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包裹中的东西,除过程家二老给准备的年礼外,其他的全出自叶夏的空间。好吧,给江学言准备的高考复习资料,

自然非空间出品,是程隽朗和他读过的高中老师联系,专门整理出来的一套考前复习资料,拿到手后,交到小媳妇儿手上,叶夏又在空间复印一套,另外打包,给俞烨邮了过去。

“爸,这三个包裹挺沉的。”

江学慎抱起一个大包裹有点儿吃力,不由低声说了句。

“回去自个打开看。”

江安说着,招呼江学言和江小五:“走吧,咱们雇辆驴车回去。”

拖拉机回村得到两个小时后,方便社员们在集市上采买年货,要他们爷四个吹着冷风干等着,这显然不是好主意。

再说,有这三个大包裹在,社员们看到不定要怎么说酸话,为免耳朵里灌酸言酸语,他们自个雇辆驴车更方便些。

“爸,要去供销社喊我妈一声吗?”

江小五“哒哒哒”地走在江安身旁稚声问。

“你妈上班忙着呢!”

江安回应小儿子一句,说:“你跟紧了,可别在这集市上一不小心被拐子拐走。”

江小五抗议:“爸,我今年九岁不是三岁。”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上拐子的当?

“你姐没告诉过你吗?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小媳妇,照样有被拐子拐走的。”

“那是她们没见识,被拐子给骗了。”

“我好像听你姐提到过,说有的大学生也会被拐子骗走,难道那些大学生没见识?”

“那是她们太容易相信人,分辨不出好坏,我聪明着呢,况且,我姐有给我和小杉小柠讲过不少防骗故事,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说到龙凤胎,这姐弟俩前两天被秦林骑着林姥爷的自行车接到红渠镇,兄妹四个早先商量好,今年在镇上陪姥姥姥爷过除夕。

江安雇好驴车,没在镇上多停留,便一路回大梨树。到家后,江小五取来剪刀,动作迅速,将三个大包裹一一拆开。

“爸,你快看,我姐有给咱们寄衣服和棉鞋,还有给咱们寄麦乳精和大白兔……呀!这只包裹中装有苹果、桔子、腊肠、冻鱼……全是好吃哒!”

每个大包裹里有不少小封的严严实实的小包装袋,以防在邮寄过程中磕着碰着,叶夏将包裹内的缝隙用泡沫塞得紧紧的,苹果、桔子这些水果一点都没有碰伤。

江学言看着手上的清单向江安念了遍,紧跟着,江学慎展开叶夏写的信边看边转述,最后说:“爸,夏夏买这些东西只怕花了不少钱。”

“你妹妹这是拿她自个的稿费,让咱们家过个好年,你们做哥哥的,要牢记妹妹的好,日后成家可别被媳妇撺掇两下,和夏夏生分,忘记夏夏曾经对你们的好。”

江安告诫,不是他想的多,是儿子们大了有了各自的小家,难免不会耳根子软,受媳妇摆布,从而伤到他闺女。

如果真有那样的事发生,别怪他到时不认儿子!

“爸说什么呢?我和二哥还有小五才多大点,娶媳妇早着呢!更何况找什么样的媳妇儿,到时需要你和我妈点头,你们看不上,

不同意,我们肯定不会娶回家。而你们点头认可的,自不会对夏夏不好,但倘若有那对我妹妹不好的,我想,不管是我,还是我大哥二哥小五,都会站在夏夏这边,不让夏夏受半点委屈。”

江学慎没有丝毫扭捏作态,大大方方地说着,闻言,江安扫眼江学言和江小五,见这哥俩点头,对江学慎所言表示认同,然后将目光落回江学慎身上:“比起以前,你不觉得你这张嘴越来越会说了?”

“我三哥原先是个书呆子,很少在家说话哒。”

江小五补刀。

“人都是会变的嘛,难道爸觉得我现在这样不好?”

江学慎问。

江安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你小子可别给我整什么油腔滑调。”

江学慎一脸认真:“不会的,爸放心好了。”

他不过是在妹妹影响下,再加上读了初中,如今在县城上高中,觉得埋头死读书不可取,才慢慢做出的改变。毕竟社会是个大熔炉,

眼下他在县城读书,等考上大学,会去大城市上学,等大学毕业,又得进单位上班,如果单单一门心思读书,不知道如何为人处事,想有大出息,绝对不是件易事。

江安没再说什么,按着叶夏信里写的,把包裹里的东西归置好,想着等林兰下班回来,用过晚饭,再把闺女给他娘老子的新年礼物、

给江援朝和江援朝弟弟妹妹的礼物分别送过去。熟料,院里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跟着是一女社员的喊声:

“大队长!大队长!你快去东来家看看吧,东来那不要脸的媳妇又跑到咱村来啦,逼着援朝给她拿钱,还上手要抢援朝和爱华、爱民身上穿的棉衣,这会子援朝拿着菜刀要砍他妈呢!”

疾步从堂屋出来,江安二话不说就走向院门口。

“你走!你不是我妈,在你抛下我和妹妹弟弟那会,你就已经不是我妈,你要想从我家拿一件东西走,别怪我拿菜刀砍你!”

江援朝双眼赤红,像只小狼崽似的,狠狠地瞪着站在他家院里,手指着他和妹妹弟弟骂骂咧咧的女人,这就是他妈,就是抛下他和弟弟妹妹,给别的孩子做妈的那个坏女人……

既然不要他们了,为什么还要来打搅他们?

是因为她改嫁的那个男人出车意外瘸了一条腿,便想着来他家抢他和弟弟妹妹的东西,抢他们的粮食么?

吴慧琴都快气死了,这是她生的孩子吗?

一个两个心里没她这做妈的,不让她进家门不说,竟然还拿着菜刀要砍她,简直无法无天!

“来呀,你砍我一个试试,今个你要不把你和爱华、爱民身上的棉衣棉裤脱下来给我,不给我拿一千块钱,我今个……我今个还就不走了!”

吴慧琴是打定主意,今个非要到她要的东西不可,之前被江东来队伍上的同志找到,要走江东来的抚恤金,她就气得够呛,

但想着改嫁的男人在县上运输队上班,虽说是临时工,但经常跑车,手里时常能倒腾来好东西,加上一个月近三十块钱工资,

日子过下去不难,可谁能想到,就在她坐月子期间,男人跑车出意外,断了一条腿,经医治,腿是抱住了,却落下残疾,

如此一来,跑车的工作自然没法继续干下去,加之男人是喝酒开车出的意外,人单位出于道主义,支付手术费用,及多给一个月工资,

就不再管她男人,这一下子没了工作,又瘸了一条腿,养伤需要营养,花钱自不会少,而家里又添了张嘴,日子是真得很难过下去,

于是,她不得不把主意打在和前夫生的孩子这边,哪想到,一个两个三个全像狼崽子,把她视作仇人,一声妈不叫,家门更是不许进,孽种,咋就不全死了呢!

“想要我和妹妹弟弟身上的棉衣,想要我给你一千块钱,你回自个家做梦去吧!”

江援朝攥紧手上的菜刀,站在堂屋门口,将弟弟妹妹紧紧护在身后。

“吴慧琴,你还要不要脸啊?当初是你丢下援朝他们,跟着野男人另嫁,现在你又舔着脸一趟趟跑到咱大梨树,想从援朝他们身上吸血,

有你这样一个没脸没皮的妈,援朝他们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要是东来泉下有知,没准会夜里找你去,看你还敢不敢再来祸祸他儿子闺女。”

一看热闹的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