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轻玲哭得是真切的,她这三年来之所以能在县郊的破屋子里和那个抢了她爹的心的女人斗法,撑到现在,凭的全是对书里剧情的掌握,她一直盼着到乐轻悠在十岁这年的四月初一,在这天,蓄爷会因为躲避追杀晕倒在一个死胡同里的箩筐下。
书里交代地很清楚,乐老二发了财,是在落英巷买的房子,而在落英巷尽头坐北朝南的最后一家后面,的确有个长约五十多米的死胡同。
当时乐轻玲靠着卖跳棋麻将赚了钱,跟着她爹到县里买房,就坚持要的那一家,她一心等着蓄爷落难那里好去救他。
却怎么都没想到,还没在那里住半年,房子就成了赌坊的,更让她气恨的是,曾经差点饿死病死的乐轻悠,被人穿了,竟依然来到县里,买的房子依然在落英巷。
知道乐轻悠住在落英巷时,乐轻玲差点气疯,她不相信她做了那么多,最后还是能让乐轻悠和蓄爷在一起。
然后乐轻玲才发现,老天爷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李琦不知从哪儿认识了乐轻悠,还被她迷得要娶她。
乐轻玲在心里暗暗嘲讽:果然是个心机白莲花婊,既然什么脏的臭的都勾引,那她不介意帮个忙,因此她极力鼓动李琦纳乐轻悠为妾。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变化之快去让她思考不及,之前还很听话的雷超,在她想用钱时,竟然不见兔子不撒鹰,非要占了她的身子才给钱。
她怎么可能愿意,她还要清清白白地等蓄爷,可是雷超那个该死的混子,当时给了她一半银钱,剩下的只说第二天再给。
等第二天她去了,就被哄着喝了妓院中常备的茶,清白之身就那么被占去了。
醒来后她大哭大闹,得到的却是雷超不屑地一笑:“花在你身上的钱,早就够爷买十个漂亮女人了,你有白花我雷超钱的勇气,就得有随时给报酬的觉悟。”
乐轻玲只能饮恨,只要她救了蓄爷、和蓄爷相识相爱,那一切便都有转圜的余地,她不是没有经受过男人的女人,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
四月初一终于在她的急切期盼中到来了,她在落英巷尽头的那个死胡同,一直从早晨,等到半夜,在书中早该出现的蓄爷,却始终没有影子。
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罩在乐轻玲心上,情节变了吗?可是除了乐老二夫妻死了,其他的并没有变化啊。
乡下村庄的一对夫妻的死亡,怎么都不可能牵扯到身在京城的蓄爷。
乐轻玲傻了一般在那个死胡同枯坐两天,爹娘都没空管她,她就那么待了两天,才步伐僵硬地回家去了。
经过乐轻悠一家买的那处院子时,乐轻玲眼中爆发出浓烈的不甘心和怨恨。
她一定要找到蓄爷,把这个原书中的女主,狠狠地踩入地底。
想找蓄爷,就要去京城,她现在根本没有财力安全到京城,就算到了京城,侯府也不是她轻易能进的。
这时候,她听到县城的人都在议论,新科探花蒋家少爷,回乡祭祖了。
蒋宜深,乐轻玲从没有忘掉这个人,可是不知道乐轻悠说了她什么坏话,他再去梨花村送什么东西,也不理她了。
认识雷超之前,她让乐岑和她一起搭船去泸州的知府衙门找过他,却被人毫不留情地给驱赶到一边,他们兄妹在知府后衙的大门处等了整整一天,里面的人都没让他们进去。
四处碰壁的她只有在那个没出息的大哥的坚持下回家,回到家后她想去交好乐巍,毕竟她以前对这个人很不错。
然而这世人,让恩负义的多,她不求他照样能过好。
雷家也收到了县衙送的赏花贴,乐轻玲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打压强占她清白的雷超、跟在蒋宜深身边的机会,来了。
乐轻玲后面喊出来的这一句话,让现场众人都不由地把目光落在花墙隔壁,坐在那里,眼中依旧带着些许笑意的蒋宜深身上。
这样一位如玉般温润的公子,真的是早就认识这个被雷家带来的女子?
