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百里长央微微闭上眼。轻轻开口。映雪不明白,“那……”“这声音原来也是分男女的!”百里长央笑了笑。听他如此说,映雪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觉得有一些不对,随后映雪又仔细想了想:“不对,这不对,是这声音有问题!我听这音律与声调,很是熟悉,倒像是音律上面的。但是这些音律多为羽调与徵调,很是有章法可寻,这声音里面,偶杂宫商,五音之中,角属木,徵属火,宫属土,商属金,羽属水,较之于五脏,心属火、肺属金、脾属土、肝属木、肾属水,如此,则与心肺二脉相克,你自然经受不住,但是巧合的是,我没有事,那是因为,我久用夕羽银剑的剑法,早就伤及心肺,没有了什么感觉,是以这声音对我的作用反倒小了许多。”
“好厉害!真是好心计,好手段,居然连这声音居然都用上了五行八卦,看来设这阵法的人来头不小,看来,不好对付。”百里长央叹了口气,有些佩服这个幕后人,随即运气内功护住心肺二脉,开始想着对策,“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之前不明白的事情,现在我倒是明白了。”
映雪微微一笑,有些无奈的样子,看着百里长央:“伤己三分,伤敌七分,这一字都吞噬着自己,我也想不到这夕羽银剑也终有让我感到庆幸的一天!”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毕竟前路,幽深而渺远,依旧凶险。说不定,后面就会有更危险的事情,更多,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然而,他们没有退缩。他们就那样并肩站在一起,没有害怕,没有犹豫,他们望着面前的树林,心中知道,那里面大的危险,他们知道里面有未知和无从设想却又无比凶险的绝境,却都不由得露出淡淡的笑。路虽然远,但迈动双脚,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就算要很久的时间,但是总有一天能够到达。前方尽管险恶,总是有尽头的时候,但哪怕是穷山恶水山穷水尽,也总会有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一天。这些都不是阻碍他们前进的绊脚石了。
这一刻,他们都这样的坚信,充满自信。他们都充满着希望。但是,希望却骗了他们。他们往前走,一直向前。然,树林将尽的地方,并没有路途,什么都没有,前面仍然是树林。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们以为,这前面就是路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些山穷水尽之后,仍然是穷山恶水。他们什么也听不到,他们的耳朵旁边。只有那不住的萦绕在耳边的,很是缠人,细若游丝、若即若离,但又诡异如鬼泣般的声音。一直在他们的耳朵旁边萦绕着。
他们以为这里面很是凶险。所以在走进树林之前,他们设想了无数个可能,很多种危险的可能。也许里面会有更加难以对付的药人、更多的危险,甚至于设阵的高手、弓弩、流矢……但是,他们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走了许久,这时候,四周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萦绕在耳朵旁边的声音,就连树叶的“沙沙”声都听不到,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个如鬼魅般如影随形的声音。这时候反而让他们更加的不安。越是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们开始越有些焦躁,有些许不安。没有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说不定任何时候,危险都有可能发生。
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必须要穿过这一片林子,百里长央和映雪他们就这样并肩走了许久,他们仍然在向前走着。心中纵然有不安,也还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们压抑着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毕竟,他们不是一般人。只是越是走到这林子里面去,林间的小径越走越像是没有路。树与树之间的缝隙愈来愈窄,开始越来越没有路了,于是,没有办法。他们丢下马匹,只是这些路,一开始的时候,这些路,还容得下他们并肩走过,渐渐地,只容下一个人勉强通过,再后来,只容得下一个人侧身通过,再到只容下手脚并用极力挤过的空隙,到最后,连一只手一只脚都放不进去。
甚至看不见路了。而现在,他们面前的树林已经完全地变成了一堵树墙。再也看不见什么路了,墙高,抬头,见不到一丝阳光,不知是丛生的枝蔓还是层叠的叶子。很是诡异,他们竟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紧接着,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那堵树墙居然动了起来。
开始,就像是像微风吹过那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后来伴着沙沙声,轻微的晃动,看上去摇摇欲坠,再紧接着,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像一堵墙将要倾倒。映雪下意识的退了半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只是在她的右脚还未落地,却被百里长央紧紧地抓住肩膀,扯回身边。她和长央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这时候映雪她回头,只是更是奇怪的是,她这一眼,却见身后的树木不知何时,也已渐渐地围拢过来,变成了一堵“墙”。
“墙”仍旧在不断地晃动。这墙都在移动,向着他们靠拢,他们周围的“墙”在不断的围拢,不断地将他们所在的空地缩小。渐渐包围着他们,他们对望了一眼。很是不能理解着眼前的一幕幕,在这暗无天日的树林里,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让他们下定了决心。
于是一个对视以后,瞬间,只见夕羽银剑与烈炙炎刃齐出。两个人狠厉的挥剑劈向这些奇怪的墙,正在向他们移动的墙,瞬间。就看见他们斩金断玉。狠狠地劈向周围的树墙。但是什么用都没有。然,那些树木竟像有生命一样,有了人的意识一样。每每他们的剑尖过处,纷纷弓腰退后,避开致命的一击,就像是有思想一样,紧接着,又不屈不挠地围拢过来。像一只由无数棵树木编织成的蜘蛛网,不断地收紧、收紧……而操纵这只网的的人,却依旧不曾出现。他们挥剑砍了无数次,都没有用,不能劈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