亦乐乎。
再之后,就是老经带领着白老师,去其他煤矿进行业务疏导了。
当然了,下面职工嘛,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好的,有骂娘的,但是一点,制度不执行,结果就是:
不换思想就换人。
是的,职工身份在改制的时候没有进行彻底置换,但是不妨碍集团以法人的名义对于不服从正常管理的员工进行处罚。
所以,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最后都偃旗息鼓了。
7月底,张小北来到了冠洲,这次是欧阳和他一起来的,毕竟现在工作职责很明确了,欧阳就是铁路运销处的处长了。
这次张小北来冠洲,也是两个目的:
第一,把欧阳彻底介绍给上官科长,以后她们就自主业务衔接了,张小北只管下达命令就行了。
新制度刚开始执行,职责要明确,首先你领导不能乱了。
你一个副总,一直干人家铁路运销处处长的活儿干嘛。
第二,这得看看人家上官科长啊,7月份批计划,自己就是发了俩短信,人家全部都给办了。
尽管说的是100列计划,但最后还是给了你150列,够给面子了。
虽然说左丹娅很早之前就打过招呼了,但是这么多年,除了上次喝酒之外,人家也没有拿自己一针一线,怎么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所以这次张小北准备了点“东西”,计划一会儿给上官科长放车上呢。
当然了,这个“东西”可不是张小北自己出的,这是金盛集团的事儿。
这个钱,是张小北跟一个通过运煤车队倒腾出来的。
意思很简单,就是在结算运费的时候,多结算了一部分,然后自己再把钱倒腾出来。
没办法啊,这你要是私人小企业,随便搞个支出什么的,有个凭据就完了。
金盛集团就不行了,你每花一分钱都得有账才行啊。
第一,有县国资局的监管在那放着呢,而且还是股东,虽然只有20%的股份了。
第二,这企业每年都要审计的,要不然到时候,你根本过不了关,那影响可就大了。
而且,审计单位由作为股东的县国资局指定。
另外,听说现在县国资局也计划进行改革呢,听说是要进行现代企业改革,成立龙海县国有资产管理经营有限公司,企业化,法人化。
并且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了。
扯远了,话收回来。
除了那困“555香烟”,张小北又通过人在梳搞了两箱高粱白,就那种几块钱一瓶儿的。上官不就号这一口儿么。
7月30日是个星期日,张小北约上官吃饭,上官也答应赴约了。
不过这次没有去马总家,而是很随意找了个小型饭店,炒了俩菜,要了个小包间。
“张总啊,咱俩今天是以朋友的名义见面,现在局里可是抓的越来越紧了。”
“上个礼拜,我们刚刚抓了一个货调,当地的中间人也抓了几个,对了,你们滨州还抓了一个。”
“有些提前听到风声的,都特乃乃地给跑了。”
哦,这是张德茹处长上次说的那个“雷霆手段”吧。
“嗯,我之前也听说过这个事情。”张小北答道。
“对了,还没有问你呢,张总,你上次发短信说,家里有人去世了,是哪位啊?”这个纯粹是朋友间的关心。
“……”张小北沉默了一下,随后悠悠地说道:“我爱人,车祸去世了。刚刚火化完毕,我岳母也因为癌症辞世了。”
嗯,人家家里一下两位亲人都不在了,顾不上来看上官科长,请多原谅呗?
“哎——”上官科长听到这里也是叹了口气,“最近,我还听说了另外一件事。”
“有一个在你们滨州发煤的老板,这两年做生意挣了点钱。”
“钱是有了,人却不安分了,听说啊,在你们滨州当地,把人家一堆对M女都给收编了,完了还买了两套房,一人一套。”
“可就是自己无限膨胀的时候,大概也就是上个月吧,给自己老婆打电话,那电话迟早是关机状态,这不是觉得不得劲就回家了么?”
“这一回到家,看到家里已经被翻的不像个样子了,老婆就在床上,床上血呼啦擦的。”
“前一段时间,案子定性了,入室抢劫S人。”
“现在呢,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在那边租个房子,陪儿子去了。”
“你说,这不都是钱闹的么。”
上官的意思很明确,小北兄弟啊,还有比你更惨的呢,所以你现在能够很快从阴霾中走出来,就对了。
“我们现在或多或少,手中都有一点权力,盯着我们的大有人在,金钱、美女,天价美食,只要你想要,没有给不了你的。”
“没听说过发煤的人说吗?只要是钱能办得了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想把你拿下呢。”
“拿下了,咱们就沦为了别人挣钱的工具,拿不下,那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直到有一天,双手被手铐铐上的时候,才彻底踏实了,因为已经彻底结束了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说到这里,上官也是不住地摇头,也许这种事情,他见得不少吧。
当然了,电视里也是这么演的,可是没有上官讲的那么生动。
“尤其像我们这种工作岗位,那更是多少人盯着呢。”
“冠洲铁路局一年收发多少货物?最高记录,单日作业量是3万车,一个班的最高作业量达到过1.6万车。”
“粗算一下,一年的收发货物在8亿吨以上,这且不算什么我们的保畅通工作,南来北往的,东来西去的车辆,都要经过冠洲局。”
“你说,我手要是稍微松一下,那钱不是哗哗地吗?”
“可是,咱不想等带上手铐才踏实啊!”
说道这里,苦笑了一下,拧开了酒瓶子,倒了三杯酒:“来吧,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