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前世的科学配比,染出来的东西,无不是鲜亮不退色。

把写着红和粉的两种颜料拿出来,乐轻悠准备交给四舅,让他自己去染布卖。

在这个时空,每匹染色布要比未染色的布贵上将近一两银子,而在染色布中,红色粉色布又是价钱略高且相当好卖的。

赵老四走时,劝了乐轻悠好几遍,想让她在家里盖屋子这期间到赵家去住,但乐轻悠坚持不去,他也只好牵了驴车就那么带着妻子走了。

对于外甥女给的颜料,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在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五更天时,赵老四就赶着驴车往府城去了,经过县里时,他还贩了些果脯、炒瓜子、炒花生以及针头线脑。

这些都比府城里的便宜,他收破烂时,大部分都是用这些吃食玩意换的,不是有些价值的东西,一般不直接付给人家钱。

家里的冯氏忙完地里的活儿,倒是去镇里买了几尺白布,拆开那包红色颜料,按照当日外甥女说的做法,将那几尺白布染了出来。

等一染出来后,冯氏就惊讶了,这红布既鲜亮也不硬板,可比镇里布庄里那些还好。

爹娘都是老实人,冯氏十一二岁便将家里的大大小小都操持起来,脑子是非常灵活的,一见这布染出来的效果好,她也不跟外人说,只拿着再次来到镇上的流云布庄,将红布给他们看了。

然后从单家夫妻那儿拿了三匹布回去,关上叫门,叫海大娘给她打着下手,五天就把三匹布给染了出来。

本以为染这么些,颜料就没法用了,谁知道,染完这三匹,那一缸红色竟还如同之前那样鲜亮。

冯氏把染好的三匹布送到镇上,又抱回来三匹,这次她染得时候,注意了很多,只恐怕染料稀释,染出来的颜色不正。

出乎冯氏意料之外的是,缸里的染料,竟又让她染出三匹,剩下的再出来的布色就很不好看了,她只染了两尺,便将那两尺颜色不正的截下来,换成粉色染料。

两小包染料,冯氏怎么都没想到,能让她染出十二匹布,摆在日头底下,红的亮粉的柔,别提多好看了。

而染这十二匹布,单家夫妻是按照每匹布五百文给她的报酬,这样十二匹布,她就赚了六千文,将近六两银子了。

将铜钱一一归拢在匣子中的冯氏在心中默默算着这笔账,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才半个月不到啊,赚的可比丈夫在外面辛辛苦苦一个月了。

冯氏心中一片火热,她知道,这个染布的买卖真能做起来,那他们的好日子就不远了。

想到这儿,冯氏从匣子里抓出一贯钱,就想买些东西去梨花村看看那个小外甥女,好问一问,那颜料是她从哪儿得来的。

其实冯氏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很可能是姑娘那边的外祖家给的。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能花钱买这染料啊。

然而走到大门口,冯氏的脚步却顿住了,她毕竟是个才过门的舅母,巴巴儿地过去谈生意,也太不想了。

要不然去府城,找丈夫,跟他商量一下?

砰的一声,肩头被什么东西砸了下,冯氏回头,就看见站在厢房门口的赵佳儿手里拿着沙包,怨恨地看着她。

“不要脸的女人”,见冯氏看她,赵佳儿半点怯意都没有,反而继续把手里的沙包狠狠砸过去,“我爹才走几天啊,你就这么经常地往外跑?以前我娘,只要我爹一走,就关上门半步不出去的。怪不得你都二十了,还没嫁出去,就是因为不老实吧。”

“佳儿”,海大娘喝断她,“你也不是小姑娘了,该知道好歹了,这些日子,山菊待你不赖吧。你说这些话,可是诛心啊。”

“占了我娘的位置,我还要感激她不成?”赵佳儿转头怒视这海大娘,“再说了,你算哪根葱,我家的一个下人罢了,捧着你远房侄女上了位,你也不能教训我这个主子。”

