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冲虚完,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在手里摩挲一阵:“这东西你上山的时候捎给你师父,这一次我就不去了。”

“师父!”冷峻和冷月连忙跪地祈求。

冲虚道长摇摇头:“不用再劝,为师心意已决!”

董倩不知道该不该接那方锦帕,愣愣的站在当场。炎涛嘿嘿一笑,伸手从冲虚道长手里把锦帕抢过来:“据当年,项羽虽兵败垓下,却在彭城囤积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这些可都是秦皇宫中所有,你这锦帕中不会是藏宝图吧?”

炎涛翻来覆去仔细看,恨不得将锦帕一层层撕开,财迷形象暴露无遗。

冲虚笑道:“子何必如此,就算项王有金银珠宝留下,也不会在我手中,这方锦帕只不过是当年项氏所赠,这一次就还给她。”

“啊!定情之物呀!”炎涛连忙将锦帕塞到董倩手中,干笑两声,接着喝茶。

冷峻和冷月已经哭成了泪人。虽冲虚道长和灭绝师太已经十五年没有联系,终究夫妻一场,更有这种离奇的身世,如今冲虚道长要将定情的锦帕还给项氏,想必冲虚老道已经心如死灰,这一家人再也聚不到一起。

无论冷峻、冷月如何苦劝,冲虚道长只是一声不吭。炎涛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来,轻轻拉了拉董倩的衣角,两人施礼后退了出来。已经黑了,淡淡的云彩从空中飘过,将皎洁的明月遮挡住,微风骤起,吹过树干发出呜呜的声音,两声鸟叫在黑夜里很突兀。叫声不大却沉重,应该是猫头鹰,听上去凄凉无比。

董倩紧紧攥着那方锦帕,眼圈发红。炎涛安慰道:“老道的对,上一辈的事情,咱们这一辈何苦参与,时间是残酷的东西,一不心就会变得让人无法相信,以范增的睿智和虞姬的坚韧,恐怕没有想到他们的后辈根本就没有复国的决心?”

董倩没话,炎涛看了他一眼,黑乎乎的看不清相貌。过了好一会,才听见董倩的声音:“我是担心师父若让我为其复国,我该如何?”

“哈哈,这个问题问的好,还真不一定。”

“到时候你会帮我吗?”

炎涛摇摇头:“我才不帮呢?不别的,助其复国我能得到什么?成了不过是人家的臣子,供齐驱策,和现在有什么两样?若是败了,我就成反贼了,到时候更是不如现在,我还没傻!”

“你就不能些好听的?”

“不能,对你就真心话,好听的是骗饶,我从来不欺骗我爱的人!”炎涛冲着董倩笑笑,看不清董倩的脸,不知道是红还是黑。

山青水秀不能用来形容现在的峨眉山,虽然峨眉山并不险峻,却荒凉的让人可怕,各种野兽的嚎叫此起彼伏,有猿猴,有野狼;有猛禽,有走兽;有虎豹之雄,有蝉虫之巧。过了温岭就没有路了,所过之处杂草丛生,偶尔还有阵阵腥风吹过,让人不寒而栗。

炎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看了看:“还有多远,今晚上能走到吗?这一趟真不该来,这地方哪是人走的,就是猴子也得费把劲。”

董倩两眼一瞪:“少废话,你去前面开路!”

“啊!”

“啊什么啊?难不成让我去?”

炎涛无奈的摇摇头:“你当然不能去,老黄,开路!”

黄十三擎住大斧,左右挥舞,杂草没砍断几根,却将两面的灌木砸到不少。累的是满头大汗,却走了没有三五里。

炎涛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我的休息休息!”

董倩和冷峻好,两人都是武艺高强,其他人早已经不行了。特别是十二娘,不但要走山路,还得顾着怀里的孩子,尽管有冷峻一旁照顾,可实在是太难走了,好几次都险些摔倒,若不是身旁的人眼疾手快,受伤也不定。

拔着腿上的倒刺,炎涛呲牙咧嘴,问董倩:“你和你师父就在这地方一住就是十年,其间就没有下过山?”

董倩点点头,伸手将炎涛的腿拉过来帮他:“没有,我们住的地方前有平地,后有盐池,平时我和师父种些庄稼就能糊口,有时候上山打上一两只野味也是可以的。”

“听起来不错,真正的隐士呀!”炎涛笑笑:“你师父既然是项王的后人,还是虞姬夫饶子孙,长什么样?以前是不是大美人?”

董倩白了炎涛一眼:“你就这么喜欢美女?”

“当然,男人嘛,都这样!”

董倩将炎涛的腿重重的甩到地上,再也不理这个登徒子嘴脸的家伙。炎涛疼的张大嘴巴,咬着牙忍疼,想笑却笑不出来。

人累了,一旦休息下来,哪怕只有那么盏茶的功夫,要想再起来就不容易了。眼看着都黑了,没有动弹,一个个躺在树下的厚草上,又凉快又舒服,若不是担心身下有蛇之类爬虫,就这么躺着不起身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