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辛苦,快快请坐,刚才忘了一件事,这才派人再次找来炎先生,还望炎先生包涵。”

“不敢,武安侯有事小人自当效命,不敢谈辛苦二字。”

田蚡一挥手,亲随和那个洗脚的美女连忙干完手里的活计,一前一后退出了房间。屋子里再次剩下田蚡和炎涛两人。按照礼仪来说,在卧房里会客是十分不礼貌的,但今天田蚡就这么干了,你能拿他怎么样?

“炎先生不好奇,本候为何又把你找来?”

炎涛连忙道:“可是那刘文的谋反证据还不充足?此事我已经尽力了,只等刘文被查,想必刘文家中有更多证据。”

田蚡笑着摇头:“炎先生谬矣,刘文的谋反证据确凿,毋庸置疑,而刘文背后之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找炎先生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多多小心。”

“多谢武安侯!”炎涛连忙起身行礼:“但不知刘文背后何许人也,连武安侯都没有办法?”

田蚡大笑:“哈哈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区区一个武安侯,官不过郎中令,皇家之事岂是我能管的了的。”

“皇家?难道……”

田蚡微微点头:“难道炎先生在进行计划的时候,没有派人查查刘文的背景,如果知道了刘文家的事情,炎先生应该不难猜出这其中的关键。”

炎涛倒吸一口凉气,他所知道的刘文,是那天候四告诉他的,要不就是温水百姓的风传,对于刘文和刘文家的情况,他从来没有做过认真的调查。还以为敌人在明自己在暗,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是敌暗我明。

炎涛再拜,恭恭敬敬的再拜。田蚡连忙扶起:“炎先生乃是大才,此等小事岂能想不到,只是一时失察,这温水小县绝不是先生久居之地,我再劝先生一句,何不随我回长安,就算先生不愿出仕,也比留在此处强的多。”

“哎!”炎涛长叹一声:“并非我不愿随武安侯去长安,实乃此处挂念颇多,他日一定去长安拜会武安侯,这次还请多多包涵。”

“看来先生心意已决?”

“武安侯见谅!他日必定登门谢罪。”

田蚡叹了口气,挥手示意炎涛可以走了。刚刚走出大门,田蚡的亲随便出现在门口,瞪了炎涛一眼:“不识抬举,侯爷如此看重他,他竟然两次拒绝。”

田蚡却没有生气:“他会同意的!明日我们就去成都。”

天亮之前,炎涛回来了。担心了一夜的冷峻和霍金终于放心了。

“没事吧?到底找你干什么?”

炎涛一句话不说,一屁股坐在榻边,双手撑着下巴:“没事,你们先睡吧。”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千百年来大智慧者总结出来的经验,到了自己这里如何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在这温水,自己处处比别人不同,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实际上,还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也会脑子抽风的普通人。

“大哥他没事吧?”霍金问冷峻。

冷峻摇摇头:“不是第一次了,应该是在想事情,睡吧,明天再说,让他自己想想。”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被锣鼓声惊醒。霍金麻溜的穿好衣服,冲到门外。大街上拥挤了很多人,从军营里调来的士兵站在街道两边维持秩序,沿街的商贩被驱赶一空,留下宽阔的街道。

霍金扭头问客栈的掌柜:“咋了?出什么事了?”

掌柜长出一口气:“那个朝廷派来的人要走了,终于要走了,要不然我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一听这话,霍金兴冲冲的往后院客房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哥,二哥,好事情,那个丑八怪要走了。”

冷峻从房里出来,伸了一个懒腰。后面的炎涛也是无精打采,两个黑眼圈和熊猫一样,对于霍金的呼喊没有丝毫的激动,只是低头寻找脸盆打水洗脸。

“你两个不高兴?丑八怪一走,就再也不会为难我们了!”

“哼!已经为难过了,不走还等什么?”

霍金被冷峻一说,嘟囔着嘴不说话了。

等到田蚡出了城,城里的戒严才消失。炎涛没有急着回老君观,再次来到县衙后门。田蚡走了,一直寄居在外的县令常事终于搬了回来。这些天,他老担心田蚡看上他家的什么玩意,来个顺手牵羊。回到家立刻开始检视自己的东西。

炎涛熟门熟路直奔常事的书房。如今的炎涛今非昔比,不但熟门熟客,还是九等爵的五大夫。再进县衙也不用门子通报。

“县尊,能否说说话?”

冷不丁有人说话,常事倒被吓了一跳。一转头见是炎涛,这才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进来怎么不通报一声?”

炎涛没理他。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随手抓过一卷竹简翻看。

“你来的到快,那田蚡收了钱立刻就走了,倒也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就是不知道我们给的钱能不能办成事情?”

“田蚡已经答应周旋,不过他也告诉我一件事情,就是有关刘文的后台,县尊知道多少?”

“刘文的后台?”常事一愣,将炎涛手里的竹简夺过来,重新卷好,放在原来的地方:“刘文和皇族有些瓜葛,没听说他的后台是谁,那田蚡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