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逐渐长大,子宫破裂的危险性就会不其然增加,所以,我希望你们一定要注意些,

不要只想着多子多福,就忽略小婶子的健康。待两年后,如果卫东叔还想要宝宝,最好孕前带小婶子前往医院做个检查,听取医生建议,孕育小宝宝。”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说两年,就是三年五年不添孩子,我也没意见,回头要是你小婶子不打算继续生,那我们这辈子就不再要孩子。”

他已经有媳妇儿有儿子,一家三口过日子好好的,没必要多添一个两个。

“这就好,小心照顾婶子,有什么异样情况,直接找我便是。”

江建民在旁站着,见叶夏和李母娘俩说完话,到边上洗手,立时立刻上前:“夏夏,你到哥家给三妞看看吧!”

接过李家二嫂提过来的急救箱,江建民不等叶夏做声,拉着叶夏就出李家院门。

叶夏神色明显不悦:“现在急了,那为何还要动手打孩子?”

“不是哥打的,是你嫂子……是你嫂子对三妞动的手……”

江建民实在不想提婆娘,可不提他就得背锅,于是,硬着头皮回叶夏一句。

“我在你家曾说过,生儿生女都一样,说过生儿生女取决于男人,为的就是你们一家不要重男轻女,不要为生儿子接连孕育,可你们不听,孩子一个一个生,像赶场似的,生下来一看是女孩儿,就不当人看,就可劲作践。

建民哥,难道闺女不是你的血脉?还是说,有个儿子真能让你脸上有光?远的不说,就咱村那个老二流子王粪球,他前面有好几个姐姐,家中就他一个儿子,结果你看看,他有出息吗?

小时后被爹娘溺宠,爹娘没了,姐姐们出嫁了,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没人帮衬,自个又不争气,长成村里人见人厌,好吃懒做的二流子。

你如今有儿子了,却依旧不好好善待闺女,建民哥,你最好希望你儿子日后能有出息,能够孝敬你们两口子,否则,寒了闺女的心,儿子又是个没出息的,只知道吸你的血,到时我看你怎么后悔。”

江建民被叶夏说的羞臊得很,支支吾吾说:“是你婶子和你嫂子觉得女娃娃是赔钱货,不好好待大妞、二妞、三妞她们。”

叶夏淡淡地瞥眼对方:“你是一个父亲,你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孩子,既然知道婶子她们做的不对,你为什么不说,不阻止?”

说到后面,叶夏的语气禁不住提高,可见她是真被气到了。没担当,只知道甩锅,这样的男人配当父亲?

“……”

张了张嘴,江建民不知该如何接话。叶夏也没再做声,走进江建民家院子里:“孩子在哪?”

她看都没看站在院里,脸颊红肿的李翠莲。江建民快走两步,将人带进屋,也就在这时,二妞的哭声在屋里响起:“三妞!三妞你咋没气了?三妞!”

大妞在厨房帮小姑四妮烧火做饭。刘槐花抱着大孙子在堂屋门口坐着,冲着李翠莲骂骂咧咧,听到二妞的哭声,这做奶奶的脸上尽显不耐:“哭啥哭,不过是个赔钱货,死便死了,还能给家里省口粮食!”

叶夏探探三妞的鼻息,下一刻,立时按压三妞胸部,给孝儿做急救。

好一会工夫后,通过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三妞倒是恢复了呼吸,可人却依旧没醒过来。叶夏给三妞把脉,看着这两

岁大的孩子仅有一岁大的孩子身量,

且黑瘦,头发稀疏发黄,尤其是此刻孝儿昏迷着,面色呈青灰色,一看就知营养状态非常不好。取出银针,消过毒后,叶夏给三妞施针。

时间分秒流逝,江建民满目担忧地看着叶夏施针,然,直至叶夏收针,都不见闺女醒过来,他急了:“夏夏,怎么回事?三妞咋还不醒过来?”

叶夏冷眼凝向对方:“正常的两岁大女童,,,,你再看看三妞,她多重多高?

孩子不醒过来,一方面是身体内部器官有损伤,一方面是营养状态极其不良,导致孩子一时半会缓不过劲,醒不过来。至于醒过来后有没有后遗症,尚且不好说。”

“那现在咋办?”

江建民问。

“送公社卫生院,给挂营养针,等孩子醒来后,想法子继续补充营养。”

叶夏如是说着。三妞的内部器官其实并无多大损伤,只是身体自幼亏损利害,加之孝儿挨了顿打,又饿又痛昏厥,眼下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不想醒过来。

基于此,准确些说,基于诊断出的结果,叶夏才与江建民说出刚才那番话。

“啥?送送声音挂营养针?我不同意!能活下来算那赔钱货命大,活不下来直接丢进粪坑沤肥。”

在李家和江建民家院门外看热闹的人不少,这会儿李家已无热闹可看,那些看热闹无疑全涌到江建民家院外。问为啥不进到院里看,有刘槐花在堂屋门口坐着,哪个敢走进木栅院门一步,等着被刘槐花口吐芬芳吧!

“五婶儿,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三妞是你孙女,有这么咒自家孙女死的?赔钱货,从你嘴里一出一个赔钱货,五婶儿,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也是女人啊?”

听到刘槐花的声音,叶夏从屋里出来,眸光冷然,直直地看向刘槐花开怼:“又或者你没听过大队上的广播,没听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

没听说这是新社会,不是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五婶儿,男女平等不是嘴上说说,是咱们这个新社会对女性的尊重。可你呢?好话总是听不进去,把闺女孙女全当成牛使唤,不给她们一点尊重,这样做你难道就不亏心?”

明明已是新社会,明明国家在到处宣扬父女能顶半边天,宣扬男女平等,可封建残余思想根深蒂固,尤其在乡下农村,人们的思想依旧愚昧、

依旧封建,视女孩子为赔钱货,心心念念想着生儿子,不把女孩子放到平等位置,不给予女孩子起码的尊重,这说起来,真的是一件极为可悲的事儿!

“我家的事要你一个小丫头管?回你家去,不要以为你是大学生,是大队长家的闺女,我就不敢拿你怎样!”

刘槐花边拍着小孙子的背轻哄,边尖声赶叶夏走人,并威胁叶夏。

“我是在和你说理,和我是不是大学生,是不是我爸的闺女无关。五婶儿,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自己的思想,不像动物被同类,

亦或者被其它种类的动物惹急了就冲上去撕咬对方,为人母,做人奶奶,在你骂她们是赔钱货,克扣她们的口粮时,先想想你自个究竟是不是女人!”

冷声说到这,叶夏挪移目光,她看向李翠莲:“记得你说过,会保护自己的闺女,会立起来,不让闺女再被她们的奶奶磋磨,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逼视着李翠莲,叶夏一字一句冷冷说:“之前喊你一声嫂子,是对你的尊重,今日,这声嫂子我叫不出口,我只觉得你又蠢又毒,上赶子在向五婶儿靠拢,把闺女不当人看。

世人常说,虎毒不食子,而你却把自己闺女往死里打,旁人相劝,想把你拉开,你不领情便也罢了,直接将人甩开,致使对方差点一尸两命。真就那么恨三妞,不待见三妞?”

“不……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李翠莲急急为自己辩解,她眼里泪花涌动,哑着嗓子说:“是三妞偷吃弟弟的奶粉,我……我一时气不过,就……就忍不住打了她……”

叶夏眸光犀利,语声冷然:“偷吃?你问清楚了,还是亲眼看见三妞把奶粉吃进嘴里?”

知道偷吃的孩子,能把自己饿得那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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