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大户,县令是温水最大的官,刘文虽然是个县丞,名义上还要听县令的,可现在呢?县令在县里就是一个摆设,第一次去县令家的时候,我就发现,县令的案头放的公文很少,而且都是些芝麻小事,温水虽然是个小县,也有上万人,每天的事情就这一点,谁信?”

“所以我就猜测,县令和刘文之间肯定有问题,昨天晚上张虎将我们关进牢房后,却没有为难我们,我就已经猜到这应该是县令所为,你可以这么想,一个县令想要权利,一个县丞把持权利,他们中间能没有问题,所以我就顺水推舟,来个渔翁得利,幸好,我押对了。”

“哎,你不去当官真的可惜了!”冷峻摇摇头:“既然不真的和刘文作对,你还向县令要盐凭,你也知道温水县的官盐只有刘文一家经营,我们横插一杠子,想不结仇都难。”

“谁说我要把盐卖给温水县的人了?”

“啊!这盐不卖给百姓,卖给谁?”

炎涛有些不耐烦:“你就不能用你的脑子想想,这天下难道只有我们大汉人需要吃盐?”

“啊?”冷峻彻底惊了:“你是想……”

炎涛连忙打断冷峻没说出来的话:“行了,知道就行,干嘛一定要说出来,两边都不是好东西,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一下,别这么大惊小怪,世上的事情没有那么多道理,你看着只要我们将卖盐所得的钱往常事桌子上一放,他肯定不问盐都卖给谁了。”

冷峻气的脸红脖子粗,好半天不在言语。

天终于黑了下来,冷峻和炎涛来到城东百花巷。张虎一身便装早早的就在巷子口等候。三个人见面,说了两句闲话,径直朝霍老四家走来。

炎涛对张虎点点头,张虎很快消失在黑影里。炎涛和冷峻敲响霍老四的家门,开门的正是霍老四,看见炎涛和冷峻,霍老四的脸瞬间就白了。

炎涛嘿嘿一笑:“现在害怕,晚了!”一步迈开,挤进霍老四的家门。

霍老四怎么也不会想到,被老大算计的人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今天的晚饭竟然有肉,看来那个老大对霍老四一家还不错,至少给了买肉的赏钱。炎涛好长时间没吃肉了,在大汉吃肉绝对是件奢侈的事情。牛肉不能吃,吃了就是犯罪。猪肉没人吃,这东西太脏,只有什么羊肉或者在林子里打的野味才是可以吃的肉。

炎涛也不嫌弃,从一个盆里拿出一块肉塞进自己嘴里。是羊肉,味道实在难吃,淡淡的盐味之后就剩下了羊的膻味。炎涛立刻吐了出来:“这么难吃?你们是怎么做的,味道太差了吧?自己是贩私盐的竟然也不多放点盐。”

霍老四立刻跪倒在地,趴在地上不断的磕头。一旁的妇人抱着两个孩子抽泣。看来她也清楚,自己的丈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小人实在是没办法,为了活命只好行险,还请二位公子原谅,求二位公子放过我的良人和两个孩子。”霍老四趴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我霍老四一人做事一人当,公子怎样处置都行,只求公子可怜我的孩子,不管他们的事。”

炎涛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看着霍老四趴在地上磕头,昨天还没好利索的额头,没两下又磕破了。

“你倒也是条汉子!起来!”

霍老四战战兢兢,来回就是嘴里的两句饶命的话,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起来!”炎涛一拍几案,吓的霍老四的女人和孩子哇的大哭起来。炎涛黑着脸:“爷爷我今天就是来报仇的,你小子竟然出卖我们,好呀!看看谁收拾谁?竟然还吃肉,是不是以为爷爷死定了?”飞起一脚将地上的两个瓦盆踢飞,里面的肉汁和菜汤撒了一地。

霍老四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那一身肌肉松松垮垮,一点遒劲的意思都没有。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和孩子:“我对不起你们,我死之后你带着孩子改嫁吧!”

女人哭的更凶了,扔下两个孩子扑倒在炎涛脚边:“公子,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夫君实在没有办法,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敢谋害公子,求您了,就饶了我夫君吧,要死我替我夫君去死。”

那妇人一个飞扑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冷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炎涛从来没有做过恶人,本来就是想吓吓这个霍老四,学着电视上那些恶霸的样子,心里正高兴着,没想到霍老四的老婆竟然真的要撞死。恶俗的趣味瞬间就没了。眼前是个四口之家,每天为了生活忙碌着,在别人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蝼蚁,为了活命,有一点机会就会拼命往上爬,往往结果不好。就好像这一次,霍老四真的没有谋害炎涛和冷峻的心思,只不过成了炎涛和刘文相斗的牺牲品。

“行了行了!你还真死呀!老子是那种逼死人的恶霸吗?”炎涛有些不耐烦,再也不敢刺激这两个小百姓。

“过来!”炎涛冲着霍老四一招手,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木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竟然多了两个烧饼,这是他们下午吃剩下的。提着烧饼在两个孩子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嘿嘿一笑:“吃吧,踢了你们的晚饭,这算是补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