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作能卖的出近百两银子,那是多么值得骄傲,并且是多少画家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事啊,若是自己也有幸像他这样…那根本是祖坟冒青烟了!
对于周围气氛的微妙改变,因一两年前的一副画作而一脚掉在蜜糖罐里的猪公子可一点都不陌生,自然是知道他们此刻正在羡慕嫉妒恨着自己,才不会由此联想到财不外露那种可笑的想法上,反而是底气十足的挺直了胸背。
“还有,你这幅画明明就是抄袭了极有名的‘迎春踏雪图’,竟然还敢扬言那是自己的作品?”
“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哪里能与人家画仙禹乘风相提并论,我自认混迹画界混的久了,还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但见那位戴着猪面具的公子又是往地上啐口水又是爆粗口的,直把躲在人群中的穆洛欣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然而就身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兔子公子,却早就在他唾沫飞扬之际先行一步闪了开来,丝毫没有半点焦急的意思,等到他说完了,才从容不迫的挥了挥手中折扇。
“画画,是一门学问,要的就是静心,修身养性,待有一日能画出好的作品…可不是让你用来吹嘘,炫耀自己赚了多少银两的。”
“不过看起来,你对那副迎春踏雪很有研究啊,那你可知道在这之下,还有着一行小字,写了迎春踏雪,乘风西去,踪迹无寻啊?”
说着,兔子公子自顾自的走到了一副被裱好的画前,对着那一张山水画的某一空白处指了一指。
一直关注他们举动的穆洛欣自然也顺着边上众人的视线朝那处望去,刚开始还没怎么看清,可不经意的一瞥,竟在其边上看到了自己的画作,顿时震惊把那五副高高挂起的晋级画作给看了个遍,那点记忆深刻的印象顿时就被唤醒。
‘啊,原来他就是自己隔壁那位公子啊……’
穆洛欣还在这边暗暗惊讶,而那位猪公子就像是没弄懂兔子公子话中的意思,先是一愣,然后纵声冷笑了起来。
“呵呵呵…是、正是,就是,你这小人好生的愚蠢斑哼,方才还出言狡辩,这下谎言被不攻自破,彻底露陷了吧,哈哈!”
“露陷?”
兔子公子有些错愕的重复了一声猪公子的话语,见他捂着腰部仍是阻止不了肚子一颠一颠,笑的如此猖狂,也是忍不住的勾起嘴角,绽了一个似嘲弄似疑惑的笑。
“呵呵,不知阁下说露陷,露的是什么馅?”
“哼、少装蒜了!方才还狡辩说自己不是抄袭呢,可你若是没观摩过它,又怎么可能把画仙刻意隐藏的细节都说的如此详细呢!”
“哦?我又何时说我没观摩过了它呢。”
“你刚刚不是就……”
就在猪公子抬手指着兔子公子的脸还要继续往下说下去之时,一直在旁看着他二位的棕衫男子总算是上前一步。
“好了好了,二位莫要再争执了,为了这样小小一件事伤了和气可不好…不如在下就让他把他得到的奖励分你一半,以示惩罚,如何?”
听完了这棕衫男子略有些熟悉的低沉特别嗓音,穆洛欣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刚刚一直在做主持人的茶馆主人啊。
也不知是猪公子有意无意,仍是改不了说话时唾沫星子会从牙关中迸发出来的这个坏习惯。
更可怜的是,茶馆老板并没有兔子公子那般矫健的伸手,加上那猪公子是仰头怒气冲冲的在说话,那小部分唾液都飞溅到那罗刹面具上,连站在略远处的穆洛欣都能看到那点点晶莹在闪烁,气氛一时陷入无比尴尬之中。
“这位兄台,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呢。”
一旁的兔子公子一边说,一边收好手中折扇,走到那因激动而气喘吁吁的猪公子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摆正了姿态,无奈的叹息一声。
“可别要搞错了,我何时承认过我抄袭了,在下只不过是将自己先前的作品重新画出来,难道这样也不行么。”
“哈哈哈……”
只是没想到话音一落,兔子公子对面的猪公子立马从喉间爆发出一串笑声,一边笑,一边还极其喜感的跺了跺脚,简直是笑的快要直不起腰来了。
但在下一瞬,那猪公子合拢了嘴,一改之前的嬉笑模样,犀利的伸出手指向兔子公子,转过了头面向众人。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呀,将踏春图画出来的画仙禹乘风是何许人也,也轮得到他一个小小鼠辈来伪装了,抄袭就抄袭罢,还如此的顽劣抗拒,简直是丢尽了画家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