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在被邻居指指点点时越积越多,一口气没提上来,乐轻玲就那么晕了过去。

……

乐轻悠把第一茬摘下的西瓜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留着自家吃,一部分让云山拉到县里给云舅舅送去,最后一部分让光海都送到府城的那些大酒楼去了。

只有不到一千斤的西瓜,竟然得了一百两银子。

“小姐收好,我让酒楼给的现银,都是官府今年新出的银锭,成色很好”光海把一布兜沉甸甸的银锭子放到桌子上。

乐轻悠打开看了看,拿出一锭给光海:“光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个你收着,有空了去镇里购购物。”

光海好笑不已,“小姐之前给的五两银子我还没花完呢,衣物都是家里准备的,我只偶尔出去打两壶酒,没有花钱的地方。小姐真要赏我,把那玫瑰花酒赏两壶给我吧。”

玫瑰花酒是在家里盖屋子那段时间,乐轻悠用玫瑰坡上晚开的玫瑰花做的,其中用了西坡上那一株如球大的黑玫瑰树上的黑玫瑰花。

出来的酒既带着玫瑰的浓香,又具有上等酒液的绵软口感,中元节去蒋家时,乐轻悠给他们来了不少。

据蒋老夫人的说法是,每天一杯玫瑰酒,吃得好睡得好气色更好。

在家里,乐轻悠只让根生给云家两老搬过去了一坛子,其他的都被她埋到后院的桃树下来。

现在光伯想要这个,乐轻悠便让他去刨两坛出来。

光伯高兴地去了,乐轻悠将银锭子一个挨一个的摆放到桌子上,又把前几天四舅来时给的一百多两银子跟这些放在一起,越看越乐呵。

到这时才体会到,赚钱竟然也有莫大的乐趣。

数好银子,乐轻悠又把日日出售鸡蛋所得的铜钱拿出来数了数,惊讶地发现自家现在已攒了三百六十两。

家里的东西是不用再添了,这些便都放着用于以后修建山庄吧,日常开销,只鸡蛋上赚的就够了。

放好钱,乐轻悠从屋里出来,见这深秋时节的阳光很是明媚,就对坐在屋门口在草纸上拿着鹅毛笔写字的根生道:“根生,把屋里的晾衣绳拿出来扯上。”

根生应着好,落下最后一笔,跑到东厢这边小天井处的杂物房拿来一大捆晾衣绳。

不多时,院子里就晒了一圈的棉被褥子。

乐轻悠把哥哥们屋里的被子都拿了出来,眼看着天冷了,压风被子也得晒好了备着。

弄好这些,乐轻悠又叫上秋果、草儿到杂物房拖出两大包羽绒,就在暖和和地前院做起了羽绒被。

云老夫人歇午起来,见小丫头在做被子,还是用那些鸡鸭鹅的细绒毛做的,不由好奇地过来帮忙。

一刻钟后,拍着这条针脚细密的羽绒被,云老夫人笑道:“这东西做出来的被子,竟比蚕丝被也不差什么。还更轻便呢。”

乐轻悠说道:“家里的羽绒多着呢,我给您和外公一人做一条。”

“那敢情好”,云老夫人点着头,招手唤画景和画意过来,“别忙那些茶点了,过来一起做被子。”

因人手多,不过两天时间,就做出七八条羽绒被来。

这天三个哥哥休沐,乐轻悠也不做被子了,忙着帮他们洗头,等洗好头,还有这两天换下来的衣裳要洗。

此时的水已经很冷了,洗衣服时不加些热水便冰得骨头疼,洗衣服钱,乐轻悠就让秋果先烧了一大锅热水。

三个少年不仅不把他们自己的衣服交给秋果她们洗,还每每抢着把乐轻悠的衣服洗了。

看着他们三个蹲在井台边一个个姿势端正的洗衣服,乐轻悠很想过去帮忙,不过她帮大哥洗衣服,被他赶去一边玩,帮自家亲哥洗衣服,被他哄着玩,帮方宴洗衣服,被他逗着玩。

一圈儿转下来,乐轻悠半点活儿都没捞着,好像只能当个小开心果。

正蹲在方宴的盆边给他加热水,草儿跑过来道:“小姐,家里来了个人,说是那边乐家的孩子,叫乐岑。”

“阿岑?”乐峻皱了皱眉,问草儿,“只有他一个人?”