海大娘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冯氏早就看出来这丈夫前妻留下的这个女儿是个十足的白眼狼,因此并没有多少生气的,她上前将海大娘拉到屋里,到门口时却停住脚步,转过身对赵佳儿道:“大姑娘你也别整日想些污话说我,明儿个我便府城找老四去,免得他一两个月不回来,我再被人安出个奸夫来。”

看冯氏这架势,赵佳儿有些害怕,唯恐父亲听了她的一面之言,回来打自己,站在屋门口忍不住掉了两串泪珠子,然后一扭身跑了出去。

“这怕不是又去老太太那儿告状去了”,屋里,海大娘往外看了一眼,叹道:“菊啊,你别往心里去,等以后生下儿子,就站住脚了。”

赵老太太虽然不喜欢赵佳儿这个孙女,但到底是孙女,第一次听孙女告状说冯氏对她不好,还可能以为是孙女故意针对她,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就犯嘀咕了。

前两天冯氏在后院忙着染布,还被赵老太太过来说了一通,什么不会过日子不会持家的。

冯氏笑着安抚海大娘,“大娘,您别担心,婆婆来了正好,我明儿真想去找四郎,可我一个新媳妇出远门,真要惹人非议的,我跟婆婆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叫大嫂家的庆辉和庆喜跟我去一趟。”

海大娘有些担心,拉住冯氏:“你真要告状去?跟一个孝子计较,别管你多占理,就先失了三分理。”

“不是”,冯氏笑道,“之前染布那事儿,我觉得不错,去跟他商量商量。”

到底不是亲母女,这染布具体赚了多少钱,冯氏半句不提。

海大娘就想过个安稳日子,这些也不问。

正说着话呢,赵老太太就气冲冲地来了,“冯氏,你咋回事啊?三天两头把孩子吓得哭。”

“娘,您来了”,冯氏笑盈盈出门来,扶着赵老太太,“正好,我有事跟你说呢。”

说话间看也没看跟在赵老太太后面,面露得意的赵佳儿,搀扶着老太太回了屋里,婆媳两个低声说了一会儿话,赵老太太就变成了满脸堆笑。

“好好,你这个打算是对的”,赵老太太拍着冯氏的手,“我这就去跟庆辉庆喜说,让他们明儿一早陪你去府城。”

冯氏看得出来,这位婆婆虽然对五个儿子有长短,却不是那种偏心偏到咯吱窝里去的,婆婆最看重小叔,同时也希望其他四个儿子过上好日子。

因此,她就把这两天赚的钱,隐隐约约地说了。

外面赵佳儿还等着奶奶训斥这后娘呢,哪知道,不过一刻钟,奶奶就笑眯眯地走了。

“你跟我奶奶说了什么?”赵佳儿拉住冯氏,瞪着眼睛质问。

冯氏对这姑娘真是半点好感也没有,扯开袖子,一句话没说就进了屋。

本来还打算让丈夫回家,他们在家开个小染坊,现在看来,还是算了,这个姑娘太能找事儿,她是后娘,但凡对她有半点地不好,都会被外人指责成恶毒。

只这两天,赵佳儿三番两次去找老太太做主,左右邻居见到她,那话音儿就都不对了,一个个都劝她不能刻薄原配的孩子。

再一个屋檐待下去,自己的名声还真得被她给弄臭了。

冯氏收拾着自己的衣服,脸上冷冷的,暗想着,既然如此,她以后就跟着老四在府城待着。

能敲定了染料的来源,在府城先慢慢儿地染着布,说不定比在家中还赚钱呢。

第二天一早,赵庆辉兄弟俩就背着一个小包袱过来了,冯氏已经煮好了饭,很热情地把这小哥俩叫过来,让他们又吃些才走的。

三人步行到镇上,找到那马车行附近,趁了辆到府城的马车,第二天半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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