见蒋宜深跟没听到那边的吵闹一样,坐在他错对面的堂兄蒋宜泽忍不住了,自家堂弟不解释清楚,传出去可就真坏了名声了。
一个女子口口声声喊堂弟“宜深哥哥”,还说早就认识,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被现场的人怎么揣测。
蒋宜泽咳了声,说道:“宜深,真认识那边哭的女人?”
蒋宜深自然要解释的,可贸然开口,反倒显得心虚,就等着堂兄问这一句话呢。
“听这声音,倒是陌生”,蒋宜深笑道,拂袖站起身,“只是这女子喊得这般亲近,且半点不心虚,应该认识我吧。我得看看,才知道到底认不认识。”
蒋宜深记忆力极好,更何况这个乐轻玲当初把他当傻子一样耍,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即便三年多过去,小女孩变成大女孩声音发生了变化,他还是听得出来。
不过他却不会就这么肯定认识乐轻玲,将要进入仕途,蒋宜深是很看重自己名声的,因此这事他便要处理得密不透风。
站在香气袭人的花墙边,蒋宜深看了眼才十一二岁就具备了女人风韵的乐轻玲,皱眉思索片刻,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乐峻的堂妹。”
闻言,众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乐轻玲更是前所未有的精神一振,抹着眼角的泪珠看向蒋宜深。
站在蒋宜深两步远的蒋宜泽好险没控制住给这个堂弟一脚,傻啊,对于一个口口声声喊你“宜深哥哥”的女子,你就是认识也不能这么认啊。
乐轻玲又哭又笑地点头,“是我,宜深哥哥。”
“不过我们只是三年多前有过一面之缘,并不熟悉”,蒋宜深说着笑了笑,“当年乐家二叔帮过我祖母,乐二叔意外去世,祖母便每年都让家里给他的孩子送些吃食衣物,有次我正好回仙泉有事,也跟去看了看。那次见的一面,没想到乐姑娘记性如此之好。”
听了这话,蒋宜泽才算松口气,好在堂弟不傻,还知道把事情说清楚。
雷箫儿对着乐轻玲哼一声,“她就是这样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人,跟我二哥认识没多久,就开始向我二哥借钱,借了还不说还的那种。”
众人本就不大看得上乐轻玲这做派,如果不是她喊宜深哥哥喊得那么理直气壮,才没人关心她怎样呢,听了雷箫儿这话,他们连个不屑的眼神都吝啬给予。
“宜深哥哥,你不能不管我啊”,乐轻玲大惊失色,一根浮木都抓不住的她又流出了可怜无助的眼泪,“雷家人不仅强娶我还坏我名声,这对乐轻悠也会有影响的。”
本来还带着闲适微笑的蒋宜深,一下子冷下脸来,茶色的瞳仁中像是结了一层冰,“你自己立身不正,跟旁人有何关系?更不要说,你们当初克扣我祖母送去给乐峻兄妹的东西,自家享用了,还要在我去时说他们因为要争抢东西与你们争吵。”
“当初你这个小姑娘才多大,就能睁眼说瞎话”,蒋宜深本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绝,但是乐轻玲敢随便攀扯轻轻,那他还有什么好留一线的,“我当时差点便因为你的话错待乐二叔的子女,你这时又说雷家强娶你,我还真不敢相信。”
蒋宜深每说出一个字,乐轻玲的脸色就灰败一分,终于她无力地跌倒在地,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抬不起头来。
待蒋宜深话落,蒋宜泽啧啧感叹,上前拍了拍堂弟的肩膀,同情道:“怪不得你还能认出这么个人来,原来一早被她忽悠过啊。”
这话是彻底不给乐轻玲攀扯自家堂弟的机会了。
蒋宜深苦笑着摇摇头,似乎不想再提往事,其实他看见乐轻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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