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在前面走,崔久明小跑着跟在后面:“是盐吗?只要炎县佐愿意,你们这里的盐我全包了,还按原来的价格,不,再加一个钱,每斤四钱,怎么样?”

霍金不说话,只是带着崔久明往后院走。后院的一颗大槐树下男男女女一帮子人,有管事的霍老四,有记账的冷月,有造粗盐的胡济,有加工布袋盐的霍钱氏,甚至还有原本外面卖大碗茶的小姑娘霍芝兰和从来没有笑脸的冷峻道长。这些人以炎涛为首,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

崔久明心里没底,一双小眼睛不断的在几人的脸上扫来扫去,却不敢和冷峻、炎涛两人对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梓潼的盐商崔久明吧?”炎涛打量了这人半天,收起严肃的面孔,在嘴角挂上微笑:“给崔先生搬张太师椅,咱们有正事要谈。”

南方的冬天也是有点冷的,崔久明却是汗流浃背,战战兢兢的坐到椅子上,冲着炎涛一拱手:“不知炎县佐找在下有何事呀?”

“生意,自然是生意!以后我准备把我的盐固定分销给一家,其他人要想拿盐,只能去那一家。”

一听这话,崔久明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虽说炎涛将制盐之法献给了朝廷,但是谁知道朝廷什么时候才能弄出来。就算朝廷造出了布袋盐,经过层层盘剥之后,就算不降低品质,价钱肯定也会涨上来。所以,从炎涛这里进盐利润虽然少了一点,比起真正的官盐要强很多。

“不知炎县佐准备把这布袋盐的经销送给哪一家?”崔久明问的很小心,生怕炎涛说出自己不希望听到的字。

“我这几天关门就是想看看,有谁是真正愿意和我做生意的,本来我看好的有三家,但是就在刚才,我改变注意了。”

崔久明长出一口气,心里已经要兴奋的叫起来了。幸好自己刚才没走,要不然,嘿嘿那两个笨蛋。这布袋盐的总经销,看来是落到了自己脑袋上。

“我准备将总经销的事情交给崔先生,不知道……”

“好好好,我一定尽心尽力!”崔久明脸上的肉都在颤,如果不是被这么多人盯着,手舞足蹈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说是条件,其实也不算条件。”

“炎县佐请讲,只要能办到一定办。”

“是这样,这盐的事情已经上了轨道,现在也让崔先生总经销,所以我准备涉足些别的,比如蚕丝、陶器,甚至涂草,只要是我大汉出产的东西都行,货物一定要好,价钱要公道,最好是那些便于运输和储藏的货物为佳。”

崔久明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好的布袋盐不做了,要贩卖这些不挣钱的玩意,不知道这炎县佐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不过炎涛刚刚才给了他一个惊喜,这个时候也只能听下去。

“我准备这样,崔先生从我这里拿盐,一半付铜钱或者金银,另外一半就烦劳崔先生帮我置办一些货物如何?当然,这来回的运输我可以负担。”

“不用不用,炎县佐客气了,我这来回运盐也需要车辆,既然炎县佐需要这些货物,我一定尽心尽力。”崔久明虽然胖,脑子却不笨,他似乎从中悟到了什么。

崔久明几乎将整个温水县所有能用的牛车都给租用了,另外还雇佣了上百的民夫。一大群人在老君观足足折腾了三天,将老君观里面所有的存盐都弄到了自己名下。看崔久明的架势,不少盐商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相互打听,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没过几天,老君观的大门外贴出了一张告示,那些还没走的大小盐商连忙聚拢过来。炎涛的制盐之法献给朝廷的事情已经传开,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老君观派盐,希望在这最后一次生意中,能赚到些钱。等来等去,却等到了一张告示。

“诸位父老,温岭盐业公司因业务需要,特将温岭盐业公司所生产之布袋盐转于梓潼祥福号总经销,自此告示之日,温岭盐业公司不在经销一粒官盐,特此通告,望诸位相互转告……”

告示一出,全畅然。告示上的字清秀醒目,浅显易懂,左下角还有温岭盐业公司的印章,一切都做的和官府的公文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这么一来咱们岂不是又要再被盘剥一层?”

“谁是祥福号的人?这人和老君观什么关系?”

“看来老君观真的出大事了,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么好的生意让给那个什么祥福号!”

…………

各种各样的议论漫天飞,知道内情的却没有几个人。

还是那件酒肉铺子,还是前几天的那张八仙桌。崔久明怡然自得的坐在那天坐过的地方。对面的赵平满脸赔笑:“恭喜崔兄,这一次总经销布袋盐,以后还得多多仰仗。”

郑桂仇连忙符合:“是呀,还是崔兄还手段,老君观的炎县佐也是识人知人,两家联合必然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