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才一天,就称呼上别人的全名了?

墨御宸周身寒气不减反增,他迈步逼近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扼住她的下巴。

“本王不在时,是不是得称呼上鎏欢,亦或是,欢欢?”

后两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凤九遥瞳孔微缩,难道墨御宸知道了御鎏欢跟她说那些话?

北雪虽然监督她,但不会仔细到连每句话都转达禀告

她震惊间,墨御宸更以为她是心虚。

他扼住她下巴的手愈加用力,“女人

话还没说完,凤九遥已经猛然回神。

她连忙解释;“王爷误会了,我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绝没有称呼过任何男子的

昵称

刚才说全名,只是下意识跟着王爷说的。王爷不在时,我都称他国师

王爷若是不信的话,大可问北雪

墨御宸噙着她淡然冷清的面容,她那双灵澈的眸中干净纯粹,没有丝毫杂质,也

看不出撒谎的痕迹。

心里的怒火

灭了些

若是敢称呼其他男子的昵称,本王不介意把你舌头拔下来

话落,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转而覆盖上她的红唇

想到之前御鎏欢靠她靠得那么近,他大手狠狠用力的擦拭

凤九遥只觉得唇瓣传来硬生生的疼痛,他冰冷的手指像是一柄匕首,似乎随时会

将她的唇削下来,再真的拔掉她的舌头。

她身体僵直的站着,只能轻“嗯”一声以示回答,不敢做出任何举动

墨御宸用力来回擦拭了好几下,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可看着她怔怔的模样,宛若在面对一个恶魔。

他耳畔又回荡起御鎏欢的话,随即,他放下手,冷声警告

女人,即使本王粗暴,你也给本王谨记着,你是本王的墨王妃,倘若敢变心喜

欢上别的男人,呵…“

冷冷一笑,残嗜的气息瞬间弥漫。

他意味深长的噙了她一眼,转身迈步离开。

凤九遥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墨御宸既然不喜欢她,还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做什么

不过作为一个男人,即使不喜欢,也不想被戴绿帽子吧。

况且他生来霸道,肯定骨子里容不得的背叛。

看着院中那抹尊冷的背影,她忽然想起正事,连忙快步追上前。

直到到了梧桐树荫下,两人的距离才近了些

她喊道:“王爷,等

墨御宸转过身

噙着她,“有事

嗯。”凤九遥点了点头,看向院子里还在整理的丫鬟,轻声道:“你们都先退

下吧

丫鬟们立即恭敬无比的退出院子,顺便将院门也关了起来。

院子里,只剩下两人

夏日午后的微风徐徐吹着,梧桐叶轻轻椅,阳光在地面洒落下斑斑驳驳的剪

影。

暗中,南川脸上有着难得的激

王妃肯定是心知王爷吃醋了,想讨好王爷呢!接下来的事少儿不宜,咱们还是

快撤退。”

说着他伸手去拉北雪

北雪甩开他的手,甩了个白眼

我自己有脚

舌落,她脚尖一点,飞身离开

南川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切了声,连忙追上她,解释

“谁媳拉你,只是怕你没有眼见力,坏了那么好的气氛

梧桐树荫下,墨御宸负手而立,眸底有一抹浅浅的疑惑

凤九遥从未主动找过他,今日,还是第一次。

凤九遥确定院子里没有人,才迈步走到墨御宸跟前,轻声询问

“王爷,今日你入宫,是商议江副将军回朝一事么

墨御宸寒眸眯了眯,原来她是为这事?他还以为

不过,她在意北疆的事做什么

死去的顾离裳在意楚容江,她也在意楚容江,如今还询问北疆之事。

眸底升腾起一抹思虑,他反问道

是又如何?你认识他?

不是,我只是好奇,以前听娘说起过,北疆顾大将军骁勇善战,守卫北疆几十

年,换来北陵国的安宁

我从熊是崇拜顾大将军,却从未听过这江副将军。

按理说北疆将军回府,也该是顾大将军,怎么成了江副将军?难道是顾大将军出

什么事了么?

凤九遥故作疑惑单纯的说出早已筹备好的台

里微微有些扎得痛。

曾经疼她入骨的爹,她现在却只能称呼为顾大将军

那蚀骨的仇恨和委屈,也只能放在心里,不能提及

墨御宸薄唇轻启:“顾盛霆通敌叛国,险些酿成大错,江鹤扬力挽狂澜,击退千

燕国十万大军,这才回京来报。

他边说边噙着她的眸子,想从她神情中看出些许线索。

凤九遥心微微一顿,瞬间恍悟。

看来皇上是怕忽然满门抄斩顾家不足以服众,所以刻意让江鹤扬等着。

现在千燕国进攻,他们把罪名推到顾家身上,江鹤扬又趁此立功,凯旋大归。

在这样的情况下封江鹤扬为北疆护国大将军,怕是民心所向。

她心钝痛着,暗暗冷笑

踩着顾家几百口冤魂往上爬,当真是好残忍歹毒的手段!

不过表面,她早已练就云淡风轻临危不惧的心态,此刻故作疑惑惊讶的凝视墨御

“啊?顾将军通敌叛国?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江副将军呢,大概多久能到京?

“从北疆到帝京,约莫一个月。”

墨御宸扬出淡漠的话语,寒眸微眯,“怎么,你觉得顾盛霆不像是通敌叛国之

7”

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我…“凤九遥抿了抿唇,努力压下心里的疼痛,浅浅一笑。

“我和顾盛霆并不熟,以前也只是听过他屡打胜仗的传说,对这件事只是纯属的

好奇和诧异。

但这世上有些人,总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口吻轻松,可心脏却像是被尖锐的针密密麻麻的扎着。

暂时不能为爹娘洗刷冤屈,还不得不说这些违心诋毁的话,无异于是在她伤口上

撒盐。

墨御宸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那抹几不可见的痛苦,他迈进一步,拉近和她的距

离。

“今日皇上叫本王进宫,其中一事,便是商议怎么处理顾盛霆的尸体。

你说这通敌叛国罪大滔天者,是挂于城门示众、亦或是干刀万剐、还是当众下油

锅来得合适?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凤九遥心脏

人都死了,皇上还不打算放过?