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四中或是她就读的首师大都让她回家休息,怕她出事。

万万没想到的是,大概闲了两三天后,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首师大,单冬祥被叫到了教务处去。

“单冬祥同志,你和宁云夕老师抄了你们徐新明的课题内容吗?”

“什么!”单冬祥震惊,“我们什么时候抄了徐新明老师他们的研究课题?”

“那就奇怪了。学校负责调查你们研究小组研究进度的老师,发现你们两组研究内容有很大的相似性,于是向学校进行了报告。因为你和宁云夕老师是先进的徐老师的研究小组,后来才单独出来。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不是拿走了徐老师研究小组的研究内容。”

“不可能!”单冬祥大声否认,“绝对不可能!我和宁老师研究的东西,都是我们离开徐老师的课题组后自己研究出来的。据我知道的,徐老师的课题组一直是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他们的研究小组在研究进度上进入了长时间的停滞不前。”

“单冬祥同志。可我们老师所知道的是,徐老师的研究课题已经到快能出论文的地步。反观之,你们研究小组的进度比徐老师的小组慢。”

这简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节奏。单冬祥拿下眼镜片使劲儿擦擦:“我可以看看徐老师他们研究的东西吗?我都不知道他们究竟现在在研究什么。因为不同组,我们是恪守原则不会去过问的。所以你们现在说的这些让我一头雾水。”

“我们问过徐老师了,他说,你是问过他有关他们课题组的进度。想到你是他的学生,他对你说了一些。徐老师不可能对我们撒谎吧?”

单冬祥的一张嘴大张着,那一瞬间,他全身仿佛掉入了冰窖里头,整个身体都要打抖了起来。

“如果你都没法解释现在这种问题发生的根源,我们只能根据现有的证据,暂停你们研究小组的工作,同时追究和调查你们研究小组成员发生的问题。当然,这可能会影响到你本人的工作成绩评定,以及宁老师个人的研究生评定。”

这么大的问题,完全是没法瞒得住了。宁云夕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

打给她电话的是苗心红。

“祥子回到家后都不知道怎么通知你。我说我来告诉你,妹妹。毕竟这项研究,对于妹妹你来说更重要,是妹妹你的心血。这事情很显然,应该是从你们在保密工作方面出了纰漏。我对此已经先严肃批评过祥子了。让他好好回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疏忽大意。这样有利于去追究相关责任人。”苗心红一字一句地说着。

干姐姐口气这么严格,宁云夕清楚其实苗心红是想先安定他们两个的军心。苗心红相信他们两个绝对是无辜的,所以这事情更必须重视起来,以必胜的决心去打赢这场斗争。为了他们两个付出的心血,为了他们两个可能关系一辈子的名声。

像这种抄袭行为,一旦是被录入他们的档案,他们在体制内以后肯定是完蛋了。

宁云夕眯一眯眼,道:“姐姐你告诉单老师,不用担心。有些东西,他们想抄也抄不来!”

“对,我也和祥子说了。”苗心红肯定她这个观点,“有本事,让两个研究小组同时在校领导面前呈交自我辩护陈词。看谁证据多,看谁是真正的原创者。真正原创的东西,肯定是抄不来的。”

单冬祥听着她们两人慷慨而言的声音,精神跟着振作了不少。

“我和祥子去你那边一趟,你看看,需要我们帮什么忙。明天,你和祥子准备好全部资料上学校去辩论,我也去听!”苗心红说。有她在场盯着,绝对不会让人随意污蔑他们两人。

宁云夕是信心满满的,对苗心红道:“我需要再打个电话联系下一些人,他们可以为我和单老师作证。让单老师放心吧。”

苗心红听着她这话眉毛一扬,就知道她这个聪明绝顶的干妹妹绝对留有后手的防着那些小人。

毕竟研究的大方向是一样的,所以宁云夕离开徐新明的研究小组的时候肯定是要留着一手的,避免今后被人说闲话。

眼下这种情况的发生,可以说刚好证实了她有先见之明。

怎么说好呢,她前世是做研究的,自然懂得研究界这些种种乱象。她的经验绝对不是刚读研究生的新手,而是一个老道的研究人员了。因此徐新明想不出的东西她很快可以想出,这是徐新明绝对想不到的。

徐新明大概只会想,她是撞大运,因此不会承认她这种撞大运。

学校,同样是这种想法。谁让在这个世界里,暂时徐新明确实是老资格的前辈而她不是。不然不会第一时间怀疑的是他们抄徐新明,而没有先怀疑徐新明抄的他们。

这事情实际上很简单,就是徐新明抄了他们的东西。

第二天宁云夕来到学校。单冬祥看到她很愧疚,本来她都在家里待产了,他都没法好好代替她完成接下来的工作让她不得不出面。

宁云夕表示没有关系。因为这个工作本就是由她来主持的,有些事情单冬祥不太清楚细节和学校解释不清,是需要她来亲口证实的。

学校很重视这个事。听说徐新明在接到他们要求辩论的通知后,大发了一顿脾气,痛斥单冬祥是没良心的学生,然后当然是欣然前来辩论会,准备要打他们的脸。

可见徐新明同样是有备而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单冬祥,心里头的那种复杂可谓是排山倒海。那是他以前的老师,都这样?

两方人马到达现丑,气氛立马进入凝滞的状态。两边是剑拔弩张,完全不见以前是同事同学甚至是同个研究小组的氛围。

在研究界,处处是硝烟四起,对这点早就深有体会的宁云夕持的是镇定。

对面坐着的徐新明等一行人,见着她如此自若的神态,心里不由一阵暗暗吃惊。

徐新明忽然在心里头打起了鼓:不会吧?不会的,他绝对不可能被对方打败的。

为了避免被安上抄袭的罪名,他是带着自己的研究小组夜以继日地赶进度了,把研究内容完成到了比宁云夕他们快一大段的程度。因此谁来调查,都只能查出宁云夕是抄他们的。

总不可能是一个先进的抄的一个落后的吧?好比不可能一个拿九十分的去抄一个七十分的。

双方把各自的辩护陈词递给了坐在中间评定的校领导。

宁云夕说:“我们的研究内容肯定是和徐新明老师的不一样。准确地来说,徐新明老师所研究的东西,最多只能是我们研究上的一项。”

徐新明组的人一听她这话,有人立马先炸了,跳起来反驳她:“我们研究的幻灯片课件远远甩你们一条街,结果你竟敢说我们的东西是你们的一小点!你当其他人眼睛是瞎的吗?我们知道,你恨徐老师,想报复徐老师和我们。谁让你当时没能力,被徐老师赶出了研究小组自立门户,然后暗地里抄了我们徐老师的东西。”

听着这些话的徐新明暗自垂着头,他心里其实和单冬祥一样挺复杂的。要不是他研究小组的人实在不行,眼看着落后一大截,他也没有想过要去看对方的东西。

老师的面子终究是要的。

“徐老师,你怎么想?”校领导发问。

徐新明抬起头:什么意思?

“我看了你们两方递交上来的研究纲要,确实和宁老师说的一样,是不一样。宁老师研究立项的方向是幻灯机的改进。你们做的只是幻灯机的课件。这样看来,好像是有些东西之前做调查的老师没有仔细搞清楚弄错了什么。”

改进幻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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