草儿点点头,“他还背着一个半大的包袱。”

乐巍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站起身道:“过去看看吧。”

兄妹四人出来小天井,来到前面的院子,就见乐岑背着个包袱,直愣愣地站在院子中央,旁边云老夫人问一句他就嗯啊答一声。

“二堂哥,三堂哥”,一见他们出来,乐岑忍不住地上前两步。

乐巍一面让秋果拿凳子、茶水过来,一面问乐岑:“阿岑,你怎么这个样子过来了?”

“二堂哥,我不喝茶也不坐”,乐岑摆摆手,他已经知道了二堂哥的身世,此时面对他就很是局促,“我们家在县里住不成了,可爹娘还玲玲,宁肯在县城边上的小村子买片地方重新盖屋子,也不回村里来。我想回家,就被赶了,三叔却不让我进门,我呢,就把我爹之前让三叔种的地要回来了。”

说完前因后果,乐岑更是局促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秋果将凳子放到乐岑边上,乐巍让他坐下说。

乐岑再次摆手,“不坐了。主要是我现在一分钱没有,想,想跟你们借几百文,买些做饭用的东西。”

“你住哪儿?”乐峻问道。

方宴听得无聊,就抱着乐轻悠到厨房找吃的。

这边,乐岑低声道:“我想在地边自己盖一间小茅屋。”

“别说借,钱我们可以直接给你,但是你爹娘同意吗?”乐巍直接把茶杯递到乐岑手上,“有什么事慢慢说,不要一时脑热就做决定。”

乐岑捧着温热的茶杯,眼眶发红道:“现在我家,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早从县里的屋子不能住时,奶奶就去了大伯家,玲玲和我娘成一派,整日跟我爹和那个女人打擂台。这且不说,也不知玲玲怎么想的,天天催我读书,我本就不是那块料,家里又那么乱糟糟的,什么都学不下去。我就想一个人过,然后学个盖屋子的手艺。”

听完这话,乐峻和乐巍都沉默了。

“阿岑哥,给你一块红糖糕”,这时乐轻悠端着一碟子红糖糕出来了,“马上就要吃午饭了,有事也等吃过饭再说。”

看着小堂妹白嫩嫩的小脸儿,乐岑低沉的心情好转不少,笑了笑,把红糖糕接到手里,然后一口口吃起来。

直到半下午,乐巍他们才送走了乐岑。

在大门口,乐巍说道:“阿岑,不是我们不留你,只是你妹子,她很看我们不顺眼,之前还在背后鼓捣着让人来征收我们在山里开出来那些田地的赋税,我们不想因为跟你们家有什么牵扯,而让她再顺势过来。所以,我们给你银子的事,你也不要跟别人说。”

乐岑点点头,又愧又惭道:“我知道,她给你们找的麻烦,我现在也只能说声对不起。”

即便这样,他们还肯自己钱,且直接给了三两,乐岑很感激,却又觉得没面目面对这些兄弟和小堂妹。

抬手摸了摸站在方宴身边的小堂妹,乐岑笑道:“你们都回家吧,我安置好了再来。”

说罢,乐岑转身,背着包袱的背影一点点走远。

哥哥们第二次休假时,乐岑才又来了,还给乐轻悠带了一根糖葫芦,进门后,就笑着对他们说:“明天起我就能跟着前村的一个盖屋子班出去干活了。冬天里盖屋子的少,修补屋顶的多,正好能让我先适应适应。”

兄妹四人便都嘱咐他盖屋子时要小心。

说了会儿话,乐岑就走了。

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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